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懷義回想了下,,也只找到了這么一個解釋,,無奈只好苦笑著點了點頭,。
莫雨笑道:“那個人也真笨!看不出你原先也是江湖中的一把好手,,他要是能學到你一半的本事,做乞丐,,也做不了多久的,。”
薛懷義道:“我還有救嗎,?”
莫雨道:“有救,。不過我救不了你?!?p> 薛懷義疑惑,。
莫雨道:“幻陰指乃是武學中至陰至毒的武功,,謝氏一門以此稱雄江湖百多年,始終屹立不倒,,此功之厲害,,可見一斑。天地分陰陽,,乾坤有八卦,,至陰必由至陽克制,少林的九陽真經(jīng)本來可解幻陰指,,可惜早在百多年前,,便已失傳,有人潛入少林寺偷走了真經(jīng),,從此九陽真經(jīng)絕跡于江湖,,雖另有絕學易筋經(jīng),能強身健體,,可打通任督二脈,,卻解不了幻陰指的陰毒指力。沒有了至陽的克制,,只有靠陰陽并濟的功法來緩緩化解了,。據(jù)我所知,武學中,,只有兩種功法附和,,它們就是并列天下第一的內(nèi)功心法,不知你有沒有聽說過,?”
薛懷義道:“是大悲賦和乾坤訣,?”
莫雨點頭道:“九轉(zhuǎn)乾坤訣早已失傳,幾百年來都沒聽說有誰練成的,,但陰陽交佂大悲賦,,四十年前就出現(xiàn)過,修煉了它的人,,還名列天機老人臨死前公布的十大高手中,。就看你有沒有那個機緣去修煉它了?!?p> 聽到這里,,薛懷義心中又是開心,又是懊惱,,后悔的不行,,暗罵自己,早知如此,,就該早些散功,,全心修煉乾坤訣,。
想到此處,薛懷義按耐不住激動的心情,,閉上了雙眸,,開始將體內(nèi)修煉不易的內(nèi)力盡數(shù)散去...
幾炷香后,薛懷義體內(nèi)已無一絲一毫的內(nèi)力了,。正當薛懷義懷著竊喜的心情,,準備開始按照乾坤訣的走穴路線,修煉內(nèi)力時,,他的四肢卻驟然起了動靜,。
不過片刻,薛懷義的臉上,,已滿是冷汗,,他四肢內(nèi)的陰寒指力竟仿佛有著生命一般,在察覺到自己體內(nèi)毫無內(nèi)力時,,竟然四散而開,,涌入了全身的經(jīng)脈之中,頓時間,,薛懷義渾身上下都感到寒冷,。
原本的四肢,在幻陰指力的陰寒勁力侵襲下,,本來毫無知覺,,如今那勁力減少之后,四肢漸漸有了感覺,,卻是寒如徹骨的疼痛,,而四散的陰寒勁力,每侵襲到一處經(jīng)脈,,那處經(jīng)脈便也傳來徹骨的苦痛,。
每一刻,每一秒,,薛懷義都處在痛苦的邊緣上,他不敢遲疑,,深吸了一口氣,,吞入腹中后,即刻按照記憶中的運轉(zhuǎn)路線,,把這口氣,,沉入丹田位置,然后把氣運到此前他從沒走過的穴位...
幾個呼吸后,,薛懷義全身都已漸漸麻木僵硬,。死亡正在臨近逼迫,,薛懷義全神貫注,心思都沉入了身體中氣的運轉(zhuǎn),。
又是七個呼吸之后,,薛懷義終于把這口氣在全身中運行了一個周天,霎時間,,他似是有了一種錯覺,,全身上下,好像輕松了一下,,身體的疼痛,,也像是減輕了一分。
薛懷義沒有停頓,,一直按照乾坤訣的運行路線緩緩運氣,。
若是有人能看見薛懷義體內(nèi)的情況,必然會發(fā)現(xiàn),,他體內(nèi)幻陰指的陰寒內(nèi)力,,竟是在慢慢減少,被吸收進了薛懷義體內(nèi)正在飛速奔跑的那團氣內(nèi),,那團氣體,,仿佛已完全變成了陽性,每在其體內(nèi)經(jīng)脈中游走一周天時,,就會卷走一大片的陰寒勁力,,那陰寒勁力一融入了其中,就又似是完全化為了陽性,,然后又隨之卷走了更多的陰寒勁力,,就這樣不停的良性循環(huán)著......
