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世平猶豫再三,,最終還是同意了張鈺的請求,依舊讓張彪和四位家丁跟從,,加上韓龍一共有六個人的守衛(wèi)小部隊(duì)。
不是他不愿意派更多人,,只是如今時代匪盜四起,,人越多反而越容易被歹人盯上。
喚來張彪安排一番,,又叮囑張鈺穿著打扮一切從簡,,小白這移動的大寶貝自然是不允許騎了,張鈺連聲稱是,。
天公作美,,次日天邊很早就露出了魚肚白,想來一定是個晴朗的好天氣,。
張鈺又換上了第一次出門時的粗麻衣,,在銅鏡前細(xì)細(xì)的打量了一番。
事實(shí)證明,,人帥不帥和衣服關(guān)系真的不大,,關(guān)鍵還是得看臉…
順直的長發(fā)被他扯了幾縷垂在額前,更顯得風(fēng)流瀟灑,、隨性不羈,。
向父母親問了安,又被母親千叮嚀萬囑咐早些回來,,絮絮叨叨了半天才放他離開,。
和鶯兒韓燕挨個擁抱作別,鶯兒不知是不是韓燕來了的緣故,,原來明明也是個羞羞答答的小姑娘,,現(xiàn)在卻表現(xiàn)得十分自然,一副大婦做派,,可能女孩子的攀比心是與生俱來的吧…
而韓燕就不必說了,,雖然長得好看,,可張鈺看到她第一時間只會想到“呆”這個字。之前鶯兒已經(jīng)示范過了怎么擁抱,,公子我也已經(jīng)把雙臂張開,,這孩子愣是瞪著大眼睛看著張鈺不敢動彈——直到被張鈺摟住強(qiáng)抱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臉上“唰”地蓋了層紅布,。
浪里行和小白都在馬槽里歇著,,小白好像知道張鈺要丟下它一個人出門,連張鈺過來打招呼都別著頭懶得搭理,。一旁的浪里行可能也感受到了這頭“獅子”的不爽,,遠(yuǎn)遠(yuǎn)躲著不敢靠近,慫的好笑,。
韓龍張彪六人已經(jīng)在門口騎著馬等待,,韓龍本來也是不會騎馬的,可他這幾日是吃住都跟著浪里行在一起,,能走的路也要騎在馬上熟悉,,很快地就比張鈺的“小有所成”還要穩(wěn)當(dāng)。
七人七匹黃驃馬,,出了中山城向常山進(jìn)發(fā),。
常山國,就位于中山國的西邊,,若是行程與馬力良好,,不足一日便可到達(dá),不然張世平也不會同意讓張鈺前往,。
策馬前行,張鈺整個人但凡一個走神,,便會有一白馬銀槍的武將闖進(jìn)腦?!崮顺I节w子龍是也!
“吾知子龍?jiān)缫?!?p> 即將近距離接觸歷史大牛的激動和興奮感充斥全身,,張鈺恨不得直接將時間快進(jìn),又暗罵這破系統(tǒng)不給力,,一點(diǎn)特殊待遇都沒有,。一路上騎個幾分鐘就要問問張彪還有多久才能抵達(dá),這迫切之情讓六人著實(shí)摸不著頭腦,。
雖已入秋,,可正午的炎熱也并未全部散去,一行人找了個陰涼處暫且歇了下來,,張鈺還沒忍住打了個盹,,暫緩疲累,、飲水解暑后再度啟程。
時間一長,,隊(duì)伍里就漸漸安靜了,,確切的說,是張鈺不再亂問了…
他從沒受過這么多的顛簸,,在前世連坐幾個小時的動車都覺得屁股發(fā)麻,,何況現(xiàn)在還是個戰(zhàn)斗力三十出頭的渣渣。
到后來,,張鈺整個人趴在馬上閉著眼睛休養(yǎng)生息,,好在他穿越當(dāng)?shù)氖且粋€少爺,不用管什么東南西北中發(fā)白,,老老實(shí)實(shí)被六人圍在中間夾著前進(jìn),。
秋風(fēng)給大地涂上了暮色的昏黃,一筆又一筆,。
韓龍上前喚醒昏沉的張鈺,,準(zhǔn)備一起下馬找個人家借宿一宿。
“彪叔,,我們離常山還遠(yuǎn)嗎,?”
“不遠(yuǎn)了,明日早些趕路,,再有半個時辰怎么也到了,。”
“我看現(xiàn)在天還有光亮,,為何不一鼓作氣直接趕過去呢,?”張鈺倒并非是按捺不住,關(guān)鍵要在古代黑漆漆的晚上找一個荒郊人家借宿,,聽來怎么都不像是件愉快的事情,。
“少爺你有所不知,先不說趕過去后常山是否已經(jīng)關(guān)閉了城門,,單說如今世道,,趕夜路已是最危險不過的事情。我北地本就民風(fēng)剽悍,,更遇上這天災(zāi)戰(zhàn)亂,,流民賊寇數(shù)不勝數(shù),凡有山林必有嘯聚作亂之人,,屬下實(shí)在不敢?guī)半U,。”
“可我等正在官道之上,想找到臨近的民居也不怎么容易吧,,而且下一處驛館也到了常山城里了,。”
張彪也有些拿捏不準(zhǔn),,若是只有他們幾人,,在這官道上熬一宿也就是了,可這次還有自家大少,,若是因?yàn)橐购炯?,那自己…?p> 進(jìn)退兩難間,只聽一旁的張五說道:“少爺,,大哥,,俺就是常山人,知道這附近有一條小路,,平日雜草叢生,,遮蓋了路徑。若少爺不嫌麻煩,,我們可以抄近道過去,,很快就能到常山城了!”
