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我不是紫苫夜的,?”
朱乾淡淡一笑,,道:“在客棧襲擊黑衣人那次,紫苫夜身上有股幽蘭之味,但是自從那次黑衣人事件之后就再也沒有聞到你身上有那個味道了,,更何況當時所有的人都上了房頂追黑衣人,可是紫苫夜到哪兒去了,?你們那次其實根本的目的就是找出我們之中武功最為薄弱的一個人然后將其殺死假扮成他混入我們之中,。不過,我真正看出你不是紫苫夜卻并不是那一次,?!?p> “哦?”陌生人問道:“那是哪一次,?我自認裝得很好了,!”
“呵,”朱乾冷笑道:“還記得森林女巫么,?其實,,那次你真的裝得很好,因為在我們之中就紫苫夜一人內(nèi)功最差,,森林女巫的迷幻毒霧對內(nèi)力高的人是沒有用的所以你假裝被森林女巫迷惑了,,可是你明明是被迷惑了,又為何能感知是沐風用石頭打中你的穴道而不是我,?唯一的答案就是,,當日你根本就沒有被森林女巫迷惑,那根本就是你裝的,!”
“哈哈哈,,好推理!”白觴大笑這摸了摸自己的臉皮,,道:“只可惜,,我可沒有戴什么人皮面具。而且……你又知不知道我才是幕后黑手,?”
“我從一開始就知道是你,!”朱乾冷冷地道:“你知道為什么連子桑雪都看不出來你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嗎?”
白觴盯著朱乾,,道:“為什么,?”
“因為你那根本不是病,而是中毒了,?!便屣L淡淡地在一旁道:“常年接觸彼岸花,,并且企圖煉制紫骨圣香,煉藥的人是第一個接觸毒藥的,,所以你的身體才那么差,,而且再次接觸彼岸花花粉就會牽引你體內(nèi)多年的毒素。所以你才會在彼岸花叢中覺得身體不適,?!?p> 白觴冷冷地看著沐風,道:“不愧是風使者,,還真是分析得透徹,。”
沐風微微一笑,,道:“彼此彼此,,原本以為白殤是戴了面具的雨使者,沒有想到沐風正好弄錯了,。應該換成雨使者是戴著面具的白殤,。”
白殤哈哈大笑,,道:“風使者別來無恙?。∧昙o輕輕眼力還不錯,!”
“今天你們休想再出去,!在秋彼岸進入斷霞山的,還沒有出得去的,!”紫苫夜拔出長劍道,。
朱乾冷冷地看了假紫苫夜一眼,道:“不想死的就滾,,我只想要那個人的命,。”說著伸出手指著白觴,。
白觴哈哈大笑,,道:“大言不慚!你可知道當年隳堙都要讓我三分,!你個不知好歹的毛頭小子,!”
朱乾面對著白觴對沐風道:“這個人的命我要定了,你如果要替你們毒仙谷阻攔我,,我奉陪,。”
沐風面無表情地道:“我是奉命來收他的命的,,他私自煉制紫骨圣香的事谷主已經(jīng)知道了,,我是來清理門戶的?!?p> “那就別跟我搶,。”
白觴怒道:“別說得那么容易,!”說著白觴長劍出鞘,,快如閃電般,長劍斜削至了朱乾的面前,。同時,,青叔青季以及假紫苫夜三人也閃身動手,卻被沐風阻攔,,沐風纖長的手瞬間抬起,,一股看似溫和實際凜冽的氣道直直向三人沖去。
“好內(nèi)力,!”假紫苫夜贊道:“不愧是風使者,!”
假紫苫夜突地從腰中抽出一條極長的軟劍,“對陣風使者,,小人我可不敢怠慢,!”
沐風涼涼地看著三人,對躺在地上的青伯青仲二人道:“他們已經(jīng)被控制了,,而且,,無解。只有一死,?!?p> 青伯閉上雙眼,狠下心道:“有勞沐公子,?!?p> “大哥!”青仲喊道:“可是三弟四弟……”
“不要啰嗦,!三弟四弟已經(jīng)死了,!”