薛懷義是被饑餓逼得睜開眼睛的,當他睜開眼時,,他看到的是正午的太陽,。微微側(cè)了側(cè)頭,便看見了遠處漸漸離去的人群的背影,。
薛懷義想翻個身,,將口袋里的干糧抖出來吃,卻驚慌的發(fā)現(xiàn),,自己動不了了,,又仔細查看了下體內(nèi)的情況,發(fā)現(xiàn)自己體內(nèi)剛修煉了不到一天的乾坤訣內(nèi)力,,實在是太弱小了,,在體內(nèi)龐大的幻陰指陰寒內(nèi)勁面前,就猶如是大象面前的螞蟻。但幸好,,螞蟻一直都在不停的長大中,。
由于體內(nèi)所有經(jīng)脈都被陰寒勁力侵襲,薛懷義的全身無法動彈,,只能做些極其微小的動作,,辛好,他還能開口說話,。
半個時辰后,,莫雨姑娘又推著輪椅,出來了,。
薛懷義此時見了她,,就好像看到了救星,他興奮的喊道:“莫姑娘,,能幫個忙嗎,?”
“嗯?”莫雨好看的皺了皺黛眉,。
薛懷義道:“我懷里有饅頭,,能不能幫我喂一下,謝謝,?!?p> 莫雨笑了笑,推著輪椅過來了,,俯下身,,用纖纖玉手在薛懷義又臟又臭的衣帶里掏了掏,掏出了三個饅頭,。她望著饅頭皺了皺眉,,將其扔在了地上。然后倒轉(zhuǎn)輪椅,,回了賞月居,。
薛懷義吃驚的看著她,心中暗暗嘆息,,難道真是天要亡我,,眼看就要恢復行動了,卻要被餓死,?
過了大半個時辰,,莫雨又出來了,只是這次她的手掌中,,卻握著一只碗和一雙筷子,碗里有面,,也有青菜,,還有油,,不算是陽春面。
薛懷義終于又一次吃上了面條,,上一次吃面條時,,他還是平安鏢局的趟子手,那碗面,,他是在京都里吃的,,他的一生也不知吃過了多少次面條,但他很肯定及確定,,這碗面條,,將是他此生吃過的,最美味的一碗,。
莫雨的右手,,輕輕的扶著他,左手只是將碗的邊邊湊到了薛懷義的嘴邊,,她好像忘了,,她沒有多余的手,去用筷子了,,那雙筷子也注定是白拿了的,。
面并不燙,薛懷義卻很餓,,所以不到十個呼吸,,那一大碗面,便完全不見了蹤影,。
薛懷義感激的說道:“謝謝你,,莫雨姑娘?!?p> 莫雨還是笑得很甜,,很美,她的聲音也很迷人,,“不客氣,。”
“你有好久沒有為我煮一碗面了,!”中年男子的聲音又不適宜的響了起來,。
莫雨回頭看向自己的生父,西域天魔教的主宰者莫冰川,,這個弒師殺弟,,以不光彩的手段奪取了教主之位的父親,就在十幾年前,她的母親也差點以同樣不光彩的手段奪取了教主之位,,可惜最后還是失敗了,,失敗的代價,就是死亡,。
這一刻,,在她的眼中,她的父親顯得沒落了許多,,那似是疲倦和心累的樣子,。
在外人的眼中,莫冰川永遠就像一座冰川一樣,,給人的感覺,,只有寒冷。
在幾十年前,,他還只是天魔教主的大弟子,,而那時的少教主,早已明確,,就是當時教主的親兒子,,也是他的師弟,可是現(xiàn)在他們都已經(jīng)死了,,他才是最后的贏家,,盡管,他付出了很大的代價,,但一切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