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問兒不走!”
說話的小男孩身穿素色綢緞華服,,烏黑柔順的頭發(fā)扎成抓髻將他那白里透紅的小臉蛋顯得更是靈氣十足,。
但此刻只見他那炯炯有神的雙瞳卻滿是焦急地看著他自己的娘親——鼎鼎大名的帝都靈姬姬幼楓。
姬幼楓雖僅為帝都三大美人之末,,但她的姿色也可謂是傾城之姿,柔順的烏發(fā)不過隨意披散在肩上,上配一件素淡的白紗衣,,極為淡雅的裝束,,略顯單薄,含有一絲悲涼,,是那么的惹人憐愛,。
姬幼楓那黑白分明的清澈眸子里充滿了慈愛和不舍,只見她面帶笑靨,,如雪如脂的纖手輕輕地理著小男孩那散亂的發(fā)絲,。
“問兒,你自幼便是天資過人,,學(xué)了新東西沒多久便能舉一反三,,推陳出新,所以你經(jīng)常以此為借口不讀書不練功,,但你以后不能這樣了,,記得要乖,要勤奮,,因?yàn)椤?p> 聞言,,小男孩雙目含淚緊緊地抓著姬幼楓的衣襟,抽泣地乞求道:“娘親不要離開我,,問兒知……知道錯了,,娘親不要拋…棄問兒,問兒以后會乖乖讀書和練功的了,!”
“你要記住你的名字叫做何天問,,你是何家堡唯一的香火也是以后唯一的支柱,所以你得堅(jiān)強(qiáng),?!奔в讞骶o握住何天問的雙臂,語重心長地告誡著,。
“嗯,,問兒會照做的,所以娘親,,我們?nèi)フ业黄鹱甙?!?p> “乖孩子,娘聽你的,,我們?nèi)フ业?!”說完,姬幼楓便把何天問抱了起來,,何天問在被抱起來之后只覺得安眠穴突然一麻,,便昏了過去。
問兒,,我的乖兒子,,原諒娘親這一次,,這應(yīng)該是娘親第一次跟你撒謊,,不過也是最后一次了,。
姬幼楓輕輕撫了撫何天問的背部,暗暗想道,。
“夫人,,這樣真的好嗎?”一個身穿玄色勁裝的壯漢從屋內(nèi)的一處陰影中走了出來,。
“還有什么好不好的,,對方既是為了那東西而來,即便不給他們,,也沒有讓對方空手而走的道理,,而且他……還在外面?!?p> “但是少爺畢竟還小,,而且……”
“你不必多言,接著,!”
只見姬幼楓右手一翻,,便從袖內(nèi)掏出了一個小小的包裹,接著便對黑衣壯漢遞了過去,。
“這里面是一些銀票和何家的祖?zhèn)髅伢乓约耙粋€天下錢莊所承認(rèn)的信物,,秘笈你可以看也可以練,但能練到什么層次,,就只能看你自己了,,至于信物你且留著,日后再轉(zhuǎn)交給問兒吧,?!?p> “你這……”黑衣人眼眶泛紅接過了包裹,但其似乎還有什么想說的話,。
姬幼楓見得對方如此矯情,,不由得唉了一聲,一邊把何天問細(xì)細(xì)地綁在黑衣壯漢背上一邊幽幽地對后者說道:“彭大哥,,你跟了我這么久,,這么多年你待我如何,我是知道的,,也很抱歉,,但我僅將你視作我大哥,為了保持這個關(guān)系,,我甚至從未跟你提出過任何要求,,這是我第一次跟你提要求,,不!是我求你……求你幫我照顧好問兒,?!奔в讞鲗χ谝聣褲h微微地彎下了腰作了個輯。
黑衣壯漢見狀本想伸出雙手去扶姬幼楓,,但手伸到一般還是收了回來,,心如刀割地說道:“你怎能如此……,罷了,,我應(yīng)了你便是,。”
黑衣壯漢甚至還為此舉起了右手并作出起誓的手勢,,大聲說道:“我彭溫韋,,今在蒼天之下起誓,在我有生之年,,我會許何天問一世平安,,此誓若破,我彭溫韋必不得好死,?!?p> “如此足以,謝謝,!”
氣氛陷入了尷尬之中,,待外頭響起兵戎交接的打斗聲,兩人方才清醒過來,。
姬幼楓迅速走到了自己的臥榻旁,,在床頭摸索了一陣子,隨著“咔嚓”一聲,,床腳處的那一面墻開始喀喀喀的升了上去,,不多時,一個密道便出現(xiàn)在了兩人的面前,。
“去吧,!”
“望后會有期,多保重,!告辭,!”彭溫韋此時覺得自己正飽受著椎心泣血之苦,心如刀割之痛,,為了不讓姬幼楓看到自己如此之不堪,,只見他施出了提縱之法,大步流星地進(jìn)了密道,不過短短一彈指的時間,,彭溫韋便已無蹤無影,。
“我也希望后會有期啊,!”
重新觸發(fā)機(jī)關(guān),,姬幼楓看著墻壁重新喀喀喀的封閉上之后,也收起了不舍,,使出了輕功,,舞步翩躚地奔向了摯愛之人所在之處,。
嘭——轟——
只見在何家堡演武場上兩道人影縱橫交錯數(shù)十回,,招招皆是狠辣異常,非傷即死,。畢竟兩人皆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一流高手,,何家堡堡主無定手何足道以及大內(nèi)侍衛(wèi)副總管素帛手季玉書。
“咳咳……”
何足道不留痕跡地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絲,,但即使這樣他原來那紅潤的臉色還是乍然變得慘白滲人,。
“阿道?!奔в讞饕姷酱司?,連連使出輕功挪移到何足道的身旁將其扶住。
何足道輕輕握住姬幼楓細(xì)膩白皙的柔荑并輕聲問道:“我沒事,,楓兒,。問兒走了吧?”
