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子安哥哥好像兩個多月沒出現(xiàn)了吧,,怎么你一點都不著急?”以前可是見她天天像個蒼蠅一樣嗡嗡嗡地念叨個不停的,。秋水基這個完全不懂女人的糙漢子百思不得其解,,納悶的問旁邊正興致勃勃地穿街過巷的夏候晴,。
“他不出現(xiàn)我也沒有辦法??!”夏候晴無奈的攤攤手,,除夕的那天晚上元子安看到她的“真容”后大為失態(tài),她再火上加油——呃,,不對,,應該說乘勝追擊英勇無比的把她強烈熱烈的愛慕之情對他洶涌的傾瀉而出,把半醉的元子安嚇得醉意全無倉皇而逃,,留下她一個弱女子在風雪交加的亭子里黯然傷神傷心傷肺傷肝了一夜,,悶悶不樂了好幾天,后來某一天早上,,夏候晴突然間就想通了,,反正她早就做好了這倒追之路如同萬里長征般漫長而艱難的心理準備,被拒絕也在她的意料之內(nèi),,如果一次的失敗就打倒了她,,那接下的路她還怎么走呢?
而且,,元子安看到她的真容后,,又在她身體“恢復健康”后都沒有要攆她走的意思,繼續(xù)讓她住在那個宅子里跟福伯福嬸們過日子,,前兩天還讓黑口黑臉的福志遠來給她送銀子和衣服,,由此可見,她跟元子安這個白天鵝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所以,,她現(xiàn)在能做的就是不心急不焦躁,,等元子安慢慢的消化她對他的感情,,慢慢的習慣在他的世界里有她,然后再慢慢的喜歡上她,,不需要他有多喜歡她,,一丁點就行,剩下的她來努力,,所以,,夏候晴現(xiàn)在就只有等,幸好她有時間等,。
在等待的同時,,夏候晴可沒有忘記自己來東越的主要目的,雖然元子安這個白天鵝又肥又美讓她垂涎三尺,,但是她可不是那種會被美色蒙了眼誤了事的人,,只要元子安不在她的面前,只要她不犯花癡,,她的智商還是在線的,。據(jù)她這兩三個月流連在這個消息最流通的街市里跟大量的三教九流之人打交道后所探聽到的消息可知,,當年她那個所謂的神棺運回東越后,直接被東越王藏了起來,,至于藏在哪里,,沒人知道,據(jù)絕大部分人猜測,,這神棺是被送入東越王宮的密室里鎖著,,等閑人找尋不到。
這個消息讓夏候晴很憂愁,,王宮那么大,,又沒人知道東西在哪里,她都已經(jīng)做好了打長久戰(zhàn)的準備——打算應聘掃地宮女職位,,或者更直接一點,,風高月黑之夜翻墻入宮,一天翻一個地方,,總有一天會被她翻到的,,如果是的樣的話,她就得先弄到一張東越王宮的詳細版地圖,。
夏候晴雖然已經(jīng)做好了兩手準備,,但謹慎點再多個選擇也不是壞事,坊市間能人多,,她喜歡在這里偷師討教,。
“哎——等等!”夏候晴風風火火的從聽書堂走過后又退了回來,,站在樓下側(cè)頭豎耳朵的聽了一會兒,,拉著秋水基“噌噌噌”的跑上二樓。
這是一座四層的面積不大架構(gòu)簡單的聽書堂,,二樓以上每日都有不同國家的流浪說書人在此說書講故事,。
