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脫離
已經(jīng)是清晨了,,天蒙蒙亮,,可以聽到一聲聲鳥鳴。不知為什么,,合虔似乎感覺身上有什么壓著,,不太方便起身,。他猛地睜開眼睛,為此時有些尷尬的狀態(tài)而驚訝,,臉上刷地出現(xiàn)一抹紅暈,。
本想著北堂玉受了傷不方便起身,沒想到他不僅重新穿上了原來的襯衫,,還能一個人挪到這邊來,。此時,,那個偵探正枕在他的枕頭上,胳膊還搭在他肩上,,真的很難讓他冷靜下來,。
“應該說警方的人生命力就是頑強嗎……”合虔不覺在心里吐槽。
不管怎么說,,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合虔還是大為震驚。據(jù)時鈉說,,北堂玉是個很冷淡的人,,還有潔癖。沒想到對第一次見面的“異性”竟然這樣隨意……
不過他躺在被子外面,,這倒讓合虔抑制住了把他踢下去的沖動,。還好在這里的不是真正的酩兒,否則,,合虔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么來,。
他的臉離合虔很近,白皙無暇,,高高的鼻梁,,長長的睫毛,像極了白種人——事實上他也的確是混血,,有著1/4的歐羅巴血脈,,繼承了外祖父的銀發(fā)和藍眼睛。這樣一張臉,,難怪會讓那么多女生著迷,。
這時,他的睫毛似乎動了,,合虔立即裝睡,,也不知自己為什么會心虛。過了一會兒,,他感覺到壓在他身上的手移開了,。聽到北堂玉輕手輕腳地起身出了他的臥室,合虔這才起身,。
“看來身體應該沒有大礙,。”合虔嘟囔著,,重新?lián)Q上母親的衣服,。不過那人也有可能是因為傷口的原因倒在他枕邊也說不定。不管怎么說,他還真是一點都不在意自己的身體啊,。
不知道北堂玉昨天晚上是不是已經(jīng)把這個家看了個遍?,F(xiàn)在這個情況,還是越早離開越好,??礃幼右膊恍枰^擔心北堂玉的身體,只要和警方取得聯(lián)系,,他應該就不會有危險,。
合虔從頂棚取出手機,又飛速收拾完了行禮,,從窗外把行禮送了出去,。收拾好床鋪,合虔這才拉開窗簾走了出來,。北堂玉坐在沙發(fā)上一動不動,似乎陷入了沉思,。
“早上好,,玉?!焙向冻鲆桓奔冋鏌o邪的笑容,,“身體現(xiàn)在還好嗎?”
“還好,?!?p> “昨晚休息得怎么樣?”
“有勞掛心,,還好,。”
“是嗎,?那就好,。”合虔笑了笑,,“你餓了吧,?稍等,我去房后地里摘點菜,,很快回來,。”
說著,,合虔就要往門外走,。
“酩兒?!?p> 聽他這么叫,,合虔的心猛地顫動了一下,。不過他表現(xiàn)得很平靜,似乎沒有太在意,。
“送你一樣東西,。你過來一下?!?p> 合虔有些疑惑,,但還是走了過來。
“靠近一點,?!?p> 合虔不覺警惕起來。不過北堂玉應該不會對他怎樣,,況且他有異能,,不需要過于擔心。這樣想著,,他聽從北堂玉的半蹲在沙發(fā)前,。
“你還真是一點也不忌諱?!?p> “有什么好忌諱的呢,?你是刑偵顧問,又不是罪犯,?!?p> 合虔心里想,分明是北堂玉不忌諱在先,,他還忌諱什么呢,?更何況,他又不是真正的女生,。
北堂玉伸出手來,,將一條鏈子圍在他的脖子周圍。
