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高頤滿臉堆笑著說,“不過是與秦公子和張大人約定了改日去京郊游玩一番,小小約定,豈敢勞動夫人過問吶!”
秦驤和張忌傲看著崔靜蘭,,笑而不語,,算是默認(rèn)了高頤的說法,。崔靜蘭也明白,,自己的丈夫沒說實話,,不過在她的認(rèn)知中,高頤與他們約定游玩無非是去些風(fēng)花雪月的場所消遣,,怎么會想到這三人剛才已經(jīng)將朝廷的“九卿”之一給算計了,?
“游玩就好,可別是去哪里胡來,!秦驤,,你可是剛定了婚約的人,萬不能對不起這兩位如花似玉的未婚妻??!”崔靜蘭瞥了三人一眼,不咸不淡地說道,。
“豈敢豈敢,,我若亂來,周將軍第一個不會放過在下,!”秦驤說著,,偷偷地看了一眼周蕙荃,只見她也是一臉狐疑地盯著自己,。
崔靜蘭擺擺手,,意興闌珊地說道:“這偌大的秦府也沒什么好玩的,那個‘獸房’里盡養(yǎng)些飛鷹走狗,,也難怪京城里的人說你是不學(xué)無術(shù)的紈绔,!不過依我看來,只要你不貪杯好色,,這些玩意兒,,養(yǎng)著就養(yǎng)著吧!何時開宴,,今日我可是答應(yīng)妹妹要入宮去見她的,!”
崔靜蘭所說的“妹妹”就是皇帝后宮的崔夫人,閨名“靜荷”,,比她小兩歲,,是前丞相、現(xiàn)尚書令崔憲的孫女,。
一聽這話,,秦驤自然不敢怠慢,急忙吩咐下人準(zhǔn)備酒食,,招待客人們就餐,。席間眾人閑話家常,,高頤、張忌傲與秦驤對于“擊掌盟誓”之事是絕口不提,,這期間倒也相安無事,。
酒足飯飽之后,崔靜蘭急著要進(jìn)宮,,便帶著高頤離開了秦府西苑,;張忌傲的小女兒吃完飯不一會兒就睡著了,金氏便帶著她提前回府,。張忌傲留下來繼續(xù)與秦驤,、周氏姐妹談話。
“秦驤,,如今這群馬司就設(shè)在我的光祿寺,,你真的不打算在其中謀個一官半職?”張忌傲開門見山地說,,也不對周氏姐妹避諱,。
秦驤搖搖頭,笑著回道:“多謝張兄的美意,,確實京中有不少人希望我在群馬司中有一席之地,。不過我本身經(jīng)營馬匹生意,又要伸手掌管全國馬政的衙門,,恐怕我有這個想法,,朝廷法度也不會允許吧?”
張忌傲聽言,,釋然笑道:“確實如此,,確實不合適!如果你真的進(jìn)了群馬司,,恐怕官服還沒穿上,,御史監(jiān)察院的奏本就已經(jīng)擺到陛下的案頭了!”
“還是張大人識得大體,,義父也是如此考慮,所以命我們姐妹二人苦苦相勸,!”周蕙茞接話道,,“可誰想秦公子也是深明大義,縱然有張大人這位至交相助,,也對群馬司無絲毫的念想,。想來還是我們多慮了!”
張忌傲憨憨一笑,,繼續(xù)說道:“秦驤這小子自小就鬼主意特別多,,老師走后也吃了不少苦頭,!今后有兩位小姐照看著,我這個做師兄的也算可以放心了,!”說罷便起身告辭而去,。
送走了張忌傲,秦驤臉上舒展了笑容,,今日宴請高頤,,物超所值了。
“看來秦公子這次收獲頗豐???”周蕙茞看著秦驤的表情,心里已經(jīng)猜測出了一二,。
秦驤點點頭,,說道:“有高頤的相助,抓捕蕭鱟就能省去不少麻煩,!光祿卿,、衛(wèi)尉卿、京兆尉三方聯(lián)手,,莫說一個蕭鱟,,就是將這個蕭府搬走都不在話下!”
“這位衛(wèi)尉卿大人的夫人可是當(dāng)朝太后的親侄女,,你不怕他反過來利用你對付楊太尉嗎,?”周蕙茞問道。
“本來就是互相利用,!既然大家目標(biāo)一致,,一起合作,豈不是事半功倍,!大小姐放心,,高頤此人胸?zé)o大志,與這種人合作才不會吃虧,!對了,,既然兩位小姐已經(jīng)是我這座府第的女主人了,可有什么想法光耀我秦家的門楣???”說著一臉邪笑地看著姐妹二人。
周蕙荃臉皮薄,,被他這么一逗臉又紅到耳根,;周蕙茞倒是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首先將你秦府中的所有密室、暗門開放給我們知曉,還有庫房的鑰匙也要交給我們,,再來你名下的地契,、房契一并交給我們保管。還有就是對面那家‘云天鏢局京城分號’,,所有人員資料,、收入支出的賬目都要交給我們過目。此外你在咸安,、武狩的產(chǎn)業(yè)也都要向我們報備……”
秦驤聽得腦袋都大了,,急忙喊“停”,,道:“一個個來,,為夫先將這秦府中的一切交給二位夫人,如何,?”
