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鄴城,,昔日的刺史府如今已經(jīng)成了袁紹的辦公之地,,自去歲擊敗公孫瓚以后,雖然青州,、并州等地仍有田楷,、張揚等手握軍權(quán)的軍閥依舊以公孫瓚為尊,,甚至公然與自己為敵,,但冀州大局已定,剩下的就是慢慢消化,,找機會收拾了公孫瓚,,他便能坐擁北方四州,雄視天下了,。
若再算上曹操手中所控制的兗州,、豫州部分的話,這大漢十三州,,將有近半數(shù)落入他的掌控之中,,近日更有昔日勇貫天下的呂布來投,更讓袁紹有種如虎添翼之感,。
這日,,袁紹正在跟自己的幾位謀士商議接下來的打算,冀州已盡數(shù)落入掌控,,公孫瓚剛剛受挫,,威震塞外的白馬義從界橋一戰(zhàn)幾乎被徹底擊滅,已經(jīng)不足為據(jù),,袁紹在思考著下一步的方針,,自己該向哪邊發(fā)展。
“主公如今大勢已成,,正該劈亢搗虛,,取青徐之地,再與曹操合兵一處,,力壓袁術(shù),,而后回師剿滅公孫瓚,則天下十三州,,大半歸屬主公,,大業(yè)可成矣?!惫鶊D微笑著點評著如今的局勢,,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樣,很能唬人,。
“唔~”袁紹手捻胡須,,眼中閃過一抹意動的神色,一直以來,,袁術(shù)因為嫡子的身份,,可沒有少打壓他,而且袁家資源,,幾乎都落在了袁術(shù)身上,,天下人口最多的兩個大郡,一個南陽,,一個汝南,,都由袁術(shù)來繼承。
莫看現(xiàn)在袁紹勢大,,實際上在一開始的時候,,袁紹可是只有一個渤海郡,,若非韓馥暗弱,,讓他輕取了冀州,又擊敗了公孫瓚,,此時此刻,,哪能有這般威勢?但就這樣,,他這些年努力的結(jié)果,,也不過勉強跟袁術(shù)持平,南陽,、汝南,,一個三十七縣,一個三十六縣,,如西涼,、交州這種地方,兩個州加起來都比不過一個郡,,人口更是令哪怕現(xiàn)在的袁紹都眼饞,,哪怕以冀州一州之地相比,論人口資源,,也只是勉強跟袁術(shù)持平,,當(dāng)然,,若能將北地四州盡數(shù)掌控手中,形勢就不一樣了,。
每每想到這些,,袁紹心中便會升起一股難言的不平,雖然嫡庶有別,,但這差距也太大了,。
“主公,竊以為如今冀州方定,,公孫瓚仍然雄踞北平,,劉虞恐非其敵手,青州,、并州仍有田楷,、張揚之輩頑抗,更有黑山賊作亂,,所謂攘外必先安內(nèi),,當(dāng)務(wù)之急,非是向外擴張,,而是鞏固自身,,待內(nèi)部平定之時,方是兵鋒所向之日,?!痹S攸搖了搖頭,不屑的看了郭圖一眼,,雖然同是潁川士人,,但這郭圖在許攸看來,分明就是徒有虛名,,只知阿諛之輩,。
“子遠所言,也不無道理,?!贝丝痰脑B雖然在打敗公孫瓚之后,已經(jīng)開始膨脹,,但頭腦還算清醒,,聞言心中平靜了一些,默默地點點頭道,。
“主公可曾注意過曹操,?”一旁一直未曾說話的田豐突然開口道。
“孟德?”袁紹聞言,,面色頓時變得不太好看起來,。
雖然目前,曹操依然依附于袁紹,,但從幾月前開始,,曹操直接越過袁紹,,向朝廷領(lǐng)了兗州牧開始,,雖然表面上沒說什么,但袁紹這心里已經(jīng)埋下了疙瘩,,雖說這事情原本就是袁紹拒絕曹操之后,,曹操才向朝廷請命兗州牧的,但曹操真這么做,,卻讓袁紹面上無關(guān),,跟曹操的關(guān)系也開始不復(fù)從前那般親密。
“他怎了,?”袁紹悶哼一聲,,有些不悅道。
“主公切不可小覷此人,?!碧镓S躬身道:“此人有梟雄之象,以往實力不足時,,尚對主公畢恭畢敬,,但如今,先是收降青州三十萬黃巾,,又借此從劉岱手中得了兗州牧之位,,當(dāng)初主公拒絕其兗州牧的請求,本就是擔(dān)心曹操坐大,,但曹操卻公然直接向朝中亂臣求得兗州牧之位,,無論事起何因,如今那曹孟德,,確實已經(jīng)有了與主公對等的資格,,不可不慎!”
