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濤滾滾,,水花四濺,,但這一道聲音卻很清晰的送到了每一個人的耳中,,整個海面上似乎瞬間靜止了一般,那些還在落水叫罵的人全都閉上了嘴巴,,幾個正騰空躍起準備攻擊的武者噗通通直墜下去,。
千機島!
那可是三宗之一,,整個龍武大陸最強大的存在,,誰敢招惹?
“慢,,慢著,,都不要放箭!”梅雪亭下一刻反應過來之后,,連連揮動著雙手向身旁的士兵下令,,生怕哪個人不小心失手惹了大禍。
看到這些人詫異的反應,,那少年似乎十分滿意,,嘴角的笑意更甚,只見他長身而立,,在小船上向四周抱拳大聲說道:“在下謝問道,,初來中原,意欲收服這頭紫須鯨,,驚擾之處,,還望諸位見諒,,今日諸位所有損失,我千機島將如數(shù)償還,,請三日之后到沐曦城找我即可,!”
謝問道說話不緊不慢,每個字都很清晰,,雖然有些自傲,,但對于三宗的弟子來說,這種姿態(tài)已經(jīng)算是很謙虛了,。
雖然大家都聽清了他的話,,但個個都暗自搖頭,不住撇嘴,,這小子說得倒是好聽,,但誰敢去和千機島算賬,那不是去找死嗎,?不過迫于人家的實力,,也都只是敢怒不敢言。
“沒想到千機島五代弟子中也有這樣的翹楚,,果然不愧為三宗?。 辈茚砸恢崩溲叟杂^,,聽了那人的話之后,,才慨然出聲。
聽說是千機島的人,,齊清宏也頗為關注,,現(xiàn)在能揭開他心中一點疑惑的最大希望就是千機島宗主陸觀瀾,不過他千機島同樣一無所知,,聽了曹嵩的話,,感覺問道:“你怎么知道他是千機島五代弟子?”
曹嵩笑道:“‘觀海悟天道,,驚濤蘊千機,。’這是陸觀瀾當年離開龍武大陸之后留下的話,,千機島的名字也由此而來,,而他門下的每一代弟子,也全是按照這兩句話的一個字依次取名的,。天字輩的弟子大多都五六十歲了吧,,謝問道,正是‘觀海悟天道’中道字輩的弟子,?!?p> “千機島的弟子都傳了五代了嗎,?”齊清宏不由愕然,再想想自己所在的宗門,,師傅前后就帶了三個徒弟,,自己還是不能修煉的,宗門總共都不超過三百人,,人家千機島都五代弟子了,,到了此刻才真正體會到了身為三宗強悍的實力。
“千機島的人么,?真是好大的場面?。 币魂囅泔L襲來,,柳如醉帶著柳初然和柳寒煙也出現(xiàn)了,。
“已經(jīng)快十年不來中原了,千機島的人也是不甘寂寞呢,!”曹嵩淡然一笑,,顯然對這些人的作為也頗為不滿,這么一鬧騰,,不管是有意無意,,千機島有人來龍武大陸的呃事情很快就會傳開了。
“看他們破壞了多少船,,太可惡了,!”古筱雅早已撅著嘴看不下去了,雖然震驚于千機島的名聲,,但還是握著小拳頭忿忿不平,“快看,,那條鯨魚要靠過來了,。”
“放心吧,,那鯨魚不敢沖擊斗艦的,!”曹嵩倒是不擔心,這斗艦比鯨魚大了竟十倍,,除非這家伙不想活了,。
嘩啦啦——
鯨魚喉嚨里發(fā)出低沉的吼叫,沖到斗艦跟前的時候忽然拐了個彎,,貼著船身急速而過,,帶起的海浪讓整個船身不斷搖晃。
彭,!
就在此時,,一聲沉悶的響聲響起,,梅雪亭所在的斗艦劇烈抖動起來,原來是鯨魚忽然改變方向,,后面緊隨的小船也被甩得飛了起來,,狠狠地撞到了斗艦最下面的船弦上。
咔嚓——
幾乎半個船板被撞得粉碎,,木屑凌亂,,船內(nèi)精鐵做成的龍骨被撞彎,在陽光下發(fā)出刺目的光芒,。
“?。『旮绺缒恪币黄靵y中,,古筱雅忽然發(fā)出了一聲尖叫,。
就在鯨魚和斗艦擦身而過的瞬間,默默觀察多時的齊清宏縱身一躍,,從船上跳了下去,。
鯨魚的速度極快,就在后面的小船撞到斗艦的瞬間,,齊清宏也落在了鯨魚背上,,一手抓住纏住鯨魚腦袋的繩索,另一只手中黑色匕首揮動,,噗的一聲輕響,,那繩索應聲而斷。
嗷吼——
似乎感覺到束縛被解除,,那鯨魚發(fā)出一聲驚天吼叫,,從水面上再次躍起,又重重地潛入海中,,只留下一大片浪花和一個巨大的漩渦,,消失不見了。
“好大的膽子,!”混亂之中,,拉著繩索的那人斷喝一聲,朝著漩渦的方向接連拍出三掌,,三道巨大的水柱沖天而起,。
噗通——
那艘小船從斗艦的船邊滑落,因為沒有了鯨魚的扯動,,在海面上打了幾個旋,,就在斗艦旁不斷起伏著,而那三個人,,依然好端端地在小船中,,更讓人吃驚的是,,那艘小船居然毫發(fā)無傷,甚至連一點摩擦的痕跡都沒有留下,。
“這船想必是梅奧國的軍艦吧,?”船身稍微穩(wěn)定之后,那名光著膀子的中年大漢收起了手中的繩索,,看著被切斷的地方一陣皺眉,。
“正是,在下梅雪亭,,各位可否上船一敘,?”梅雪亭畢竟是官家出身,這時候就表現(xiàn)出良好的政治素養(yǎng)來,,趁機邀請三人上船,,以便結(jié)交。
“原來是梅家的人,,幸會,!”那人在船上抱拳,嘴上客氣,,但神態(tài)卻很平淡,,并不理會梅雪亭的邀請,挑眉問道:“剛才從船上跳下的那人,,叫什么名字,?”
“他——”梅雪亭一怔,不知道該不該把齊清宏的名字告訴他們,,不說,,恐怕會因此得罪千機島,說了的話,,顯得自己太過軟弱,,畢竟齊清宏是和他同行的,而且還是做巡按使,。
“他叫齊清宏,光明圣教的教主,!”就在梅雪亭危難之時,,一旁的曹嵩卻淡淡開口了。
“光明——圣教,?”那人似乎對圣教這兩個字頗為不滿,,濃眉皺得更緊,“你們和他什么關系,?”
這一次曹嵩倒是沒有接話,,這人的儼然一副審問的口吻,,誰都不愿意和他搭腔了,梅雪亭無奈,,只好說道:“他和我們一同去參加天海幫開宗大典的,,剛才可能只是誤會,不如……”
“哼,,什么誤會,,剛才我們明明報過名號了!”站在船上的謝問道冷聲打斷了梅雪亭,,“此人明顯是故意和我們作對,。”
“好了,,不要爭了,,去找紫須鯨要緊?!本驮诖藭r,,坐在船中的老者緩緩開口了,他眼睛一直不曾睜開過,,淡淡吩咐道,,“問道,你來開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