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葉靖之前所坐的那間茶樓雅閣,這是他與白玉琮相約之地,。于是葉靖帶著林逸風,,二人來到茶樓,把雅閣門簾緊閉,,終于是坐下了,。
“葉兄,,你怎會在這汝州城?”林逸風滿臉疑色,,想著自己還是三年前到皇城拜訪過葉靖,,自那以后還沒往來過。
只是前不久突然接到妙衣公子的一封書信,,正好他在河陽府的分舵行事,。于是連日打算趕往皇城去尋找葉靖,他對葉家的事情,,很是遺憾,,一直想著要幫上點什么忙。
“唉,,說來話長,。”葉靖暫時還不想對林逸風說出自己的遭遇,,因為他對林逸風的出現(xiàn)也是不解,,料想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于是葉靖話題一轉(zhuǎn),,接著道:“你又是為何來這汝州城,,你們玄天閣不是在遠在青城山么?”
林逸風眉頭一緊,,接著神色肅穆地道:“葉兄,,我已經(jīng)知曉皇城中發(fā)生之事了。此番正是準備去皇城尋你??!”
葉靖放大雙眼,一臉震驚,,這林逸風遠在蜀地怎會得知這等消息,。原本他還打算日后有機會去蜀州再到青城山去拜訪他,沒想到他竟已經(jīng)知道了,。葉靖腦??焖亠w轉(zhuǎn),終于想到,,一定是那妙衣公子的緣故,。
林逸風見葉靖沒有說話,便再次勸慰起來,,“葉兄,,你也不必太過擔心,我玄天閣庇護一下葉兄還是沒什么問題的,?!?p> 葉靖聽到林逸風如此說話,,不由得一陣怒意上身,自己堂堂大周一品大將,,父親更是位高三公,,怎么會冀求于被一個江湖門派庇護?不過葉靖隨即又鎮(zhèn)定下來,,那一切,,畢竟已成過往,林逸風此番話,,也是為了寬慰他,讓他有生存下去的信念,。
但是葉靖,,從來沒有想過要茍且偷生!
“少閣主的心意在下心領(lǐng)了,。想必你也知道,,我父帥而今任在疆外,生死未卜,,無論怎樣,,我還是要去打探打探消息?!比~靖拱手謝過,,表示并不想靠這玄天閣殘喘余年。
林逸風聽見葉靖這么說話,,頓時感到萬分尷尬,,這葉少帥一定是誤會了自己,于是連忙開口道:“葉兄,,望你莫要誤會,,在下只是想說,日后葉兄若有任何難處,,我玄天閣一定義不容辭地相助于你,。“
葉靖峰眉稍稍一皺,,才發(fā)現(xiàn),,自己確實有些言語過了。當年武道大會過后,,林逸風雖說不似白玉琮一直在自己身邊,,但是這么多年的書信往來,三年五載的相會,,都能看出他對自己還是很真摯的,。也許是經(jīng)歷大劫后,,自己太敏感了吧。
“少閣主,,葉某失敬了,。”葉靖再次拱手,,一臉歉意,。
“葉兄,哪里話,?!绷忠蒿L展開紙扇,拂送清風,,一臉柔和的笑,,絲毫不在意葉靖之前說過什么?!叭~兄,,你大可與我開誠布公,力所能及之事,,在下一定全力相助,。”
“好吧,?!比~靖深吸一口氣,鎮(zhèn)定下來,,望著林逸風,,“如今皇上駕崩,皇城必定大亂,。故此官府還未正式通告天下捉捕于我,,所以趁此機會,我想北上打聽父帥的消息,。不論生死,,我葉靖身為人子,但當拼盡一切,?!?p> “葉兄,當日我下山時便和家父請求過,,河陽事畢之后,,在外游歷三月,順便到皇城拜訪懿國公葉元帥,。而今,,葉家遭此橫禍,,我豈可袖手旁觀?若是葉兄執(zhí)意北上,,在下愿同你走一遭,。”林逸風一道朗笑,,豪情壯闊,。
葉靖兩眼望著他,內(nèi)心很是感動,,這位玄天閣少主不僅千里迢迢來尋他,,而且竟然甘愿伴隨自己北上尋父,甚是難得,。
此刻葉靖發(fā)覺,,也許以往和這林逸風的君子之交,確實淡過于水了,。
“我葉靖已是身如喪家之犬,不料竟讓少閣主如此費心,,此番情誼,,葉某定將銘記于心?!比~靖神色激動地對林逸風說道,。
“葉兄,你何必一直與我如此客氣,?!绷忠蒿L有些受不了這個文縐縐的葉少帥了,記不得他何曾一直這樣過,。
林逸風倒不想再與葉靖來回客套了,,原本就是為了幫他而來,而今說明了就不必多言了,。于是他話題一轉(zhuǎn),,有些疑惑地問道:“怎么不見白兄?”
