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入了帝都之后,,連婳就沒再見過百里顏,。
三月之期,只剩下一個多月,。而如今那黎府又來插上一腳,,早已讓連婳不知前方會如何,。
此時此刻,,她竟想起了九罹瀟來,,有種恍惚的感覺,如果九罹瀟在身邊的話,,這些事情定然是輕松就會解決的,。
從懷中將那方錦帕摸了出來,上面有著九罹氏的虬蛟圖騰,。
“如今父親還不知你的身份?!卑族纫姷竭B婳拿出了九罹瀟給的錦帕,,只覺當初連婳在山河醉上定然是發(fā)生了些什么,只是連婳到現(xiàn)在為止都不愿意說出口而已,。
連婳輕笑,,“如果白家主知道了我的身份,是還要折了我雙臂么,?”
白迦赧顏,,道:“當時,當時確實是有些誤會的……”
連婳想起了那個時候初來白府,,為了不被白迦的娘毒死,,她可是餓了好久。
想到這里,,連婳收起了那錦帕,,突然抬頭看著白迦,輕聲道:“我可以去看看二夫人么,?”
白迦臉色一變,,卻并未讓連婳打消這個念頭,反而是抿著唇道:“來白府那么些日子,,其實是一眼都沒有見過二夫人的,。有些話,,我想要問問她?!?p> “你與她,,沒什么可說的?!卑族鹊谝淮螌B婳如此冷硬,。
而連婳卻毫不在意,只是道:“我是你師姐,,我說要去就要去,。”
白迦皺著眉頭看著不像是在開玩笑的連婳,,道:“她瘋了,,被關(guān)在白府別院,你沒有必要去見她,。見了她她也只會說一些不著邊的話,,你沒必要……”
“有必要?!边B婳打斷了白迦的話,,道:“你若是不讓我去見她,那我便去求大小姐,?!?p> “你!”白迦覺得連婳有些執(zhí)拗,,卻又拿她沒辦法,,兩相爭執(zhí)不下,白迦卻只有退步,。
“好,,我?guī)闳ァ,!卑族韧讌f(xié),。
然而連婳卻道:“不用了,你初回帝都,,定然有很多事情需要做,。讓下人帶我去就行了。還有,,你不要一天到晚圍著我打轉(zhuǎn),,你白府的事情比我的事情多多了,也重要多了。你手上的生意不要在這個時候放松了去,,說不定眨個眼就被你那四弟搶走了,。畢竟你父親還沒指定你就是白府下一任當家的呢?!?p> 連婳連珠炮似的說著教訓的話,,讓白迦咋舌不已,也不知當如何開口反駁,。
“說去就去,,你給我派個丫鬟帶我去吧?!边B婳想了想,,“就那個小陶就不錯?!?p> “你今日剛醒,,身體都沒有恢復,如何到處走動,?”
“我睡了這么多天,,身體早好了,現(xiàn)在就是要起來到處走走活動活動,,不然都僵了,!”說著連婳便從床上蹦了下來,卻不料起得太急,,雙腳一軟差點癱在地上,。
白迦連忙伸手將她扶住了,可連婳卻是不知為何借勢一頭撞進了白迦的懷里,。
自醒來后連婳便覺幾日未清洗的身體有些不舒服,,在白迦和白頻去會客的時候立馬讓小陶準備熱水洗了個澡,。如今頭發(fā)都還將干未干,,正是一股淡淡的皂角味。
這一撞撞得白迦滿懷馨香,,心里頭直接漏跳一拍,。
照理說當日抱著連婳那么許久,白迦都沒有過這樣的感覺,,想來是當時疲憊至極,,也只關(guān)心著連婳的傷勢,哪有心思想別的,。
連婳從白迦懷里抬頭,,咧著嘴笑得一臉無害。
然而,,門口處卻傳來了聲音,,道:“是否在下來得不是時候,?”
