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古陣
墨攸聞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想要偷襲卻被靈魂力反噬這種丟人的事,怎么讓她說得出口,。
面對牧笙的質(zhì)問,,墨攸撇了撇嘴,身體向前微傾,,伸手抓住牧笙的手腕,,瞬間搭在自己的香肩之上,理直氣壯地說:“這還不叫占我便宜,!”
牧笙感受著手掌傳來的柔軟,,竟下意識地輕輕地捏了兩下,反應(yīng)過來后抬頭便看到墨攸一臉兇巴巴地望著他,。
“你,,你找死嗎!”
牧笙本能的后退一步,,看著怒氣不斷攀升的墨攸,,連忙擺了擺手,口中討?zhàn)垼骸罢`會誤會,,都是誤會,,我們看資料,嗯,,看資料,。”
臉色有些微紅的墨攸憤憤地剮了一眼牧笙,,輕哼一聲,轉(zhuǎn)身向石桌走去,,心中想著,,等弄清楚了他和安姐姐的關(guān)系,一定要他好看,。
坐在石桌邊后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牧笙還站在原地,,似乎有些猶豫不決,忍不住喊道:“你別太過分了,!快過來你個混蛋,,還看不看資料了?!?p> 牧笙聞言,,有些不好意思地走了過來,,對于墨攸,牧笙的確有心交好,,她的天賦令他都感到驚訝,,如果能夠耐得住性子,好好培養(yǎng),,將來在面對異族入侵時,,必然能夠獨當一面。
他收安月嬋為徒,,便有幾分對她的期許在內(nèi),,他的目光始終放在那些來自三千世界的異族身上,光憑他一個人的力量,,是絕對無法改變整個局面的,,那些驚艷才才的修行者們,才是之后抵擋異族大軍的中流砥柱,。
在石桌旁坐下,,拋卻了心中的雜念,看著對面冷著張臉的墨攸,,伸手拿過了一些資料開始瀏覽,。
尹家雖然沒能夠進入遺跡,還折損了幾位族人,,但幾次的嘗試破陣也讓尹家獲得了許多相關(guān)的信息,。
每一座遺跡的完整度都是不同的,完整度越高的遺跡,,越難以進入,,但進入后所獲得的東西也越為珍貴。
尹家所發(fā)現(xiàn)的遺跡完整度極高,,所以守護大陣也顯得極為恐怖,,通過資料可以得知,這座守護大陣甚至還擁有陣靈,,一座擁有陣靈且完整度極高的守護大陣,,難怪尹家都拿它束手無策,只能夠?qū)で笸庠?p> 草草地看了幾眼資料,,牧笙很輕易就可以斷定這是一座盤星噬元陣,,以星斗為針,以星空為盤,,整個陣法如同一個時鐘,,進入法陣之人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但若無法再三日之內(nèi)破去陣法,,便會在陣法內(nèi)逐漸衰老,,耗盡壽元而亡,。
被陣法吸食的壽元都會為大陣所用,在悠久的歲月中,,有數(shù)不清的人誤入其中,,使得大陣不但沒有隨著歲月的流逝而逐漸枯竭,甚至越來越強大,,這也間接使得遺跡保存的相當完整,。
墨攸看到牧笙草草掃了幾眼資料便放下不再翻看,有些疑惑地眨了眨雙眼,,問道:“怎么了,?”
牧笙拿起一顆靈果塞入口中,攤了攤手,,看著幾分考校的意味說道:“看完了唄,,你看出什么來了嗎?”
墨攸聞言,,有些可愛地皺了皺秀眉,,不太確定地說道:“不太好說,入陣者都在短短幾日**耗盡壽元而死,,不少陣法都是如此,,僅僅靠這個根本無法判斷,進入陣法者無一生還,,所以我們也無從得知陣法內(nèi)部的情況,。”
牧笙笑了笑,,把身前的資料遞給墨攸,,說道:“尹家給的資料的確不夠詳盡,但卻描述了陣法運轉(zhuǎn)時所產(chǎn)生的天地異象以及所對應(yīng)的時辰,?!?p> 看了接過資料的墨攸,牧笙頓了頓繼續(xù)道:“法陣運轉(zhuǎn)時,,以星空為輪盤,,星斗為時針,呈奎宿東移,,驅(qū)貐吞燕的異象,又發(fā)生于子時,,子鼠為陰極而陽始之時,,此時陰陽逆轉(zhuǎn),是天地間最為紊亂的時刻,,此陣發(fā)借此蒙蔽天機,,盜取壽元,。”
墨攸有些訝異的看著娓娓道來的牧笙,,想了想問道:“難道是盤星噬元陣,?古書上有記載,上古時代的噬元殿精通星象之術(shù),,修煉的功法也以吞噬壽元為主要手段,,如果這真的是噬元殿的盤星噬元陣,那么此處遺跡難道是噬元殿所留,?”