說到說書人,夏候晴是來到這個東越國之后才知道,,這是一個十分特殊的職業(yè),,分定點說書人和流浪說書人,定點說書人是長居在此地,,靠講神話傳說,、奇譚怪事、公案小說等等謀生的人,;流浪說書人是那些周游列國居無定所嘴巴靈活有一定文采之人,,他們將自己一路的所見所聞適當?shù)奶碛图哟准庸こ晒适拢缓笳覀€地方講書收錢,,雖然大家都知道這些故事有一定的水份,,但絕對是真實事件,,在這個消息不流通,通訊技術極端落后的古代社會,,這類職業(yè)自然是十分受那些熱愛時事新聞之人的歡迎,。
所以,就算是現(xiàn)在市場經(jīng)濟因為連年打仗有些不景色,,聽書堂專屬流浪說書人的高臺下還是場場爆滿,,人滿為患。
這個被夏候晴看中的二樓的說書人不知道是哪個國家的,,外貌具備所有長年流浪之人的特征——皮膚粗糙黝黑頭發(fā)毛躁,,四五十歲的樣子,四肢粗壯有力,,跟個專職抬大石的人一樣,,一身風塵仆仆的味道。
這個說書人這次爆的明顯是獨家猛料,,高臺四周圍滿了人,,個個人的臉上都閃著興奮的八卦之光,夏候晴和秋水基好不容易擠進來,,又好不容易的賠盡笑臉才擠到一個小位置跟別人拼桌,,叫上一壺比別的地方貴上五倍的清茶。
那個說書人剛說完盛國方家之女方瑤瑤倒追盛國四王子耶律保種種糗事,,喝了一口水繼續(xù)說道:“在盛國四王子被迫迎娶方瑤瑤的前一夜,,方瑤瑤突然扔下嫁衣騎馬闖入王宮之中,長跪于盛國國王的寢殿之外,,盛國國王驚起問其何因,,方瑤瑤異常的艱難的說出了一個驚天大秘密——”
說書人在這里賣個了關子,很多急性子耐不住,,拍著桌子急吼吼的嚷,,“什么秘密?快說,,快說啊,!”
說書人高深莫測的咧嘴一笑,,說書堂里的小僮馬上會意,端著藤筐在聽客面前慢吞吞的走過,,聽客們急著聽秘密,,解囊便十分慷慨,一陣叮叮噔噔的亂響,,說書人看著小僮端回來的藤筐里裝滿的刀幣和銀粒子,,滿意的摸著絡腮胡子點點頭,。
“這方瑤瑤身為一介女子,未出嫁前當應以家為先,,可此次她卻大為不孝的出賣了自己的爺爺方敬恒,,親手將自己的家族送上絕路,當盛國的國王知道一直對他忠心耿耿的四大皇商之一方家這代的主事人方敬恒,,居然與我們東越有著密切的聯(lián)系,,再一想到這些年打的敗仗和泄漏出去的機密,不禁暴跳如雷,,當即派出三百烏金甲兵包抄方府,,方家正喜氣洋洋的準備嫁女,看到猶如天降下來的烏金甲兵,,全都蒙了,,猝不及防的方敬恒被抄出不少還沒來得及銷毀的通敵證據(jù),方家上下幾百人一夜之間鋃鐺入獄,,在外地經(jīng)商的方家人被發(fā)海捕文書,,全大陸通緝……”
秋水基給自己倒了杯寡淡無味的清茶,大發(fā)感慨:“這方瑤瑤還當真是個殺伐果斷的奇女子,,知大體,,識大義,在國家的利益之前,,選擇了大義滅親,,可惜她生在那個家啊……”
“屁!”秋水基還沒感嘆完便被旁邊的人憤憤的打斷,,“盛國這個不開化野蠻又好斗的國家,,早該滅亡了,這方敬恒才是識時勢之人,,若不是他這個頭發(fā)長見識短只知道追男人的愚昧無知的孫女壞了他的大事,,沒準過多兩年,這方敬恒便成了我東越統(tǒng)一盛國最大的功臣,,到時封侯拜相的定然比今日的地位高上不止一個層次,,我若有這么一個吃碗里反碗底的女兒,非得大巴的刮死她不可,!”
秋水基還想反駁,,被夏候晴拉住,“噓,!別吵,!聽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