“蹇碩是個宦官,,現(xiàn)如今在陛下面前也才僅僅是剛剛露臉罷了,,宦官的權(quán)利,來源于陛下,,說白了,,離開陛下,,他們什么都不是?!蓖醭赫f道:“如今令尊在朝中任大司農(nóng),,轄太倉、均輸,、平準(zhǔn),、都內(nèi)、籍田五令丞,,此五令丞分別負責(zé)掌理糧食庫藏,,物資供應(yīng),物價調(diào)節(jié),,國庫出納,,皇帝親耕田等事務(wù),除此之外,,朝廷的鹽鐵專賣業(yè)務(wù)亦屬大司農(nóng)主管,。換而言之,令尊的官職,,正好能夠管轄到宮中的用度調(diào)節(jié)的,,若是蹇碩針對曹部尉或者是曹家,令尊在這上面,,稍微卡他一下,,就足以讓蹇碩吃些苦頭?!?p> 大司農(nóng)是個什么職位,?掌管國家錢糧的職位!這樣一個官員,,誰敢大大咧咧的直接上去得罪,?
“當(dāng)然,,這只是針對蹇碩的被動的法子?!蓖醭赫f道:“這也只是讓蹇碩在明面上不敢有大動作而已,,至于背地里會做什么,咱們誰都不知道,,以在下之前聽到的蹇碩的名頭,,說不定會對曹部尉下手,所以曹部尉還需多做準(zhǔn)備才是,?!?p> “如何準(zhǔn)備?”曹操問道,。
“現(xiàn)如今宮中陛下身邊最受寵的太監(jiān)并非只有蹇碩一人,,蹇碩也不過是個黃門侍郎,上頭還有中常侍張讓,、趙忠,、段珪等人,而為首的,,便是張讓,,雖然他們名聲不好,但是想要保命,,就不能在乎他們的名聲如何了,。”
“先生的意思是,,從這些宦官身上下手,?以制衡蹇碩?”曹操說道,。
“并非制衡,,只是讓掣肘蹇碩,達到自保的目的罷了,,只是這北部尉的位子,,估計是做不下去了,但是也不會削掉你的官職,,畢竟經(jīng)過這件事,曹部尉也是名聲在外,,若是曹部尉就此丟了官,,別說百姓言論如何了,便是朝中的那些公卿大臣們,,也不會樂意,,這是赤果果的打臉,,因此,曹部尉會被調(diào)任,,至于調(diào)任到什么地方,,是個什么官職,這當(dāng)中的門道,,就在陛下那里了,,而想要通往陛下那邊,宦官是不可忽視的,,所以,,在下的建議就是,買通宦官,,至于人選,,便是宦官之首,張讓,?!蓖醭赫f道:“曹家應(yīng)該不會缺這點兒錢吧?”
將張讓作為首要人選也是有原因的,,一來張讓在皇帝身邊的太監(jiān)之中最為有威望,,也是最能影響皇帝的人,二來,,張讓貪財,,只要有錢,一切都好說,,因此,,曹家買通張讓,保住曹操,,最為穩(wěn)妥,。
坐在旁邊的曹操和曹滿兄妹兩人相視一眼,曹操點了點頭,。
這算是認可了王澈,。
曹家不缺錢,曹操的父親曹嵩在斂財方面也是一把好手,,曹家現(xiàn)在的家底兒也是不菲,。
“還有一個問題,那張讓與蹇碩是一丘之貉,?!辈軡M說道:“即便買通了張讓,若是蹇碩到張讓面前,,非要為他叔叔報仇,,出了這口惡氣,,怕是張讓也攔不住吧?”
“買通張讓,,只是要讓張讓在陛下面前為曹部尉說話而已,,也沒指望張讓能夠阻攔蹇碩,斷了蹇碩在陛下面前詆毀曹部尉這條路,,至于剩下的,,還是要自己小心,畢竟,,張讓不可能完完全全的保護曹部尉,。”王澈說道:“好到蹇碩也是宦官,,是他們?nèi)ψ永锏娜?,相互之間不會為了一個‘外人’而撕破了臉皮的,蹇碩也要給張讓三分薄面,,一旦張讓開口,,在洛陽城,他是不會動曹部尉了,,所以最后的結(jié)果,,大抵便是曹部尉要外調(diào)吧?!?p> 外調(diào),,離開洛陽城,到別處去做個官,,明升暗降什么的,,這都是最基本的手段了,但也是最好用的手段,。
曹操耷拉著眼皮,,在想王澈所說的話,王澈說的沒錯,,目前這已經(jīng)是最妥當(dāng)?shù)奶幚矸椒恕?p> “如此的話,,還請先生留在曹某人身邊教我?!辈懿僬酒鹕韥?,拱手說道。
王澈也趕緊起身,,拱手回禮:“曹部尉言重了,。”
王澈既然答應(yīng)曹滿幫曹操,,就不會再食言,,至于以后的事情,眼前想太多也沒用,,又不是到一處地方,,就能夠扎根在那里了,沒有定性,,謀劃再多也沒用,,調(diào)任到當(dāng)?shù)兀諗埖?,也不過是當(dāng)?shù)氐拿裥牧T了,,看上去得不到什么好處,但這都是根基,,所以現(xiàn)在最妥當(dāng)?shù)霓k法便是走一步看一步,。
反正大方向是有了,不能指望一口氣吞下一個胖子,,再大的目標(biāo),,總是要化整為零的。
幾人在部尉府的后院兒坐著,,聊著,,外頭的下人一路小跑到后院兒,來到曹操身邊,,拱手說道:“公子,,老爺?shù)搅恕,!?p> 這人是曹操的家奴,,在部尉府之中聽候曹操的安排調(diào)遣,并非部尉府之中的公職人員,。
曹操點了點頭:“好,,知道了,先退下吧,?!?p> “是?!毕氯送顺隽撕笤簝?。
曹操與曹滿面面相覷,現(xiàn)在老爹過來了,,怎么辦,?
現(xiàn)在的曹操和曹滿兩人,倒是像尋常人家闖了禍的孩子一樣,。
王澈主動站了起來,,打破了僵局:“兩位還是先去見曹司農(nóng)吧,,這件事情,少不得曹司農(nóng)出面,,在下就先告辭了,。”
“先生.......”
曹操想要挽留,,王澈卻是笑著搖了搖頭:“接下來是曹部尉的家事了,,在下不便參合,而且,,在下家中還有事,。”
“明日先生會來部尉府嗎,?”曹操問道,。
聽了王澈為他解析了這件事的做法之后,曹操現(xiàn)在對王澈可是佩服的很,,這樣的一個人才,,他如何愿意放手?
王澈點頭:“既然答應(yīng)了,,在下不會食言,。”
“好,,那明日曹某便在部尉府恭候先生了,,家父如今正在等著,曹某不便多送,?!闭f著,曹操看向身邊的夏侯淵:“妙才,,替為兄送先生,。”
“是,?!毕暮顪Y拱手應(yīng)聲。
曹滿也站了起來,,王澈沖著曹滿點了點頭,,隨后便跟著夏侯淵離開了部尉府,還是從后門走的,。
送走了王澈,,曹操和曹滿兄妹兩人還要去面對怒氣沖沖殺到部尉府的大司農(nóng)曹嵩,也就是他倆的爹。
“唉,,就算不去,,都能想到爹要說什么了?!辈懿贌o奈苦笑道,。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辈軡M笑道:“走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