歇也不是,,趕路也不是,,張彪抬頭看了看還有半個身影的夕陽,同意了他的提議,。
張五口中的小路避免了官道繞的大圈,,只要橫著穿過這座山也就到了城下。
幾人牽著馬匹一頭扎進(jìn)了山中,,眼見常山城影影綽綽時——
“哈哈哈,,沒想到我等在這小路還有收獲!”一粗獷洪亮男聲響起,,好像連樹葉都震落幾片,,隨著他的笑聲,前方林中倏忽間冒出近百人來,。
“我去,聲音這么大,,難道是張飛,?”張鈺心頭一震,竟忽視了自己的處境,。
“不好,!”張彪暗暗叫遭,來不及罵張五,回身一看,,身后也站著幾十個截后的賊兵,,手持兵刃,神情冷漠,。
那漢子狂笑道:“我等才剛剛發(fā)現(xiàn)這條小路,,就碰到你們這些傻子一頭扎進(jìn)來,運(yùn)氣來了擋都擋不住,,這全是老天爺給好的,,把錢財統(tǒng)統(tǒng)給我留下!”
“嗡,!”
寒光一閃,,韓龍已將寶劍拔出,其余六人也紛紛取出兵刃,,護(hù)在張鈺身邊,。
“喲,看來還是個少爺大戶嘍,?哈哈哈哈,,我張雷公今天是賺著了!”
“張雷公,?怎么這么耳熟,。黑臉虬須聲音洪亮長相粗野…張飛字雷公?你別逗我,,系統(tǒng),!你爸爸我被人劫道了你管不管!”
“叮,,【張雷公,,黑山、黃巾諸帥,,因聲大而得名】”
“黑山軍,?張燕他們?我怎么把這茬兒忘了,,黑山軍的勢力范圍主要就是這冀州之地啊,。”
張雷公可不管張鈺的懊悔,,看著這六人把中間那人圍了起來,,就知道他一定是個重要人物。這定睛細(xì)細(xì)一看,,居然心跳都快了起來,。
“好看……,,好俊的美少年!比我搶來那些婆娘們都好看,!這細(xì)皮嫩肉的,,滋味兒肯定很不錯。
兄弟們,,一會下手輕點(diǎn),,本大爺今日要換換口味,嘗些不一樣的,!”
“嘿嘿,!”張鈺笑了笑,這時正是個好契機(jī),,他還真不信系統(tǒng)會讓自己這身負(fù)唯一系統(tǒng)的主角死在這里,,倒不如作一把死逼一逼這坑爹的系統(tǒng),說不定就會把什么武藝神兵交出來,。
“張雷公是吧,,你這人全身上下也就是眼光不錯了。不懂就要問,,就要學(xué),,人傻不怪你,出來秀智商就是你的不對了,。
干一行,,愛一行,精一行,,老本行都做不好,,真是土匪屆的恥辱。
想知道怎么打劫嗎,?我教你啊,。”
此話一出,,不光賊人們呆了,,連自家那六人也都一臉錯愕。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我大漢天軍放爾等生路一條,,純良百姓予爾等容身之所,爾等不但不思悔改回報,,反而變本加厲做這些打家劫舍、喪盡天良之事,敢問良知何在,,良心何在,?”
“你——!”張雷公悶聲欲斥,,卻又被張鈺打斷:
“你什么你,,你這黑廝,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dá),,印堂發(fā)黑,目光無神,,唇裂舌焦,,元神渙散,定是后院起火之兆,,也不知你耀武揚(yáng)威個什么勁,。你以為你家里那些娘們都是老實(shí)人?人家偷漢子比你打劫可熟練多了,,少爺我掐指一算就知道你命犯西蘭花,,什么張燕、張白騎,、李大目……就趁你如今不在家呢,。”
一個個熟悉的名字震得黑山眾匪一片嘩然,,張雷公臉黑得如鍋底一般,,胸前激烈地起伏著,一口氣卡在喉頭什么話也講不出,。
而張鈺也并不像他嘴上說得那般痛快,,越說是越有些心慌,“系統(tǒng)呢……我這么造作你還無動于衷,?再不神兵天降我們倆可都得掛這兒,!”
心里吐槽著系統(tǒng),張鈺口中仍是不停,,言辭也開始激烈,,“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輕于鴻毛,。小爺若死了,那就是或重于泰山,,或重于其他山,。你們?nèi)羲懒?,那可是連鴻毛都不如!
有的人他死了,,但他還活著,,小爺死了,永遠(yuǎn)會活在我?guī)椭^的那些流民百姓心中,!而有的人活著,,他已經(jīng)死了,就是說你們這些活著浪費(fèi)空氣,,死了浪費(fèi)土地的窮兇極惡之輩,!
不求你們?yōu)閲鵀槊裥猩品e福,但好歹也老老實(shí)實(shí)種田度日,,不要四處惹是生非,!要相信朝廷,相信官府,,相信明天是美好的,,努力才會有收獲,勤勤懇懇守護(hù)達(dá)康書記的GDP才是正道??!”
“你給我住口!老子宰了你,!”張鈺的聲音在整個山林中回蕩,,張雷公終于是緩過氣來,再忍不住內(nèi)心的暴怒,,拔刀就要沖過來,。
“讓我住口,你算老幾,?不過一死而已,,我中山張鈺有何懼哉!”
“中山張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