沐風淡淡道:“得罪了?!痹捯粑绰?,人已不見,下一個瞬間便出現(xiàn)在了青叔身后,。
中了迷心亂魂的青叔顯然活動不是那么自然,,咔,只是一聲清脆的斷裂聲,,青叔倒在了地上,,脖子呈現(xiàn)異常的扭曲狀,。
“嘖嘖嘖,對一起的同伴都那么毫不猶豫地下手,,還真是從小就在毒仙谷長大的人才能做到,!”假紫苫夜冷笑,軟劍如靈鮫向沐風撲來,。沐風站在原地卻不動,,假紫苫夜略一震驚,而下一秒,,軟劍已經(jīng)到了沐風胸前,,假紫苫夜沒想到那么容易到手,嘴角剛勾起一抹笑意,,卻僵在那兒笑不出來了,,因為一只纖長的手已經(jīng)從自己的胸口貫穿,而軟劍卻因為沐風胸前的護心真氣而偏折只是劃傷了沐風的手臂,。
沐風冷冷地將手從假紫苫夜心口抽出,,一只原本素白的手變得血紅。沒有表情地,,那只血紅的手瞬間插入了已經(jīng)在沐風身后并準備一劍斬下的青季胸膛,。
青伯青仲二人將雙眼緊緊地閉上,不去看青叔青季的死狀,。
另一邊,。
“你到底是什么人!,!”白觴驚恐地喊叫著,,原本有序有招的劍勢現(xiàn)在卻變成了瘋子一般的亂揮亂砍,“武林中沒有幾個人躲得過我的快劍,!能躲過還毫發(fā)無傷的人至今還沒有,!你……你到底……到底是什么人!,!”
朱乾面無表情地看著白觴發(fā)瘋一般的眼睛,,雙手居然根本沒有出招!
白觴八招之后,,朱乾方才開口,,冷冷地道:“八招,還你這八年來對夜曼沙的照顧,?!?p> 驟的!朱乾發(fā)絲飛揚,一大股壓迫人勢的真氣狂烈地從他身上各個地方釋放出來,!只是一招,,朱乾單手掐住了白觴的脖子,而白觴的長劍指著無人的空虛處,。
“你錯就錯在昨晚讓夜曼沙引開沐風,。”
“我…我本來以為,,沐風會因為是夜曼沙而束手就擒的,?!?p> “只可惜,,夜曼沙一開始就沒打算抓沐風?!?p> “那是我的失算,。”
“失算,?你失算的何止這一件事,。”朱乾冷冷一笑,,沖白觴道:“知道為什么這么多年來你都沒有煉制成功紫骨圣香嗎,?”
白觴眼神一凜,急道:“為什么,?,!”
“呵,你們用的根本就不是紫骨圣花,,為何會煉制成功呢,?”朱乾哀憫地看著白觴,“并不是所有的血澆彼岸花都可以開成紫骨圣花的,?!?p> “白…白…”徐懷刃強自用劍鞘支撐起自己站起身來,道:“白兄,,為什么,,你……”
白觴斜眼睨著徐懷刃,冷笑道:“哦,?中了我研制的彼岸之毒都還能夠站起來,,不愧是英雄劍徐懷刃?!?p> “為什么,,為什么,我們,,我們那么多年交情……你為何瞞著我……”
“為何,?‘白觴’這個身份本來就是一個掩飾,,我的真正身份是毒仙谷雨使者,怎么,,徐兄,,現(xiàn)在知道,讓你死也死得瞑目了吧,!就跟你的師弟一樣,!”
“你!你到底害死了多少人,?,!”
“哼,多少人,?看在我們還是那么多年情分上,,我來跟你說說怎么煉制紫骨圣香,你就知道我殺了多少人了,?!卑子x自豪地道:“紫骨圣花并不是天然就生成紫骨圣花的,而是以人血灌溉彼岸花,,常年如此,,最終開出的那一朵輕輕一掐便會流血的花便是紫骨圣花。但是要煉制紫骨圣香沒那么容易……”
朱乾冷冷地看著白觴,,雙眼中冰一般的火焰似乎要焚毀整個斷霞山,。
白觴接著說道:“還要將摘下的紫骨圣花搗碎喂給剛剛足月的嬰兒食用,待嬰兒被毒死后渾身泛紫,,將嬰兒整個扔入煉丹爐中煉藥……煉至最后,,殘余下來的嬰兒的紫色骨頭便是所有的紫骨圣花毒之精華……”
“瘋子!你們都是瘋子,!”柳凝煙躺在地上罵道:“為了煉毒,,害了那么多剛出生的嬰兒!”
