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看到的第五個被堵死的出風(fēng)口了”仇爾面色凝重的說道。
“第五個?”梅亡良向著仇爾確認(rèn)的問了下,。
“對,第五個,,我估計邁克爾是把這層樓所有的出風(fēng)口都堵死了?!背馉柍谅曊f道,。
“這不太可能吧,,那么多出風(fēng)口,,他不可能每一個都找了出來,然后每一個都恰好有東西堵死吧,?”黑皮對這種推論表示不太相信,。
“希望如此…”說完,仇爾便領(lǐng)著眾人繼續(xù)在管道中爬行,,尋找著下一個出風(fēng)口,,然而他們每找到一個出風(fēng)口都變得更絕望一分——沒有一個出風(fēng)口是通的。
“累死我了,,爬不動了,,我得休息會兒…”艾瑪筆直的伸長雙手雙腳,,盡可能舒服的躺在管道內(nèi)休息
“空氣越來越悶了,這么久他都還沒攻擊我們,,看樣子,,是打算堵死整棟樓的通風(fēng)系統(tǒng),把我們活活悶死在通風(fēng)管道里面啊…”仇爾也做著和艾瑪相同的動作來放松自己的身體,。
“那我們該怎么辦,?不會真的只能一直待在這里面被悶死吧?”黑皮有些焦急的詢問,。
“不急…,,就算真的按邱哥所說,邁克爾打算把我們活活悶死在這,,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辦到的,,我們還有充足的時間思考對策,而且,,如果情況一直這樣僵持到黎明,,反而對我們有利?!卑⒚腊矒嶂谄?。
“情況雖然確實如此,但是邁克爾這么久都沒動靜,,總感覺不太對,。”梅亡良有些擔(dān)心的說道,。
“你說的沒錯,,邁克爾不像是那種逮著機會不趕緊殺掉,反而慢慢玩死獵物的類型”對于梅亡良的管道,,仇爾表示贊同“:他現(xiàn)在一定在謀劃著什么,,只是我們還不知道而已?!?p> “話說,,你們有沒有聽到‘咚咚咚’的聲音?”艾瑪突然不著邊際的問道,。
“‘咚咚咚’的聲音,?”仇爾疑惑著安靜下來側(cè)耳聽了聽“沒聽見啊,?”
“我也沒聽見,。”阿美回答道。
“我也是,,完全沒聽見?。 焙谄ひ脖硎局胶?。
“我聽見了,,很小聲,很有節(jié)奏感的‘咚咚咚’,,而且…聲音越來越近了”梅亡良說道,。
“咚咚咚?還越來越近,?”仇爾微微皺眉,,似乎想到了什么“我們趕緊走!至少得離開這一豎條的管道,!”
“發(fā)生什么了嗎,?邱哥?!卑⒚缆勓择R上蜷縮起身子,,跟上仇爾。
“我要是沒猜錯的話,,那個‘咚咚咚’的聲音是邁克爾在敲管壁,。”仇爾一邊輕聲慢步的挪動著自己的身體一邊小聲的回答阿美的問題,。
“他敲管壁干什么,?”黑皮見仇爾小聲言語,也不由得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就和一些動物敲樹干找蟲子吃一樣,他在找我們這幾只‘蟲子’,?!泵吠隽夹÷暤南蚝谄そ忉尅?p> “沒錯,,雖然不知道他的下一步計劃,,但是被他找到絕對沒好果子吃,我們先拐個彎,,到支路上避一避,?!背馉栞p聲說道,。
眾人小心翼翼的在管道內(nèi)慢慢挪動,“咚咚”聲卻是越來越近,起初只有梅亡良和艾瑪聽見,,而現(xiàn)在,,“咚咚”聲已經(jīng)大到所有人都能清晰聽見了,管壁每響一聲,,就像是自己的心臟被人敲了一下,,讓眾人緊張不已,而在這一行人中最緊張的莫過于梅亡良——他離聲音是最近的,,若是邁克爾發(fā)現(xiàn)大家,,最早被發(fā)現(xiàn)的絕對是他!