“這是……”
還未戴上,,北堂玉突然注意到合虔脖子上還掛著另外一條項鏈,,正要觸碰,合虔往后縮了縮,。
“是母親生前的東西,。”合虔解釋道,,“不好意思,,我只是不太喜歡讓旁人碰。”
“沒關系,?!北碧糜翊沽舜寡郏^合虔的手,,將剛才那條項鏈放在他手心里,。
“不是什么貴重的東西,你就當做打火機用吧,?!?p> 合虔將那東西拿近眼前,只見項鏈上掛著一個圓盤形的物件,,表盤大小,,背側花紋中隱隱有機關可觸動。合虔試著調控開關,,火苗從頂端噴出,,忽而藍綠,忽而紫紅,,看樣子,,火焰的溫度和性質都可以自由地調節(jié)。
“制造這個的工匠真是了不起……”合虔心里不覺感嘆,。“謝謝,,我會好好使用它的,。”
出了門,,合虔還在想要以怎樣的方式讓警方發(fā)現(xiàn)北堂玉,。他沒有打算真的做飯。幾年沒有回來,,他也的確無菜可摘,。正思考著,他看到了幾個警察急匆匆地經(jīng)過,,其中最前面的一位身形健壯,,卻十分年輕。合虔對那位警察也有些印象,,似乎是和北堂玉關系很密切的同伴,。于是他迅速從兜里掏出紙筆,換了種字跡寫了幾個字,,抹去了指紋,,很精準地讓那篇訊息漂到了那個青年的臉上,然后躲在一邊暗中觀察。
那個男子停下了腳步,,看了看字條,,臉色一變,跟周圍的人說了兩句什么,,一行人就朝向合虔的舊居去了,。
“唉,這樣之后怕是不能再回來了,?!笨此麄冞M了屋,合虔嘆氣道,。他有一種奇異的感覺,,仿佛是自己拋棄家而獨保自身一般。他知道這是中奇妙的錯覺,,然而依然有些悵然,。
行李箱落在了他的身邊。沒再多想,,他提起行李箱,,往車站走去。
“有人在嗎,?白勺,,你在這里嗎?”
其他幾個警察留在了庭院,,而那個最魁梧的則大喊著繼續(xù)往前闖,。北堂玉聞聲看去,看到那個警察開了門,,想要站起身來,,奈何傷口作痛,一時沒有起身,。
“白勺,?”見到北堂玉似乎安然無恙,那個警察稍稍安心了些,。
“你又一個人冒冒失失地隨便進人家門,。”北堂玉淡淡地回應道,。
“我冒失,?到底是誰下著雨撇下司機一個人引開幾個持槍的歹徒?要不是我遇上上官老爹,,還以為你去聚會應酬了呢,?!蹦莻€警察皺了皺鼻子,本想上來捶了一拳,,但見他臉色蒼白,,也就沒有下去手?!澳闶軅藛??”
“一些輕傷,已經(jīng)處理過了,?!北碧糜褫p描淡寫道,“你們是怎么找上來的,?”
“有人給了我訊息,,讓我們來這兒找你?!蹦乔嗄昊瘟嘶问种械谋銞l,,說道。
北堂玉瞇了瞇眼睛,,微微皺了皺眉,。
“拿給我看一下?!?p> 他接過便條,,確認內容之后,神色頗有些失望,。突然,,他耳邊似乎響起一個聲音:
“玉,我喜歡你,,但是,就這樣再見吧,?!?p> “不管怎么說,還活著就好,。你這個家伙,,真是沒心沒肺。昨天你有什么發(fā)現(xiàn),?那伙是什么人,?你又怎么會來這兒?喂,,你到底聽沒聽見我說話,?”
青年似乎一直在喋喋不休,。北堂玉從那個“幻覺”中出來,看了看眼前的人,。他摘下了眼鏡,,握在手里,閉了眼,。
“那群人和六年前那起火災一樣,,都和……那個邪教脫不了干系?!北碧糜裾f道,,“先回樊喚特吧。現(xiàn)在,,我有些東西需要證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