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老天真的很不公平,,魯姍姍說的是咬牙切齒,沒有父愛的人生已經(jīng)夠凄慘,,可老天還非要給她一張又丑又肥的身體,,因為這張臉,她在外躲了十年,,她不敢見任何宗親,,不敢見任何財團們的千金小姐,,連著家里的下人,,她都不敢見,。
她知道人心都是虛偽的,即是人前奉承你,,人后也一定嘲笑你,,她是魯氏財團的繼承人,,她不會給任何人嘲諷自己的機會。
所以知道她換臉的人,,都得死……
夜幕降臨,,大地披上清冷的銀色月光,偶有幾顆閃亮的小星星,,似明亮的小眼睛般眨巴著一張一闔,,摩天大廈亮起了奪目刺眼的五彩裝飾燈,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傳來斷斷續(xù)續(xù)的嬉笑聲,。
魯姍姍站在頂層的監(jiān)控室里,,纖細白嫩的蔥指舉著手機,,嬌好的面容下,噙著嗜血的笑意,。
“魯小北,,你現(xiàn)在走到摩天大廈廣場正中間,對了……去旁邊小攤上買只粉色的兔子氣球,?!?p> 魯小北舉著手機,繞過人群,,走到廣場的小攤旁,,用著從葉禛那借來的錢,買了一只粉絲的兔子氣球,。
“魯姍姍,,很多事都是誤會,我這次回來從來沒想過回魯氏,,也不會與你爭一分家產(chǎn),,前塵往事咱們都忘了,以后互不打擾,,你看好不好,?”
知道魯姍姍心理有些病態(tài),魯小北盡量順著她的心意,,電話那端的魯姍姍好一陣沒有出聲,,惹著她有些著急又說:“姍姍,換靈這件事,,我保證不會說出去,,你可以將心壓在心底,絕對不會有任何意外發(fā)生,?!?p> 魯姍姍依舊沒有應聲,,沒一會耳邊便傳來呼呼的風聲,她抬頭望向大廈最高處,,估摸著魯姍姍是不是站在頂樓,。
正當她猶豫要不要上樓去看看時,魯姍姍的聲音又悠悠的傳來,。
“我警告你別動,,乖乖站在那里,我這個人脾氣不大好,,又沒什么耐性,,你最好別激怒我?!?p> 正欲抬出的步子又生生的收回,,魯小北思量怎么才能得知魯姍姍的真實意圖,她約她到底要做什么,?
“嗯,,我不動?!?p> 膝蓋處又因為站得太久,,開始犯疼,隔著棉布褲子她輕按了下傷口,,受傷的那塊地方,,皮膚與褲子因為滲出的血漬已經(jīng)粘在一起,她些為牽動棉布褲子,,傷口就撕裂般的疼,。
冷嘶一聲,忍住疼她又討好著說道:
“姍姍,,我與你商量個事,,近來一段時間我在寧城,覺得自己根本不適合這里,,現(xiàn)在挺想回云寨的,,今天那個葉禛看到我時,也立馬說要送我走,,回頭想想待在這也沒意思,,我想著就這幾天走?!?p> 頓了頓魯小北又接著說:
“你看李小琴一個鄉(xiāng)下女人,,在魯公館也做不了什么事,不如讓我一起帶走,,省得你看著也眼煩不是,?”
電話那端又傳來一段支支吾吾的聲音,,想來是李小琴就在她邊上,還被她用膠布粘上嘴,。魯小北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只有冷靜下來,才能想到辦法說服魯姍姍,,才能找到機會救下李小琴,。
“魯小北,你是不是很心疼你那個養(yǎng)母,?”
魯姍姍話音才落,,她就聽到啪啪的兩道耳光聲,驚得她手指瞬間緊握,,隱忍著心底的憤怒,,指尖狠狠扎進掌心。
“你越是在乎一個人,,我越是要變著法的折磨她,,我就是想看你咬著牙,,氣得顫抖著身體卻又無能為力的樣子,。”
“你就是一個天煞孤星,,你克死那么多人為什么還沒克死你自己,?”
微涼的清風拂過魯小北蒼白的臉,她知道魯姍姍這個瘋婆子是軟硬都不會吃,,洋裝的溫和也漸漸散去,,冷冷地問道:“你到底想怎么樣?”
“想怎樣,?你說我想怎樣,?我就是要看著你愛的一個個都離你而去,我才痛快,?!豹b獰的笑聲響破魯小北的耳際,她都不用看,,就知道魯姍姍那近乎扭曲的臉有多變態(tài),。
“我要怎么做,你才能放了她,?”
覺得與她這樣周旋下去,,也不會有個結(jié)果,魯小北所幸直接痛快,,即便魯姍姍讓她死,,她也不會猶豫,。
電話那端又是唔唔了兩聲,魯小北呼吸一緊,,又連連開口:“魯姍姍只要你放了她,,我的命隨你處置,就算你立馬讓我死,,我眉頭也不會皺一下,。”
魯姍姍似乎再做什么費勁的事,,魯小北聽著她的喘吸聲有點粗,,正當她打算再次開口時,魯姍姍空洞而詭異的聲音再次想起:
“魯小北,,我就是要讓你活著,,看著你最愛的人一個一個死去,我要讓你生不如死,,就如我過去的十年一樣,。”
隔著遙遠的屏幕,,魯小北只聽得“啊”的一聲,,整個人像是被施了法牢牢定住,腦子里連著身體的每一個毛孔里,,都布滿著害怕與恐懼,。
只是數(shù)秒,便聽到“嘭”的一聲,,接著便是落入她眼里的另一番景象,,一灘散碎的身體,頭骨摔成兩辨,,腦漿迸到她的褲腿上,,身上的肉也是糊爛地散滿一地。
那些如罌粟花般鮮紅血液,,緩緩流到她的腳邊,,浸濕她的鞋底,手中的粉色兔子氣球再一次飄向遠空,。
“魯小北,,好好享受你們的相聚吧?!惫眵劝愕穆曇?,再一次輕笑著傳來,接著便是電話被直接掛斷,。
人群里許多人在驚恐的大叫,,“有人跳樓啦,,有人自殺,好恐怖,?!?p> “姐姐你快走啊,死人的血都流到你鞋子上了,?!被艁y的人群里,一個稚嫩的童聲敲醒了魯小北,。
手中的手機悄然滑落,,兒時記憶與此刻又重疊在一起,她恐懼害怕,,悲憤的想哭,,可為什么一滴淚水都流不下來?
搖晃著身體,,魯小北神色呆滯的走到那灘碎尸旁,,粗壯的手指哆嗦著撫過李小北血肉模糊的臉,咽了咽喉間那股腥咸,,喑啞著嗓子無比溫和地說道:
“媽……你起來吧,,我?guī)慊丶摇,!?p> “媽,,你說話,,起來啊,,起來啊……起來我們回家?!?p> “媽媽,,你不要不理我,小北很害怕,,求求你起來,,跟我一起回家?!?p> “媽……媽……媽……”
已然崩潰的魯小北,,趴在李小琴殘破不堪的身體上,一聲聲呼喊著她唯一的親人,,可是無論她怎么叫,,回應她的永遠是寂靜的夜空和自己凄厲的叫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