“不僅如此哦,,”白觴雙眼閃爍著執(zhí)著與瘋狂,,道:“還要抓武功高強的人回來試毒……如果不是立馬灰飛煙滅的話,那就失敗了……”
“出塵早就煉制出了紫骨圣香,,你再怎么努力也只能是跟在她背后的可憐失敗者,。”朱乾冷冷道,。
“你,!”白觴青筋爆出,怒吼道:“她只是因為有夜曼殊培育出來的現(xiàn)成的紫骨圣花才那么輕易煉成紫骨圣香的!我并沒有輸給她,!只可惜,,當年夜曼殊培育出來的紫骨圣花只有兩朵,一朵被出塵用了,,一朵被龍古松那個叛徒偷走了,,否則……否則……”
“你說什么!”朱乾提起白觴的領子,,冷冷道:“你剛才說,,那兩朵紫骨圣花是夜曼殊培育出來的!,?”
“除了夜曼殊,,除了夜曼殊沒人能夠種出紫骨圣花!世人都以為是出塵培育出的紫骨圣花,,其實……”
“胡說,!你胡說,!”朱乾嘞著白觴的脖子,,吼道:“夜曼殊怎么可能會種紫骨圣花!”
“呵呵呵……”白觴發(fā)瘋一般地笑著,,“聽說那個女人從不用別人的血,,每次都是放自己的血澆灌彼岸花,結果那株彼岸花最后開出了兩朵紫骨圣花……沒想到后來卻被她自己封藏了起來……本來以為夜曼沙也應該像她姐姐一樣會種紫骨圣花,,沒想到八年來從沒有開完整過一朵,!”
朱乾愣在原地,腦海中閃過一個又一個片段,。
白觴看朱乾發(fā)呆,,冷笑道:“知道為什么夜曼沙會對我言聽計從嗎?哈哈哈,,因為我知道夜曼殊和那個孽子還沒有死,!一旦毒仙谷知道這個秘密的話肯定不會罷休的!所以我威脅夜曼沙來為我種紫骨圣花……哈哈哈,,那個蠢女人因為當年告密而心存愧疚,,心甘情愿來我的莊園為我種花!哈哈哈,,毒仙谷的毒蝎子為我種花,!哈哈哈哈!”
噗,!
只是一瞬間,,白觴渾身出現(xiàn)數(shù)十道傷口,每一道傷口都往外滲著血,可是每一道傷口都不是致命傷,!白觴倒在了地上,,一點一點抽搐著。朱乾狠狠閉上了雙眼,,他怕別人看見一雙明亮的眼睛此刻全被怒意和仇恨充滿,,只聽他冷聲道:“你還可以活一個多時辰,慢慢享受一點一點等待死亡的恐懼吧,!”
沐風看著朱乾,,道:“徐大俠他們的毒……”
朱乾這才從白觴那邊回過頭來,徐懷刃吃力地道:“朱…朱公子…可否,,告訴在下實情…你…你和曼殊……”話未說完,,徐懷刃眼前一黑,毒素逆沖血脈,,倒了下來,,柳凝煙和青伯青仲均昏迷過去。
第二日,,徐懷刃與柳凝煙四人清醒了過來,,卻發(fā)現(xiàn)四人身在溪風谷的巨石上,中毒的跡象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墒倾屣L和朱乾二人均不見了。
徐懷刃哀傷地看著清澈的溪水緩緩東流去,,輕道:“曼殊……”
……
一個不知名的小鎮(zhèn)上正熱熱鬧鬧地趕集,,一個白衣公子坐在路邊的餛飩小攤上吹著匙中的熱餛飩,然后一口吞下,。
“哇……好燙好燙,!”白衣公子被燙得一個勁兒地吹。
“哈哈哈,,這位公子這么面生,,外地人吧!我們這家餛飩可是老字號了,!而且就是要越燙越好吃,!”
白衣公子包著一嘴的餛飩含糊道:“又是老字號?嗯……不過果然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