牧笙輕輕地搖了搖頭,,沒有回答墨攸這個問題,剛想追問的墨攸聽到了牧笙的一聲輕嘆,,那雙極為普通的雙眸在此時顯得極為深邃,,就像一個漩渦,讓人看了會深陷其中,。
盤星噬元陣乃是異族強者所創(chuàng),,而古書中所記載的噬元殿,便是三千世界中噬元界,,至于盤星噬元陣所守護的遺跡是否為噬元殿,,牧笙不得而知。
古書中雖然沒有太多關(guān)于此陣發(fā)的記載,,但牧笙知道,,盤星噬元陣雖然出自于噬元界,但經(jīng)過幾個紀元的傳承,,不管是阿特蘭蒂斯文明還是穆利亞文明,,都可能早已有人掌握了這種極為邪惡的陣法。
對于闖入法陣的人來說,,三日耗盡壽元是一件極為殘忍的事,,在這短短三日內(nèi),從生到死,,容貌枯老,,生機衰竭,每一天的變化都如同在飽受著世間最殘酷的折磨,。
若是行將就木者入內(nèi),,雖然最后仍舊難逃一死,但至少可以免去一番折磨,,若是年輕一輩誤入此陣,,特別是那些處在豆蔻年華的少女,可想而知這是一種多么恐怖的遭遇,,其中過程所帶來的絕望遠大于死亡所帶來的恐懼,。
所以此陣法在第三紀元便已被封禁,,即便如此,直到第四紀元,,依舊有人懂得如何布置此陣,,在追求力量的道路上,難免有些人會喜歡追求捷徑,,而不顧路上被肆意踐踏的生命,。
墨攸看著沉默不語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的牧笙,心中的好奇愈發(fā)的強烈,,能夠僅憑資料中的寥寥數(shù)語便能推斷出這種上古大陣,,可以說至少在陣法方面可稱大家。
可惜的是,,古書之上沒有任何關(guān)于此陣的破解之法,,甚至連陣圖都不曾出現(xiàn),難道明日就真的要白跑一趟,?不過想想也是,,以尹家的底蘊與勢力尚且無可奈何,只怕天絡(luò)上的那份懸賞也是死馬當活馬醫(yī)了吧,。
想到此處,,墨攸有些無趣的嘟了嘟嘴,起身拍了拍牧笙,,說道:“好了好了,,別想了,我們可以打道回府了,,這種陣法想要破解是不可能的,,若是硬闖,只怕沒有主宰境的實力,,都是去送死,。”
被打斷了思緒的牧笙回過神來,,微微一笑,,緩緩道:“破解之法是有的,只是需要一些東西,,然后在適當?shù)臅r候做一些適當?shù)氖?,便可破除此陣?!?p> 不論遺跡中有什么,,敢用盤星噬元陣作為守護大陣,牧笙都不可能坐視不理,倘若發(fā)現(xiàn)有關(guān)于任何噬元界的東西,,他都會第一時間將其斬草除根。
墨攸沒有任何吃驚的神色,,而是笑了笑說道:“還說我幽默,,你也很會開玩笑嘛,不錯不錯,,臉不紅心不跳,,很有前時代那些‘磚家叫獸’的模樣?!?p> 聽到墨攸的嘲諷,,牧笙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簡單地低下頭,,然后再抬起頭,,只見墨攸如同見了鬼一樣瞪大了雙眸,瞳孔中充斥著震驚,,如玉藕般白皙的手臂直直指向眼前這張極為陌生的臉,,有些結(jié)巴道:“天......天機變的一念幻?這不可能,!”
