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宦官身后的曹滿和王澈,相視一笑,,打點好洛陽來的天使,,這關(guān)就算是過去了,有這么多錢財開路,,等這宦官回去了之后,,必然不會在天子面前說他們半點兒不是。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這宦官在頓丘縣府衙,又是吃又是拿的,,回去之后還不說人話,,那他別說是在人前混不下,就是在宦官當中,,也混不下去,,宦官之間也有他們自己的規(guī)矩。
拿錢不辦事兒,,誰還敢找他們,?若是真這樣,不就自己把自己孤立死了嗎,?曹節(jié)張讓之流,,在皇帝面前有何等的地位?不也是收了曹家的錢就要老老實實的給曹家辦事兒嗎,?不辦事兒,,沒人給送錢啊。
“曹縣令,,真是大方啊,。”那宦官笑道,。
曹滿也笑了笑:“天使大人舟車勞頓的辛苦,,曹某若是不好好表示表示,那成什么了,?前頭的酒席準備的也差不多了,,天使大人,請,?!?p> “好好好?!被鹿僮詮囊娏瞬軡M給他準備的東西之后,,臉上的笑意就一直沒有退下去,。
只要這宦官高興,那就好,,雖然損失了錢財,,但是至少有了門路,往后讓人在洛陽城打聽打聽這宦官,,看看是否能進一步的收買收買,,到時候,他們在宮中,,也能有條線,,不至于目不聰耳不明的。
只要有錢,,天機閣的手,,完全可以伸到洛陽皇宮之中去。
王澈陪同在曹滿的身后,,與曹滿一起,,陪著這宦官,前廳之中,,酒席已經(jīng)準備妥當,,眾人也都落了坐。
曹滿作為主人家,,自然是要坐在上首的,,那官宦便坐在了曹滿的左下首,王澈坐在了宦官的對面,。
“天使大人,,這頓丘縣也不富裕,沒什么好東西,,粗茶淡飯,,還望天使大人海涵,等有朝一日,,曹某回了洛陽,,再在洛陽,好好的宴請?zhí)焓勾笕艘环??!辈軡M笑道。
“好說好說,,咱家此行到頓丘,,見到曹縣令,曹縣令如此年輕有為,,相信以曹縣令的能力,,很快就會回到洛陽去的,。”宦官笑道,。
曹滿人還年輕,本身就很會辦事兒,,再加上朝中還有個曹嵩,,明眼人一看,曹滿就是個有大前途的年輕人,,這宦官,,也是想與曹家交好。
曹家在大臣之間的名聲不咋地,,不就是因為曹騰的緣故嗎,?曹騰是什么人?與他們一樣,,是個宦官,,這樣說起來,曹家與宦官之間,,應(yīng)該是親近的,,曹家在洛陽城之中,怎么說也算是半個大家族,,作為宦官,,背后的大樹自然是越多越好。
如今他來到頓丘,,曹滿對他表現(xiàn)出善意,,那他也要借坡下驢,兩者之間,,有來有往,,這才是交情。
應(yīng)付這宦官,,一直到了半下午的功夫,,原本以為這宦官要在縣衙住上一晚上,結(jié)果當天傍晚,,宦官就說要回洛陽,。
曹滿和王澈這才把人送走。
這來了也就大半天的功夫,,連住都不住,,估計也是被曹滿砸下去的那些錢財給驚呆了吧,想要趕緊帶著這些東西回洛陽,,回到洛陽,,有的是功夫享受,,在這頓丘,有什么,?
什么都沒有,。
在頓丘縣曹滿的手里撈到這么多東西,連宦官自己都是始料未及的,,頓丘縣先是干旱又是蝗災(zāi),,宦官覺得,頓丘縣指不定得窮成什么樣兒呢,,結(jié)果來了一看,,頓丘縣窮是窮,但是在這個頓丘縣令不窮啊,,不但不窮,,而且還很上道。
把這宦官送走,,曹滿也能松一口氣了,。
“打發(fā)這宦官,還是挺簡單的,?!蓖醭盒Φ馈?p> 曹滿沒好氣的看了王澈一眼:“是挺簡單的,,也不看看給他準備了多少東西,,要我說,宦官的口這么刁,,都是咱們這樣的官員給養(yǎng)出來的,。”
“是是是,,曹大人說的是,。”王澈無奈笑道:“好在這一關(guān)是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去了,,他回到洛陽之后,,不會在天子面前說你什么壞話,這錢花的也值當了,,得,,先進去再說吧,站在這大門口,,怪熱的,。”
曹滿嘆息一聲,隨后和王澈一同,,回到了縣衙之中,,兩人看著前廳之中酒席的狼藉,皆是無奈一笑,,找了個干凈地方,,坐了下來,順帶著吩咐縣衙的下人將東西都給收拾干凈了,。
好家伙,,這酒席,跟龍卷風刮過似的,,這宦官在路上是遭了多少罪,沒吃飽還是怎么著,。
“看了天子詔書,,有何感想啊,?”王澈笑問道,。
“不敢想啊?!辈軡M無奈道:“原本以為朝廷多多少少會管管,,沒想到,錢糧什么的,,一點兒沒有,,讓地方官府自己想辦法,這能相出什么辦法來,?好在咱們這邊是有準備的,,弘農(nóng)三輔那邊的百姓,怕是不好過了,?!?p> “當初剛來頓丘縣的時候,咱們比他們還不好過呢,,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的手段罷了?!蓖醭赫f道:“百姓值得同情,,弘農(nóng)三輔的那些官員倒是不值得同情,如今大漢朝各地,,像王福這樣的鄉(xiāng)紳遍地都是,,他們那些做官員的,想要自保,,一直與他們虛與委蛇,,一直不敢對這樣的人下手,,任憑他們禍害百姓,到頭來遇到點兒事兒了,,官府還要求著他們出錢出糧,,這不是自找的嗎?像咱們這樣,,直接按照大漢的律法,,把人拿下,家產(chǎn)一查抄,,什么都有了,。”
說白了,,就是官員不敢與當?shù)氐泥l(xiāng)紳對著干,,哪怕那些鄉(xiāng)紳在地方上違法亂紀禍害百姓,他們?yōu)榍笞员?,為了國好自己的日子,,還是不敢對他們動手,不但不敢動手,,像現(xiàn)在這樣的大災(zāi)之年,,那些官員還得低三下四的求著那些鄉(xiāng)紳,讓他們出錢出糧,,救濟百姓,。
現(xiàn)在更有意思了,朝廷不撥調(diào)錢糧,,讓地方官府的官員自己想辦法,,那些官員更得彎腰求著人家了,不然百姓就得挨饑荒,,要么直接餓死,,這么生出別的亂子來,一旦百姓暴動,,官府鎮(zhèn)壓不力,,那他們頭頂上的官帽,可就保不住了,。
都這樣了,,不求人,他們還能有別的招數(shù)嗎,?
現(xiàn)如今的低三下四求人,,都是之前為官不作為所種下的因,得了這樣的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