“嗯,?!?p> “那我便放心了,只是苦了他了,。不過從好的方面想,,你我夫妻兩人為保家護(hù)兒共死一地,也算悲壯凄美,,不是嗎,?”
“嗯,這正似楓兒平日聽講書先生所述的愛情故事呢,!”
嗖——
一道破空聲傳來,,霎時打斷了夫妻二人的談話。
二人見狀,,就如同心有靈犀一般同時提氣運(yùn)勁,,手心一翻,一左一右往外一推,便是一記他們夫妻兩人自創(chuàng)的勞燕分飛掌,。
嘭——
季玉書勉強(qiáng)把被打飛的素帛收回袖中但仍舊是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只見他臉色鐵青地“啪啪啪”的拍了數(shù)下手掌,然后用那尖細(xì)的嗓音緩緩說道:“不愧是大名鼎鼎的何家堡主和帝都靈姬,,果然有些實(shí)力,,不過此時可不是讓你們風(fēng)花雪夜的。我還是得勸你們最好乖乖束手就擒,,交出那《無形無招大法》,,或許我還能賞你們一個全尸。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們不會不懂吧啊,!”
“閹狗,,癡心妄想!”
“哼,,敬酒不喝喝罰酒,,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地煞,!布陣,!”
話音落下,便是一眾身穿黑色錦衣頭戴銀色臉譜的高手?jǐn)y著各種各樣的兵器冒了出來,,以電光石火的速度將何足道兩夫妻團(tuán)團(tuán)圍住,。
“季大人還真看得我起何某人,這些人莫非就是天罡地煞中的地煞七十二,?為了對付何某人,,想不到就連地煞七十二都盡數(shù)派來了?!?p> “我從來不會小覷任何人,,獅子搏兔亦用全力,不是嗎,?更何況靈姬也上在此處,。”
“也罷,,既然季大人這么看得起我夫妻二人,,那不拿點(diǎn)真本事出來還真的是有點(diǎn)對不住季大人的招待啊,!”何足道微側(cè)著上半身緊摟住姬幼楓咬著后者的耳朵低語道:“楓兒,,使出那久違的一招吧,!”
聞言,姬幼楓低下頭抿了一下嘴唇,,不多時便抬起頭用堅(jiān)決的神情應(yīng)道:“好,!”
何足道松開了姬幼楓走上前去用整個將后者完全遮擋住,感覺到印在自己背上散發(fā)著刺骨寒氣的纖纖細(xì)手,,何足道不由得笑了起來,。
有妻如此,夫復(fù)何求,。
季玉書看著對方奇葩的舉動不知為何心中有種不祥的預(yù)感,,就連右眉都一下一下地跳了起來。
“地煞七十二,,速速絞殺對方,,以免遲則生變!”
就在那七十二人正準(zhǔn)備對何足道夫婦下手的時候,,何足道卻是做出了一個提氣運(yùn)勁之勢,,將雙手從丹田之處緩緩地舉至頭頂,看似有傳說中的盤古撐天之感,。
“天人冰解,無相化生,?!?p> 在嘈雜的環(huán)境之中,季玉書雖聽不見何足道的低語,,但他仍是透過何足道的嘴型看出一點(diǎn)東西——兵解,。
雖字面上有所不同,但實(shí)際上卻與何足道如今所施展出來的招數(shù)卻并無太大區(qū)別,,都是將自身的炁源完全解放出來,,而那結(jié)果就是使用者將會是剎那間的此世之巔。
然而先不論對方為何會懂得如此稀罕的兵解之法,,就說如今何足道卻是將夫妻二人的炁源皆通通透過自身爆發(fā)出來,,以寥寥可數(shù)的無上內(nèi)功《凝冰化玉功》內(nèi)力去運(yùn)行《無形無招大法》中的無雙技法的豪氣和膽量。
此刻的何足道,,已足以堪稱是當(dāng)世無敵,。
何足道將姬幼楓安置好之后,便是朗聲說道:“你想要《無形無招大法》,,現(xiàn)在我滿足你,。聽著吧——開篇之序,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凈,不增不減,。是故空中無色……”
隨著何足道一句一句地念著口訣,,他的身影也是一閃一頓地站在了一個有一個地煞的面前,不見前者有何動作,,但就是無人能抵擋他的殺伐,,非拳即掌,但皆是一招致命,。
待何足道站在季玉書面前念完最后一句“究竟涅槃”之時,,他往后者身上輕輕一推,后者便直直地倒了在地上,,清脆的“咔嚓”聲,,身體碎成數(shù)塊,但仍能聽到季玉書在坑坑吃吃地說道:“好冷……,,我…不想……,。”
何足道沒有理會已經(jīng)斷氣的季玉書,,他步履蹣跚地走到姬幼楓身旁,,將其摟住,輕聲細(xì)語道:“楓兒,,我們也該是時候上路了,,希望我們能像你所說的……讓我們一共化成天上的星星去守護(hù)著問兒?!?p> 見姬幼楓沒有回話,,柔軟的身軀也變得僵硬,何足道只得將其摟得更緊一些,,他帶著滿足的笑容說道:“你切莫走得太急,,等我片刻,我這就過來了,?!?p> 一陣陣的寒氣從何足道身上發(fā)散出來,不過短短一瞬間,,兩人便已化作寒冰雕塑,,只覺一陣清風(fēng)輕輕吹過。
晶瑩的冰晶彌漫在空中,,在月光下那玲瓏剔透的樣子,,甚是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