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銘舟見這道人眉棱突出無肉,,且眉毛雜亂逆生,,這是性格暴躁,、喜歡頂撞長輩的特征,,有這面相之人多為不忠不孝之輩,,故而堅辭不允,。
那道人見拜師無望,,卻又說道衣食無著,,堅持要跟著三人,,以求個溫飽,,謝銘舟抹不下臉皮叫他離開,只得暫時應允,,心想到了洛陽之后,,給他一些銀錢,,再打發(fā)了他走便是。
這道人名喚吳德全,,其實并不是什么真道人,,原本是這洛陽城中的破落戶,因勾搭一個富商小妾,,被人打得半死攆出了洛陽城,,這吳德全無處可走,又是個吃不得苦的人,,便賴在道觀騙些吃喝,。
這道觀中原有兩個師徒,每日辛辛苦苦外出做法事,,或在觀內替香客誦經解卦,,賺些香油錢養(yǎng)活三人。而這吳德全卻整日無所事事,,有那女香客上門則殷勤無比,,時日一長,觀內香客越來越少,,連吃飯都成了問題,。
那師徒二人一氣之下,連這破道觀也不要,,自往他處去了,,扔下這吳德全,吃喝也沒有來處,,正是餓得發(fā)昏的時候,,卻碰到謝銘舟師徒三人,哪里能不緊緊抓???
這吳德全拜師不成,卻還是依然恭敬侍候,,一路端茶倒水,,再加上本就在這一地廝混慣了的,路途也熟,,謝銘舟吩咐他辦事,,都是辦得妥妥貼貼,用得極為順手,,因此到了洛陽,,一時之間就沒有打發(fā)他走。
洛陽號稱十三朝古都,雖說前些年經歷戰(zhàn)亂,,然而現(xiàn)在熱鬧繁華卻是依舊,,謝銘舟在城中客棧租住了一間小院,先讓胡安行了拜師禮,,取了個道號叫義遠,基礎都早已打好,,只要按部就班地修煉就行,。
謝銘舟閑來無事,每日便出去游山玩水,,訪廟拜觀,,有時也去那茶樓酒肆,略微小酌,。
過得幾日,,覺得也是無趣,突然想到自已自從學了那風水占卜之術后,,從未施展過,,連義真師兄弟兩個也只是紙上談兵,想到這洛陽人多繁華,,不如帶了他們,,在那熱鬧之地擺個卦攤,既打發(fā)了時日,,也教導了徒弟,,可謂兩全其美。
回到客棧一說,,那吳德全卻道:“若只是擺個小攤,,倒是辱沒了先生這一身技藝,不如我去找個好地方,,開個店面,,也好顯得與那走江湖的野道不同?!?p> 謝銘舟一聽也覺有理,,去那京師也是去碰碰運氣,看看機緣,,再說那西域大和尚上京覲見,,恐怕早已回程,就算在這洛陽耽擱一些時日,,應該也沒什么影響,,便給了那吳德全銀子,讓他去尋找那合心之處,。
吳德全跑上跳下,,沒過幾日便在那熱鬧之處尋了一處店面,,收拾妥當,便讓謝銘舟起個店名,,謝銘舟想也不想,,提筆寫了“欽真館”三字,叫人做了匾額掛在門前,,其他啥也沒有,,選了個黃道吉日便即開業(yè)。
然而過了幾日,,卻連問也沒有人來問,,原來是謝銘舟從未做過生意,連門前招牌也只有名字,,也不寫明自已是做哪行,,別人怎么知道你這家店鋪是做什么的?
還是吳德全找人做了兩個幌子,,一個上面畫了一個八卦,,寫著“鐵口神斷,看相算卦”,,另一個寫了“風水堪輿,,尋龍點穴”。
果然,,這么一來,,生意大好,再加上謝銘舟確實是有真本事,,并非是走江湖的那一套騙術,,不但卦算得準,而且有時還會替人消災祈福,,很是靈驗,。
沒過兩月,四面八方的人都慕名而來,,忙得謝銘舟苦不堪言,,他又不是要靠這個養(yǎng)家糊口,于是又寫了張告示貼在外面:看相算卦,,每日三卦,。風水堪輿,需先約定,。
如此一來,,自是大為輕松,但那些看相算卦之人,寧愿起早到他門前排隊,,甚或定下兩三日后,,也不愿意去找那街頭巷尾、橋腳跟樹下的野道,、瞎子,。
不過,他忙不過來,,別人卻沒有了生意,,這其中就有一個姓劉的假道士,自稱劉伯溫之后,,自名“劉鐵口”,原本生意頗好,,一日也能入帳二三兩銀子,,但近段時日以來,卻門可羅雀,,即使有一兩個,,也是身上沒幾文錢的窮苦漢。
劉鐵口多番打聽,,才知道這左近來了一個同行勁敵,。他思慮再三,決定上門踢館,,到時滅了對頭威風,,自已聲名大起,那銀子還不是自已飛進口袋里來,?
洛陽城中的江湖人極多,,都是扮作僧、道,、尼,,又或是聾、啞,、瞎等殘廢人,,在街市中坑蒙拐騙,不過是蛇有蛇道,,鼠有鼠道,。
這劉鐵口也是其中一個,他對易經八卦,、看相算命之術只懂得一點皮毛,,平日里全是靠那口口相傳下來的察言觀色蒙騙之術,先七拐八彎地打聽情況,再小心地應證,,或是出言恐嚇,,然后再借機索要錢財。
在他們的口中,,來算命的都叫“一哥”,,意思就是死人,可隨意在他們身上掏取錢物,。
這日劉鐵口邀了七八個同道中人,,扮作隨從,自已也打扮一番,,牽了一個小孩,,來到謝銘舟的欽真館前,先把那門外等候的人都攆走開,,才施施然邁步進了房門,。
謝銘舟正在給一個中年婦人看相,一邊看一邊說給幾人聽,,見進來一群人,,個個桀驁不馴,便知來者不善,,也不大在意,,只是說道:“在門外候著?!?p> 那正在看相的婦人見勢不妙,,知道是有人來找麻煩,而且自已也算得差不多,,便慌忙站起身來,,付了銀子讓座,到了門外卻又不走,,和眾人一同等著看熱鬧,。
劉鐵口來到桌前坐下,把手中扇子在左手心“啪”地一拍說道:“你看我面相如何,?”
謝銘舟抬頭看了一他一眼道:“你額角塌陷,,遷移宮黯淡、發(fā)黃,,且有細小傷疤,,這是顛沛流離、居無定所之命,,而且近期有血光之災,!承惠十兩銀子,。”
劉鐵口大怒:“就這么說上兩句就要十兩銀子,?你當是宰殺羊牯呢,?”說完又拉出背后小孩說道:“你再給我兒子看看,看得準了,,就給你銀子,,若是不準,今日就摘了你這招牌,,免得你再騙父老鄉(xiāng)鄰,!”
謝銘舟也不理他,細細地看了那小孩一會,,方才說道:“這天地二紋斷絕且泛紅光,,這是父母早亡且死于非命的面相,又遷移宮開闊,,是背井離鄉(xiāng)之兆,。我看這小孩天地二紋紅光與你隱隱相連,而你又具怨,、煞二氣,莫非這小孩父母死于非命與你有干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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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河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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