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又一年年初,,幽州地界連著下雪,,天寒地凍。
韓煒在范陽犒賞三軍,,大宴群臣,。長安也來了人,帶著天子詔書特來勞軍,,皆大歡喜,。
酒宴之上,其樂融融,。韓煒看了看眾文武,,心情大好。
此次出使幽州勞軍之人,,乃是尚書臺的陳琳,,陳琳字孔璋,也是歷史上著名的建安七子之一,,才學出眾,,出口成章。
說起陳琳也跟韓煒有著不小的淵源,。想當年,,袁滂金殿之上為韓遂平反,那奏本正是出自陳琳之手,。換句話說,,陳琳間接的還是韓家的恩人。
因此,,韓煒得知是陳琳前來,,對其也是恭敬有加,讓其坐在自己下垂手,。
陳琳年紀不小,,五十多歲,滿臉慈祥,,體態(tài)健碩,,此時正與荀彧叔侄談笑風生。
韓煒開口道:“孔璋先生,,請酒,。”
陳琳聽罷,,急忙起身:“將軍,,請。”
對飲之后,,韓煒笑道:“想當年,,先生一本奏書與家父洗清冤屈,煒時刻銘記于心,,卻遲遲不能相謝重恩,。來來來,,再敬先生,。”
陳琳再次恭敬起身,,又是一飲而盡,,復(fù)端坐原位說道:“將軍神武,平靖幽燕,。老朽不才,,作賦相贊?!?p> 韓煒聽罷,,示意全場肅靜。
陳琳這才又開口:“驃騎將軍于易水之陽,,以討瓚焉,。
鴻溝參周,鹿箛十里,,薦之以棘,,為建修鹵,干青霄,,掘深隧,,下三泉,飛云梯,,沖神鉤之具,,不在孫吳之篇、三略,、六韜之術(shù)者,,凡數(shù)十事,秘莫得聞也,。乃作《武軍賦》,,曰:赫赫哉,烈烈矣,,于此武軍…………
其攻也,。則飛梯臨云,行閣虛溝,上通紫電,,下過三壚,。蘊隆既備,越有神鉤,。排雷沖則高雉,,烈炬然則頓名樓。沖鉤競進,,熊虎爭先,。墮垣百疊,敝樓數(shù)千,。炎燧四舉,,元戎齊登。
若乃清道整烈,,按節(jié)徐行,,龍姿鳳峙,灼有遺英,。南轅反旆,,爰整其旅。胡馬駢足,,戎車齊軌,。白隊方置,天行地止,。干戈森其若林,,牙旗翻以容裔?!?p> 一賦作罷,,滿場喝彩。
韓煒聽后,,并不吃驚,。因為他知道,這《武軍賦》乃是陳琳為袁紹討伐公孫瓚大勝之后而作,。如今再次出現(xiàn),,正是合情合理。
宴會在群情振奮之中進行的格外熱烈,,韓煒萬分的開心,,打眼觀瞧一眾文武,無比滿意,。
就這樣,,不知不覺間與眾人推杯換盞,喝了個酩酊大醉。
翌日,,冀州牧郭嘉親自前來,,相賀幽州大捷。
韓煒接待了郭嘉,,二人說不完的話,,相談甚歡。
敘完閑言,,又談?wù)},。韓煒對郭嘉說道:“奉孝,再過幾日我欲出征白狼山,,烏桓一日不平,,寢食難安呀,?!?p> “將軍且去,幽,、冀二州自有在下與文若支應(yīng)著,,權(quán)且放心?!惫卧俨凰飘斈昴歉狈攀幉涣b尊容,,取而代之的是沉著穩(wěn)重。
韓煒笑了笑,,說道:“此次,,我意由張文遠為主將,奉孝意下如何?”
郭嘉問道:“可是溫侯的心腹愛將,,張遼張文遠?”
韓煒說道:“嗯,,正是他!古之召虎者,!不過,,文遠初到我麾下,恐難服眾,,故而讓他立功揚威,。哦,奉孝以為何人可任軍師?”
