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之前有八位弟子,,個個出身上古世家大族,。大師兄景季辰是九天神族戰(zhàn)神一族的傳人,平時待人比較嚴厲,,一張冰塊臉手持一把青辰劍往那一站都可謂英武不凡,,是師兄弟中劍術(shù)造詣最高也最不好讓人接近的人。二師兄少慳亦出身神族,是風(fēng)伯雨師的后人,一個如風(fēng)一般來去無蹤的美男子,,說他是美男子可一點不冤枉他,追他的不僅僅限于異性,,就是同為男性的愛慕者也都大有人在,;他一雙丹鳳眼可謂是迷倒眾生,就是我第一次見到他也被他那張絕世的臉孔吸引了好陣子,;對于他本人來說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被人追逐仰慕,絲毫卻也不見他對誰動過心,,每次遇到追慕者他都是腳底一溜煙消失得無影無蹤,,這也不枉他風(fēng)神的稱號了。三師兄梵開是魔族大力氏的皇子,,雖說是個蠻力大老粗,,手持開天斧實在威武,卻也是個重義氣的錚錚男兒漢,,外表看起來傻傻的倒是一點不笨長的也英俊瀟灑,,用老頭子的話形容便是叫大智若愚;而這樣一個大智若愚的粗人,,行軍打仗倒一點不含糊,,很令人稱贊。四師兄便是割據(jù)東北大荒的即墨族空儀氏二公子空儀棠,,為人莊重沉穩(wěn),,有些大計謀,平時愛舞文弄墨一番,,是個不折不扣的偏偏公子,;他最擅長的莫過于暗器鋪棋,一顆棋子在他手中頃刻便能化作殺人利器,,殺人無形,;可是我不喜歡他,覺得他心思太過說話也不直接,,懶得陪他繞圈子,。五師兄是與我最是要好的昶梧,他來自神族,,出身不詳,,是僅憑一己之力攬神族司音之職的上神;他的一曲清平小調(diào)曾令東海為之安靜,,曾令天地動容,;每每在后峰當他一曲奏響,,百鳥齊舞眾生皆靜,一股琴絲繞便也成為他的利器,。六師兄獨孤懷彧是魔族貴族的皇子,,為人風(fēng)趣幽默,甚為豪爽,,常手持一柄折扇以一張稍遜少慳的俊美面孔游蕩大荒,,看盡天下美人惹無窮紅顏醉寞,是個不依不饒的浪蕩子,。七師兄出身大荒雪族,,來自雪域的男兒向來禮讓忠厚,原喬就是這樣的男兒中的佼佼者,;雖也是雪族皇室,,待人向來一點架子都不端,十分和善溫柔,,對老頭子說不盡的言聽計從多多孝順,,是師兄弟中最討人喜歡的了;他的寶貝是一柄名為天河劍的透明水晶劍,,聽說是用雪域萬年寒冰打造,,世間不過就此一柄;對于他手中的天河劍,,說是劍倒不如說是個配置,,與他相識萬年也從未見他真正拔劍對付過誰,因為他對誰都是客客氣氣彬彬有禮的,,自然也不會有仇人,,倒是可惜了這么個絕世神兵。老頭子林林總總就收了九個弟子,,除了之前七位都是男兒身,,也破天荒的收了兩個女弟子,一個是我,,另一個便是先我一千年收的八師姐,;聽說她出身魔族貴胄之后,名為凌落姹,,對于這位師姐,,我了解的較少,即使同在一座仙山上修煉,,可九重山何其大,,千百年來也就見過那么屈指可數(shù)的幾次;只知道她是一位美人,,而且還是位比較隱秘的美人,,除了偶爾能在老頭子跟前見到她,,其他的時候幾乎都找不到她存在過的任何痕跡。而我,,作為唯一一個沒有后臺沒有背景地位的弟子,,自然最不招人待見,一到九重山住了不過十幾年就被老頭子隨便找了個借口把我打發(fā)到了后峰,。