“速度快點,,我先一步進(jìn)去了,。”仇爾輕聲說完便如蒙大赦,,泥鰍一般的腰身一扭便鉆入了左側(cè)的管道岔口,,隨后的阿美、黑皮也在莫大的壓力下迫不及待的就拐入了岔口,。
“該死,!來不及了!只能賭一把了,!”梅亡良略微判斷了一下邁克爾向自己等人靠攏的速度與自己等人爬行的速度,,他很清楚,自己不大可能在邁克爾到達(dá)自己位置之前就躲入岔道,。
“艾瑪,,和邱冰說不用擔(dān)心我,等邁克爾過岔道口了你們再退出來和我會合,?!泵吠隽枷蛑斦f完便開始輕手輕腳的向后倒退,艾瑪本想叫住梅亡良,,卻又害怕被邁克爾發(fā)現(xiàn),,只得狠下心調(diào)頭追趕黑皮的步伐。
“邱,,梅說不用擔(dān)心他,,讓我們等邁克爾走過岔路口后再退出去與他會合?!卑斠还者M(jìn)岔道便小聲向仇爾匯報梅亡良的情況,。
“那就暫時先不管他吧,大家躲好,,千萬要安靜,,不要亂動,。”就在仇爾話音剛落之際,,一聲與之前截然不同的敲擊聲傳入了眾人的雙耳,,剎那間,所有人的面色都猶如白紙,。
“嗵,!”一聲猛烈的捅入聲像是驚雷一般炸入眾人的雙耳,緊接著,,便是勞拉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艾瑪!梅,!救我,!救啊,!”勞拉尖叫的話語才至一半便被又一擊捅刺強行打斷,。
“救…呃…我!我還…??!不想死!我…我要給…杰克報仇…”勞拉的求救聲伴隨著一聲又一聲的捅入聲不斷減弱,,直至徹底沒了聲息,。
“該死的!該死的,!狗娘養(yǎng)的,!我一定要殺了那個變態(tài)!我一定要親手捅爛他的誒斯,!打出他的腦漿,!……”早已躲入岔道的艾瑪用盡全力扣住自己的口鼻,淚流滿面,,她的雙眼中充滿了名為復(fù)仇的火焰,,但是她明白,此刻魯莽的舉動只會讓眾人全部喪命,,只會讓自己唯一的復(fù)仇機會徹底喪失,,此刻的自己,除了死命捂住自己的口鼻不發(fā)出一點聲音以外,,什么都做不到,,就如同一個毫無用途的齒輪一般。
身后的捅入聲在勞拉徹底沒了聲息后又響了好幾聲,,直至徹底確認(rèn)“獵物”不可能存活后才又變回眾人熟悉的,、充滿節(jié)奏感的“咚咚咚”并不斷走遠(yuǎn),。
“我們…先向另一邊退出岔道和梅亡良會合吧?!背馉柎_認(rèn)邁克爾走遠(yuǎn)后,這才敢出聲,。
“好…好的”艾瑪抽泣了一聲,,開始慢慢的向右后方退出岔道,在她正面面對好友凄慘死狀的瞬間,,她馬上死閉上雙眼,,盡管內(nèi)心悲痛到無以復(fù)加,卻只能當(dāng)做什么都沒看到過一樣,,默默的向后挪動,。
“死的……真的有夠慘啊…”仇爾退出岔道后和已經(jīng)慘死的勞拉對視著,此刻的勞拉全身前后都被木樁穿刺,,更有一根是穿驢而過,,讓勞拉死不瞑目。
“邱…求你…別說了…”艾瑪沉痛的聲音傳來,,讓仇爾很快把注意力從勞拉身上移開,。
“梅亡良?還活著嗎,?”仇爾輕聲叫喊著,。
“還活著,就是勞拉擋在那,,不大可能和你們直接會合了,。”梅亡良輕聲回復(fù)著仇爾,,此刻梅亡良的姿勢宛如一個仍在母親腹中的胎兒,,他竭盡全力蜷縮自己的身軀,讓自己盡可能的只占據(jù)自己身下出風(fēng)口的面積,,而正是因為如此,,才讓他躲過一劫——邁克爾在走動敲擊管壁時由于不得不繞過堵死出風(fēng)口的物品,使得出風(fēng)口這一塊并沒有被敲擊檢測到,,這才讓梅亡良逃過一劫,。