郭嘉不假思索的說道:“田子泰可當此任,?!?p> 戰(zhàn)火再燃,烽煙再起,,雙方交戰(zhàn)數(shù)月,,不知不覺便來到了夏季。
軍中大帳之內(nèi)。軍議開始,,張遼如今與眾人熟絡(luò),,作為主將發(fā)表觀點。
張遼說道:“平岡獨木難支,,無法據(jù)守,。自光武皇帝建武年間以來,眾條官道破敗斷絕近二百年了,,只剩下唯一一條路,,昨日探報,那塌頓派遣重兵扼守要,,今番兵發(fā)柳城,,恐怕勢比登天!”
早些年前,,原北平郡治在平崗縣,,可從盧龍塞直通柳城。在公孫瓚接手幽州的時候,,北平郡郡治就遷移了,。
田疇極其熟悉幽州地理,聽聞張遼所言,,接著說道:“文遠所言也不見得,,如今正值雨季,縱使塌頓不占據(jù)要道,,那條道路也走不通,。”
眾將不解,,看向韓煒,。
韓煒看了一眼田疇接著說道:“但凡雨季此處便常常積水,淺處不能通行車馬,,深處又載不動船只,。”
馬超脾氣急,,不耐煩的說道:“那咱們就干瞪眼嗎,?”
田疇一擺手,侃侃而談獻上一計:“非也,,大道不通,,自有小路可行。如今丘力居病故,,塌頓繼任,,而其不能服眾,,各部小王皆各自為戰(zhàn)。那塌頓兵鋒甚猛,,正要兵進無終,,算算行程恐怕今時正在徐無山中,趁他進不能進,,退不得退之機,,我軍悄然出盧龍塞越過白檀險要,繞道塌頓背后,,兵駐徐無山下,。而后配合無終兵力,前后夾擊塌頓,,到時塌頓必敗無疑,。”
韓煒擊節(jié)稱贊:“子泰高才,,就依此計而行,。”
軍議完畢,,韓煒即刻命人放出風去:“正值夏季酷暑難當,,且道路不通,姑且等到秋冬兩季再行進軍,。”
并且在唯一的官道上樹立起木牌,,烏桓斥候巡視此處,,摘下牌匾?guī)Щ亓肆牵缃窳怯珊刽斖鯙跹訄?zhí)掌,,又有公孫范,、公孫越兄弟二人從旁襄助,可謂如日中天,。他早就想鏟除塌頓,,好接任丘力居之位。
待見到此牌匾之時,,便向公孫越問計:“將軍自小在漢邦成長,,依將軍之見,此事可是韓煒之計焉,?”
“多日前,,就聽得細作來報,說韓煒下令軍隊休整,,如今看來此言非虛,。想必是那小白臉無計可施了吧,。”公孫越言道,。
公孫越哪里有什么真知灼見,?一個莽夫罷了,豈會看穿韓煒的意圖,?
烏延聽罷,,眼珠子滴溜溜亂轉(zhuǎn),遂言道:“既然如此,,那塌頓此次出征,,豈不是天助我也?咱們只要扼守柳城,,讓那塌頓自生自滅即可,。今夜十分,便可起事,,將軍意下如何,?”
“末將等為汗魯王馬首是瞻?!惫珜O兄弟急忙附和道,。
可二人此時心中也是另有打算,只要一步步瓦解掉烏桓內(nèi)部,,到時候控制整個烏桓所部,,而后帶領(lǐng)人馬再次殺回幽州,重掌幽州大權(quán),。
烏桓人內(nèi)憂外患,,豈能不滅?
塌頓此時正帶領(lǐng)軍隊穿行徐無山中,,他萬萬也想不到,,自家后院起火。山路難行,,又多猛獸毒蟲,,整個隊伍行軍極其不便,只能走走停停,,行軍速度異常緩慢,。
而韓煒跟田疇兵分兩路,韓煒帶張遼前往無終,,以拒塌頓,。
田疇帶領(lǐng)麴義一行人馬走小路繞過各方險要,來至塌頓后方徐無山腳下,,斷其退路,。
歷經(jīng)數(shù)日艱辛,,塌頓所部終于出山了,隨之而來的是一陣狂喜,,塌頓即刻下令三軍休整,,準備來日兵進無終。
依山安營扎寨之后,,塌頓剛剛吃飽喝足昏昏沉沉準備睡去,,就聽營外號角聲悠揚,緊接著一名親兵闖進大營,,神色慌張的說道:“大王,,張遼……張遼營外叫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