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一早,溫茗拎著一壇子二鍋頭,,出現(xiàn)在陳水街的江心苑,。
江心苑這片都是老居民樓,她進了小區(qū)之后,,繞開正在維修的陰井蓋,,徑直往最后一棟單元樓走去,她的師傅韋書林住在這里,。
房子雖陳舊,,但是整潔明亮,,采光很好。
溫茗一口氣走上了六樓,,等站定按門鈴時,,額角已經(jīng)覆了一層薄汗。
門鈴響了很久,,都沒有人開,,韋老應(yīng)該是出去了。
溫茗把酒壇子放在門口,,轉(zhuǎn)身在臺階上坐下,,等著。她一邊等,,一邊從包里拿出自己的繪本扇著風(fēng),。
大約過了二十分鐘,樓道里傳來了腳步聲,。溫茗聽得出來,,這爽利的腳步聲是誰的。
“師傅,?!彼辛艘宦暎酒饋砼牧伺难澴由系幕覊m,,迎到樓梯拐角處
韋老手里提著綠色的環(huán)保購物袋,,袋口萵筍西芹冒著頭,原來是買菜去了,。
“臭丫頭,!”韋老挑挑眉,“還記得我這個老頭子昂,!”
“怎么不記得,,時時刻刻都記得呢?!?p> “你有這么好的良心,?”
“嘖嘖。怎么說話酸溜溜的,?”溫茗笑,,“是不是我上個月給你買的酒又喝完了?”
韋老“哼”了聲,,把手里的袋子丟給溫茗,。溫茗接過來,往里看了一眼,他買了她最愛吃的五花肉,。
他們一人提著菜,一人提著酒,,進了屋,。
屋里飄著油彩的淡香,溫茗掃了一眼,,比起上次來的時候,,墻上又多了幾幅畫作。
這老頭,,也是閑不下來的人,。
她把菜提進了廚房,一樣一樣拿出來,,該摘葉的摘葉,,該洗的洗,該放冰箱的放冰箱,,等搗鼓好出來,,老頭已經(jīng)開了她帶來的酒,正喜滋滋地喝著,。
“說吧,,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他問,。
溫茗點點頭,,坐到他邊上。
風(fēng)扇搖著頭,,時不時帶過來一陣涼風(fēng),,書桌上的紙張被吹得“嘩嘩”作響。
“最近有個單子,,客戶要求的紋身有點特別,,我想向你打聽打聽?!?p> “什么客戶能勞駕你親自幫忙找圖案,?”
溫茗想了想,說:“一個幫過我很多的客戶,?!?p> 韋老抿了一口酒,手里的小酒盅晃了晃,,語氣迷離:“做生意最好還是不要牽扯太多情mian上的東西,。”
如果換了平時,她一定乖順聽勸,,可今天,,她沒作聲。
過了會兒,,溫茗正要對韋老形容起那個紋身的形狀,,就聽他又開口:“對了,晉泓最近聯(lián)系過你嗎,?”
溫茗一怔,。
“沒有?”
“沒有,?!?p> “聽說快回國了,前幾天給我打電話的時候還問起你呢,,我還以為他會聯(lián)系你,。”
韋老的話聽不出情緒,,只是淡淡地陳述,,但溫茗有點恍惚,她的手揚起來,,和著風(fēng)扇搖頭的頻率,,來回擺動著。
“我們已經(jīng)不聯(lián)系了,?!?p> 以后,也沒有聯(lián)系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