九重山上仙氣繚繞,,濃郁的清氣正是修道之人絕佳的補品;老頭子說我是宇宙洪荒的元靈羽化殘魂,,在昆侖虛棲身上古鳳凰蛋吸盡天地靈氣沉睡九萬年之久順應(yīng)天時衍化出生,,生來便是仙胎,不必修煉也是神女,;可老頭子又說,,我歷練太少,即便是仙胎若不趁早修煉將來也難成氣候,,所以為了不讓這么好的基底白白浪費掉竟然狠心將我鎖身于九重山后峰之中五千年,;由本身的靈力配上九重山的清氣,,在老頭子的引領(lǐng)指導(dǎo)下,,我一門心思撲到修煉上一路走來可謂是順風(fēng)順水??墒呛蠓宓男逕挳斦鏄O其乏味,,也十分的無奈,因為老頭子設(shè)了限制,,除了昶梧禁止其他人來看我,。好在昶梧每隔一段時間都會來陪我,也打發(fā)掉不少的時間,;五千年過的很快,,我從剛開始什么都不會變得什么都會;從不會說話,,變得能說會道,,這些細細說來都多虧了昶梧的耐心教導(dǎo)。以至于每次老頭子給我講道理,,都能被我一大堆不是道理的道理反駁的暈過去,,最后擺手做罷。
老頭子在九重山十幾萬年,,雖是收了幾個弟子,,其實也依舊孤單的很。他那性子古怪至極,,有些讓人摸不透,,花白的頭發(fā),、眉毛和胡須雖點明了他是九重山尊位最老的老至尊,可打從心底里,,我實在說不出他哪里跟一個老字搭邊,,即便要說老,也勉強算是個老頑童罷了,。從我上山,,老頭子一直以來對我都毫不客氣,一意孤行的硬是將我打造成他貼心的小丫鬟,,每天陀螺似得被他指使來指使去,;他貪嘴便叫我為他做各種各樣的美食,他貪杯便令我取后峰的山泉為他釀造各式各樣的美酒,;即使是不會的也必須得好好學(xué),,也因此在短短幾十年里我拜會了大荒所有知名的廚子大師,最后終于把自己打造成他最得意的解饞弟子,;一年四季,,隨季更換口味。
記得老頭剛把我從昆侖虛帶回九重山的時候,,我還是個又臟又臭的小丫頭,,師兄弟生怕我接近大都離我遠遠的,私底下為我取名叫做阿棄,;后峰五千年修煉功德圓滿之后,,老頭子將我發(fā)布到了九重山最高峰的紫霄宮,平日里以修身練氣為主,,閑來也會種茶釀酒創(chuàng)造新菜式,。我居住的紫霄宮靠近后峰,正是矗立在九重山最高峰靠近懸崖的邊上,,我喜好喝茶,,在搬進紫霄宮后順道從后峰捎了幾棵茶樹種在后面的院子里;為了顧及老頭子的興致,,我將釀酒坊也搬到了宮里安置在東邊的院子里,;東邊的院子靠近一座瀑布,瀑布的水受山上仙氣縈繞很是清澈干凈,,是釀酒的佳品,;也因此我的宮殿外面一年四季都飄了一股子酒香,久而久之,,除了老頭子,,也會有讒酒的師兄上門來討酒;昶梧是來的最勤的一位,,其次便是六師兄獨孤懷彧,,他們二人與我性子接近,,時常一壇子酒在后院里一坐就是一整晚,昶梧喜歡彈琴吹曲,,懷彧喜歡美人好風(fēng)雅,,我卻只是喜歡手中簡簡單單的一壺酒;跟懷彧在一起總有說不盡的話,,聊不完的大荒奇聞,,每每懷彧去了大荒游歷一番回來,總會找我滔滔不絕講個幾天幾夜,,講述的也都是些哪里又出落了位美人啊,,哪個世家小姐本以美人為尊結(jié)果他偷偷潛入其閨閣一趟究竟,最后被嚇得落荒而逃什么的云云,。
漸漸的,,師兄們不再叫我阿棄,都學(xué)著師傅和昶梧喚我做九兒或者阿九,;許是我釀的酒實在妙不可言,,連一向嚴謹不茍言笑的大師兄也對我刮目相待,第一次喝了我的酒便破天荒給了我一個笑還不住的大口稱贊,。有人認可,,我自認有了動力,釀起酒來更加專心,。春天的百花釀,,夏天的果子酒,,秋天的菊花吟桂花香,,冬日的寒雪梅花釀;花有花釀,,果有果香,,五谷雜糧皆有可釀;味道各有千秋,,且各有不同,。幾十年下來,我的紫霄宮周圍種滿了幾千種花花草草,,藥品谷物,;從遠處看來,簡直比仙境更加像仙境,。
迎春送夏,,寒來暑往,九重山六萬年不過轉(zhuǎn)瞬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