“憑他,?”袁紹鼻子里哼出一聲鼻音,,冷笑道:“元皓未免太過看得起他了?!彪m是昔日好友,,但一直以來,都是以袁紹比較強勢,此刻聽得田豐夸贊曹操,,心中有些不爽,。
田豐聞言眉頭微微一皺,他有種感覺,,若是輕視此人,,他日說不定會吃虧,有心想要再提,,卻被匆匆進來的逢紀(jì)打斷,。
“主公,長安那邊來了新的消息,?!狈昙o(jì)匆匆走進來,將一份榜文送到袁紹手中:“這是長安使者剛剛貼在城中的布告,,臣擅自做主撕了下來,。”
雖說諸侯割據(jù),,但朝廷派出來在各縣張貼榜文,,諸侯也不能隨便阻止,那樣一來,,就是公然跟朝廷作對,,雖然大漢皇權(quán)旁落,諸侯割據(jù)之勢已成,,但皇家猶在,,為了一張榜文,便駁了朝廷的顏面,,不但有些不講理,,而且在大義上,也容易落人口實,。
“哦,?”
袁紹接過榜文,皺眉道:“聽聞那李傕郭汜已然被陛下誅殺,,陛下如今已經(jīng)重掌朝政,,卻不知此番又是想要做什么?”
若是想要收回權(quán)利的話,,那就太天真了,。
袁紹心中冷笑著暗自想道,心中卻是思索著若真是如此,,自己該如何駁了朝廷的臉面,。
目光在榜文上一行行掠過,,眉頭卻微微皺起,將榜文遞給身旁的許攸道:“三月之后,,長安設(shè)擂,,邀天下猛士共往長安,擇優(yōu)而錄,?朝廷發(fā)出這樣一份榜文,,卻是為何?”
袁紹可不相信劉協(xié)為的就是單純的抗擊匈奴,。
“這倒不難理解,。”許攸微笑道:“天子雖然初掌大權(quán),,但關(guān)中兵權(quán),,仍舊在西涼軍閥手中,為了打破西涼軍閥對軍權(quán)的控制,,陛下召集天下猛將入朝,一來可以鞏固皇權(quán),,二來也可以拜托對西涼軍的過分依賴,,這位天子背后,必然有能人為其出謀劃策,?!?p> 畢竟劉協(xié)如今年歲還不到十一,許攸卻是不信劉協(xié)能夠想出這等計策,。
“不止如此,!”一旁的沮授看完榜文,皺眉道:“諸公可覺得這榜文似曾相識,?”
“,?”眾人聞言不禁一怔,田豐看完榜文后,,抬頭看向眾人道:“燕惠王黃金臺拜將,?”
“授以為,此舉有異曲同工之妙,!”沮授沉聲道,。
“那為何只求猛將,卻不求賢能,,豈非本末倒置,?”郭圖不解道,這也是袁紹想問的,。
“就如子遠所言,,一來為打壓西涼諸將,,二來卻也是為了避免引起世家抵觸,畢竟此令一出,,天下寒門必然蜂擁而至,,如今陛下初掌朝堂,根基不顧,,若招天下賢士,,必然動搖世家根基,定會遭到關(guān)中世家一致抵觸,,此舉穩(wěn)中求進,,若是真的賢士,定能看出其中奧妙,,前往投之,,臣估計,他日待天子根基穩(wěn)固之時,,便是招賢令出之日,!”說到最后,沮授看向袁紹,,沉聲道:“主公當(dāng)早做準(zhǔn)備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