聽這聲音,白迦已然知道背后的是誰了,。
將連婳扶著,,白迦轉(zhuǎn)身,卻見到了“商衍”的臉,。
“原來是商公子大駕,,有失遠迎?!卑族纫嗍且娙苏f人話見鬼說鬼話,,既然如今面前是“商衍”,自然便是要將對方當做商衍來對待的,。
百里顏戴著人PI面具,,大喇喇地坐了下來,卻是一眼沒看那連婳,。只是道:“燕府的戲謝幕了,,總得有個收拾殘局的?!?p> 白迦笑了笑,,道:“殘局不是已經(jīng)讓商公子收拾得差不多了么?”
百里顏抬眼,,笑道:“不是還有一個么,。”說完,,終是看了眼連婳,。
可是,這一眼過去,,連婳卻無知覺地在撩弄自己半干的頭發(fā),,似乎想要擦得更干一些,但是有些地方被她打上了結(jié),,解得頗有些費勁,。
白迦問道:“商公子的意思是……”
“我是來退婚的?!卑倮镱佭@話說得讓連婳不停撥弄自己頭發(fā)的手頓了頓,,卻又裂開嘴笑了,繼續(xù)弄著頭發(fā),,道:“正好,,也免得我跑一趟了。不然在梓州的事情一旦傳出來,整個帝都的人都知道我與商家公子定了親,。到時候誰還敢上門提親,?”
原本當初說是商衍的未婚妻就只是個噱頭,如今回了帝都,,若是連婳還要繼續(xù)以這“連婳”的身份活著的話,,那么這個“商衍”就必須得來退婚。否則“連婳”一日在人眼皮子底下晃,,那個“商衍”就一日不能夠退出眾人的視線,。
而如今燕府的事情已經(jīng)算是塵埃落盡,除了燕戚還在不懈的追查外,,這“商衍”著實沒有什么再出現(xiàn)的必要了,。
“我今日只是來知會你們一聲罷了?!卑倮镱伆宓逝率嵌歼€沒有坐熱便又站了起來,,道:“后會有期,告辭,?!?p> 說完,百里顏頭也不回地走了,。
還真是來告知一聲的,。
白迦回頭看著仍舊撥動著自己頭發(fā)的連婳,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卻又不愿意去明白些什么,。只是道:“我去吩咐小陶,讓她帶你去別院,?!?p> 當這房間只剩下連婳的時候,她松開了撥弄頭發(fā)的手,。
那里本沒有結(jié)的,,是她不停地揉弄,才有了一團團的發(fā)結(jié),。
站在銅鏡前,,看著銅鏡里那個比當初剛剛到帝都時似乎豐腴了一些的女子,,連婳的臉上卻沒有一絲笑容,。
是啊,如今銅鏡里面的是真的算得上是女子了,,當初那是黑小子,,是蓮花。
如今的,是連婳,。
當小陶跨進白迦臥房的時候,,慌忙沖了上來一把奪過了連婳手上的剪刀,尖聲問道:“連姑娘,,你這是做什么,!”
連婳一臉莫名,道:“頭發(fā)下打了結(jié),,我解不開,,就只有剪掉了?!?p> 小陶松了口氣,,將那剪刀扔到了一邊去,皺著眉頭道:“連姑娘,,頭發(fā)打了結(jié)也不至于剪掉呀,!”說完,那小陶便拿起梳子給連婳一點點地梳理著頭發(fā),,不多時便把打結(jié)的頭發(fā)梳理好了,。
“你還真解開了!”連婳看得直咋舌,。
小陶訝然道:“頭發(fā)的結(jié)是可以梳理的呀,!”
連婳不好意思地道:“我原來都是拿繩子直接將頭發(fā)綁起來,哪有自己好好梳過頭……打了結(jié)就整團頭發(fā)直接扯掉,,也沒這樣一點點地梳,。”
小陶笑道:“沒關(guān)系,,以后小陶天天給連姑娘梳頭,!”
連婳回頭看著笑盈盈的小陶,道:“我在白府住不了多久,,你怕是也沒辦法給我梳多久的頭,。”
小陶撓了撓頭,,道:“對了,,我都聽下面的人嚼舌根說了,說是黎府的少爺來提親了,,連姑娘是要嫁到黎府去了么,?”
連婳心想這白府的下人怎么也是封不住嘴的,這才半天事情就傳開了,。
可是連婳只是笑了笑,,沒有作其他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