“可以,!不過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望你務(wù)必遵守!”周蕙茞正色道,,“我二人雖然答應(yīng)了你的求婚,,但還沒得到義父的準(zhǔn)允。所以在正式成親之前,,秦公子依舊以賓客之禮相待,,不得輕薄于我二人,更不得欲行不軌之事,!”
“這分明就是讓我先將財產(chǎn)交出來,,再決定要不要嫁!”秦驤癟著嘴輕聲說道,。
“那你是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聽見了他的嘀咕,周蕙荃眉毛一挑,,大聲問道,。
秦驤急忙作揖鞠禮,說道:“夫人之言,,豈敢不從,!秦某依言就是了!”
聽到他這么說,,姐妹倆“咯咯咯”地笑了起來,,秦驤見狀也陪著傻笑,一時間秦府中洋溢著輕松歡快的氣氛,。
……
恒陽城西郊東郭莊園,主人東郭季堯撫摸著一匹毛色金黃的高頭大馬,看得出神,。上午一個馬商路過他家門前時,,他牽的這匹西域駿馬忽然受驚,掙脫了韁繩徑直跑到了他的莊園里,,糟蹋了些名花異草,。馬商過意不去,身邊又沒帶錢財,,就將這馬折價賣給了他算做賠償,。
東郭季堯仍然出了筆不菲的錢財,但他真心覺得值,,本想留下馬商打探西域馬的來歷,,怎奈此人油鹽不進(jìn),不管他如何軟磨硬泡,,就是不肯說出馬匹的來源,。他也曾懷疑這西域馬是從隔壁的“御獵苑”中盜出來的,但“御獵苑”重兵把守,,又怎么可能輕易偷得出馬來,。
所以他派人出去四下打探,終于在京南發(fā)現(xiàn)了幾個圈養(yǎng)著西域駿馬的馬場,,而且馬場的主人正在售賣西域馬,,不過看樣子像是只賣熟客。
這可是一樁大買賣,,西域駿馬歷來都是達(dá)官顯貴們的求之而不得的坐騎,,自前霄時就一直是“有價無市”,任憑你錢再多,,卻無奈買不到貨?,F(xiàn)如今哪里知道這京城以南竟然藏了這么幾個馬場,屯了六,、七十匹的西域駿馬,,這馬場主人可真夠神通廣大的。
“去,,給我好好盯著那幾個馬場,,一定要將馬場的主人查探出來!”東郭季堯?qū)擅硇呜夂返膲褲h說道,。
“諾,!”兩人得到命令后,立即離開了莊園,。
“父親,,你這是做什么呀?”一個聲音在東郭季堯身后響起,赫然是他的寶貝千金東郭菱蕓,。這幾日父女倆因為秦驤的事情鬧得有些不愉快,,東郭菱蕓一直把自己鎖在閨房內(nèi),不曾出來,;今日聽說府里得了一匹寶馬,,忍不住好奇所以出來看看。
東郭季堯張開右臂,,將女兒領(lǐng)到駿馬身旁,,嘖嘖贊道:“女兒,為父可是發(fā)現(xiàn)了一樁大買賣,!只要這樁買賣能成,,什么秦驤、群馬司,,咱都不要了,,女兒你就安安心心地留在府里,不用嫁人了,!”
東郭菱蕓雙眸一亮,,笑著問道:“是什么好買賣啊,?”
“你瞧這匹馬,,就是傳說中的西域‘大月馬’,怎么樣,,絲毫不比那日秦驤騎乘的馬差吧,?”東郭季堯興奮地說道,“而且為父打探到京南有三處馬場中都圈有這樣的西域駿馬,,并且正在對外售賣,!只要為父打探到馬主人是誰,自然可以與他做這筆生意,,到時候哪里還需要秦驤那個紈绔?。 ?p> “哦,?有這種事,?”東郭菱蕓皺眉思索道,“雖說京南的土地比起京西便宜了二成,,三個馬場加起來怎么也得有個千頃吧,,沒有個萬把兩銀子可是圈不下來的!擁有如此實力的買主必然不是泛泛之輩,!父親,,與此人打交道,,可要多留個心眼!”
“女兒放心,,從來只有為父算計別人,,別人哪能這么容易算計到為父啊,!”東郭季堯眼中閃過一絲貪婪的光,胸有成竹地說道,。
這對父女算計來算計去,,怎么也沒算計到自己已經(jīng)踏入了秦驤為他們準(zhǔn)備好的圈套之中。很快,,東郭季堯派出去的手下回報,,這三個馬場的主人正是當(dāng)朝太仆卿蕭鱟。
“原來是蕭鱟這個京城第一號的紈绔,!”東郭季堯得知后,,心中頓生輕蔑,“連他都對付不了,,我東郭季堯還能在京城混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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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子浚
新回奉上,敬請品鑒~~~下一回,,楊太尉(大boss.1)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