“沒事,我想到怎么逃出這棟樓了,,我們先去一樓上二樓的通風(fēng)拐口那會合,。”仇爾說著又一次拐入岔道,,帶著剩下的三女向通風(fēng)拐口出發(fā),。
“邱哥,,去那干什么?那地方雖然能爬下來,,但是爬不上去?。 焙谄ば÷晢柕?。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現(xiàn)在給我安靜的趕路,我可不想被萬樁穿心,!”仇爾訓(xùn)斥了一聲黑皮,,頭也不回的繼續(xù)向前爬行。
一行人就在這壓抑到讓人喘不過氣的氛圍中一路向著通風(fēng)拐口前進(jìn),,途中時不時響起的“咚咚”聲更是隔三差五的考驗著眾人緊繃的神經(jīng),,而隨著時間的流逝,眾人甚至開始出現(xiàn)了或輕或重的幻聽,,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人說自己聽見了邁克爾敲擊管壁的聲音,,使得眾人不得不停下腳步,靜靜分辨聲音是真是假,,而這一頻繁的“辨認(rèn)”行為則讓眾人到達(dá)目的地的時間大大拖延,。
亦真亦假的催命聲,五指山般的壓抑感,,即便是“死”過幾次的仇爾也有一種自己就快要瘋掉的感覺,。
“唯一的好消息恐怕就是我還沒變成‘弱智’吧…”仇爾苦笑的看了眼自己因受到“血祭時刻”影響而不斷上下浮動的“智力”,默默的自我嘲諷著,。
“咚咚咚~咚咚咚~”
“該死的,!老子難道又TM幻聽了?,!你們聽見聲音沒,?”仇爾晃了晃腦袋,停下身形,,俯下耳朵仔細(xì)辨認(rèn)了一下,,而后又輕聲的向身后的三女詢問。
“我聽見了,?!?p> “我也是?!?p> “我也一樣,。”
三女聞言同樣停下腳步,,俯下腦袋,,仔細(xì)辨認(rèn)了一番后先后給予了肯定的答復(fù),。
“右轉(zhuǎn)然后繞路回到正道吧…”仇爾無奈的說道,只是如此一來,,自己等人到達(dá)通風(fēng)拐口的距離又變長了…,。
“邱哥,我們還有多遠(yuǎn)???”在爬行一段時間,確認(rèn)邁克爾確確實實離自己的人遠(yuǎn)去后,,黑皮這才敢小心翼翼的向仇爾詢問,。
“不出意外的話,,一直這么爬下去,,大概還有幾分鐘就到了?!背馉栃÷暤幕卮鸬?。
“這樣最好…”前方岔道口中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聲音,頓時驚嚇到了神經(jīng)高度緊張的眾人,,艾瑪更是嚇得把槍貼緊左側(cè)管壁,,一旦情況不對,她就扣動扳機,。
“誰,?!”仇爾緊張的小聲喝道,。
“是我,,才一段時間不見就不記得我的聲音了?”梅亡良不急不慢的從通風(fēng)岔口中伸出雙手,、露出腦袋,,示意自己的存在。
“呼……嚇?biāo)牢伊?,梅,,你要知道,邁克爾都快把我們變成精神病了,,我都出現(xiàn)幻聽了,。”艾瑪一聽是梅亡良,,頓時松了口氣,。
“所以說,你說的逃出這棟大樓的辦法,,是什么,?”梅亡良并未理睬艾瑪,,而是直入主題的向仇爾詢問有關(guān)逃離大樓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