墨攸雖然驚為天人的用了一個月的時間便將天機變修煉有成,,能夠運用此術(shù),但也只能說是初窺門徑,,每一次變幻,,都需將近十分鐘才能夠徹底完成,對此秘術(shù)的理解越深,,所用的時間也就越短,,達到一念幻的境界,便可以切地擺脫時間的束縛,,一念眾生千百幻,。
如此境界,已經(jīng)不是光靠時間與天賦便能夠達到的,,還需要足夠的機緣,,牧笙在之前四年的記憶傳承中,不論是心靈還是意志,,都得到了脫變與洗禮,,擁有著堅若磐石、滄海難移的道心,,與千機變的修煉契機極為吻合,,再加之記憶中那數(shù)之不盡的感悟,一念幻對牧笙來說只不過是水到渠成而已。
但對于墨攸來說,,這幾乎等同于傳說,,修煉過千機變的她很清楚,一念幻到底意味著什么,,可以說這只是一種假設(shè),,只存在于想象之中。
牧笙笑著看了墨攸一眼,,平靜道:“沒有人做到過并不意味著我不能,,所以,古書上沒有破解之法,,并不代表我做不到,,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你的天賦確實令人驚嘆,,但眼界著實有些低了,。”
其實這并不能怪墨攸,,不論是她還是安月嬋,,在這個時代的年輕一輩中都是頂尖的存在,但這只是相對于其他人而言,,如果說她們是如同妖孽般的存在,,那么牧笙便是妖孽中的妖孽。
對于墨攸的震驚,,牧笙多少還是有一些小小的成就感,,畢竟墨攸擁有著連他也極為羨慕的天賦,其實墨攸并不是真的喜歡玩鬧,,而是就如她所說的那樣,,所有的功法武技甚至是秘術(shù),她都不需要花費太多的時間,,長久以往,,就會變得慵懶散漫。
最好的證明便是她與安月嬋在書屋的三日論道,,自從她得知安月嬋從小便熟讀萬卷古書,,學(xué)識通古博今后,僅用了一年的時間進行鉆研,,便能夠與安月嬋平分秋色,。
人們在驚嘆于她天賦無雙的時候,并不知道她這一年所付出的努力,,是別人幾年都無法比擬的,,不論冬夏寒暑,,一年的時間她幾乎每日都沉浸在博覽群書中,其努力程度絲毫不遜色于安月嬋,。
自墨攸懂事開始,,不管做什么,她永遠是最優(yōu)秀的,,花費最少的時間,,做到別人或許一生都無法達到的程度,這讓她對幾乎所有的事物都提不起興趣,。
論修為,她已經(jīng)站在同齡人的巔峰,,論學(xué)識,,她也毫不遜色于安月嬋,論身份背景,,墨家的底蘊更是無需多言,。
在她十六年的成長中,幾乎沒有遇到過挫折,,也沒有經(jīng)歷過失敗,,只要她想,便能夠做到,,她有天賦,,也會努力,但卻沒有努力的必要與理由,,因為沒有任何同齡人能夠與之相比,,家族中也就沒有任何理由來逼迫她努力。
至于什么突破自我,,或是讓她與老一輩去比較,,對于一個不過十六歲的少女來講,還有些太過遙遠了,。
在短暫的震驚后,,墨攸忽然明白為什么牧笙能夠站在安月嬋的身邊,能夠讓她微笑,,能夠進入書屋,。
很簡單,因為他能做到她做不到的事,。
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壓力,,認識到自己的無知,平時的懶散并不代表她沒有一顆好強的心,,只能說明之前沒有人能夠激發(fā)她的好勝心罷了,。
直至遇到牧笙,,靈魂力的反噬,對陣法的理解,,對千機變的參悟,,似乎除了自己修為高了點,沒有任何地方能夠與之相提并論,,這讓墨攸看似毫不在意,,實則極為高傲的內(nèi)心收到了嚴重的打擊,甚至可以說是暴擊,!
看著一臉平靜的牧笙,,墨攸抿了抿嘴,方才略顯渙散的瞳孔開始微微變亮,,似乎心中做了某種決定,,認真地說道:“你說的不錯,或許以前真的是我坐進觀天了,,那明日就看你如何破除此陣了,。”
牧笙笑了笑,,心中正在感嘆孺子可教之時,,只見墨攸一對墨色玉珠般的眸子骨碌骨碌轉(zhuǎn)個不停,似乎在打什么鬼主意,。
正當他想要再勸說兩句之時,,只見墨攸緩緩起身,微微前傾俯身,,小聲地說道:“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可不要說出去,明月殿下可是我姐姐,,我還去過她的書屋,,我記得......進屋后面有著一張床,但安姐姐說她幾乎沒怎么用過,?!?p> 牧笙有些驚訝地看著眼前的少女,忍不住問道:“你是月嬋的妹妹,?”
這個簡單的問題并沒有得到任何的答復(fù),,因為墨攸又一次愣神了,這次并不是吃驚,,而是心中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
月嬋?叫安姐姐月嬋,?他們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似乎很親密?。坎恍胁恍?,這可是天大的消息,,我一定要搞清楚。
牧笙看到如同雕塑般發(fā)愣的墨攸,,忍不住伸手在她眼前揮動了一番,。
“那個......你沒事吧?”
墨攸啊了一聲,,然后若無其事地坐回原位,,擺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說道:“是呀,,我的朋友可不多,,最喜歡的就是安姐姐了。你是怎么認識安姐姐的呢,?你和她是什么關(guān)系?她為什么沒有和我提過你呢,?”
牧笙一臉黑線地望著墨攸,,忍不住吐槽道:“你這是在做調(diào)查嗎幽同學(xué)?而且你家不是在圣城嗎,!你去過書屋我不否認,,但你真是她妹妹?”
墨攸聞言噌的一聲站起來,,指著牧笙道:“你不信我是吧,?我馬上找安姐姐證明給你看,你等著,!”
看到墨攸迅速地打開天絡(luò)的聯(lián)系人列表,,牧笙連忙擺手,沒有任何猶豫地說道:“我信我信,,雖然你說話一直很幽默,,但我知道你最誠實,絕對絕對不會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