林逸風知道白玉琮自當年那武道大會后,,一直追隨葉靖,,二人形影不離。其實在林逸風的心里,,他很羨慕這兩個人,。人都說酒逢知己千杯少,可他們卻是知己常在酒不足啊,。想起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地身居玄天閣,,前生倒是沒能修得這等福分,。
最重要的是,這兩人都打敗過自己,,他們身上有太多太多東西值得自己去體會了?,F(xiàn)在,難得出山,,也算是一種修為吧,。
還沒等葉靖回答時,只見窗臺上,,一道白衣身影,,一抹淺笑掛在那張充滿靈氣而又俊朗的臉上,簡直有漠然一笑雪盡融之勢,。
“白兄,?”林逸風喜出望外,從凳子上站了起來,,一把墨紙扇,,唰地收攏。
“少閣主,,皇城三年一別,,甚是久遠吶?!卑子耒p輕一躍,,跳入屋***心也很欣喜,怎么也想不到在汝州竟會碰見林逸風,。
葉靖看見白玉琮回來了,,站起身來,也是微微一笑,。
“而今,,我們這武道三子,算是徹底齊聚了啊,?!绷忠蒿L哈哈大笑,少年公子,,翩翩拂扇,,一時甚是激動難掩。
葉靖有些懵懵懂懂,,“這武道三子,,何來其說啊?”
白玉琮也是哈哈一笑,,這葉少帥就是葉少帥啊,,只知道什么江山社稷,忠臣良將,,哪知道那些江湖里的稱謂,。不過,白玉琮又是跟往常一樣,,笑而不語,。
“白兄,你這白衣浪子,,當真從未給葉兄說過這武道三子,?”林逸風有些不敢茍信地望著白玉琮。
“等等,,這小白,,真是白衣浪子?”葉靖一改往常,,笑瞇瞇地,,裝作十分欣賞地看著白玉琮。
白玉琮又是一陣翻白,,有些鄙夷地道:“早就跟你說了,,誰叫你自己不信?!?p> “哈哈哈…”林逸風看著二人這樣,倒是一陣逗笑,。他確實是真的沒親眼見過葉靖和白玉琮的拌嘴日常,。
“咳,咳,,林少閣主,。”葉靖感覺臉上有些掛不住了,,立馬轉(zhuǎn)移,,“你還是接著說這武道三子怎么來的吧?!?p> “哦,,好?!绷忠蒿L笑顏止住,,面目正經(jīng)地道,“當年武道大會畢后,葉兄力壓群雄居首,,白兄也是劍法超群,,僅次于葉兄。我林逸風不才,,僥幸勝過五皇子,,位居第三。自此江湖便有傳言:武道三子聚首,,天下群雄皆驚,。”
“這,,我怎從未聽說過,。”葉靖有些摸不著頭腦,,一臉無辜地道,。
白玉琮看見葉靖這個樣子,故意放高了聲調(diào),,“您老人家一直久居軍帳,,如何得知呢?”
隨后又給葉靖投了個眼色,,看上去對這武道三子的排位很是不滿,。
“哦,原來如此,。那好,,而今我葉靖算是初入江湖,竟能得此掛名,,幸甚至哉啊,。”葉靖一臉憨笑,,對此表示滿意,。
林逸風看著那兩人,再次哈哈大笑起來,。同時他也漸漸明白了,,他們的關(guān)系,比起那于伯牙子期高山流水之情,,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好了,為了慶祝我等武道三子聚首,,今日便在這茶樓一醉方休,,明日趕路吧,。”葉靖滿臉帶笑,,也許是強顏歡笑,。因為他不希望自己那低迷的情緒再去影響身邊的人,尤其是自己最好的兄弟,,現(xiàn)在有林逸風的幫助,,和他背后那江湖名門玄天閣,有些事就要好辦多了,。
“如此甚好,,想來我也是幾日未曾輕松過了呢?!绷忠蒿L拂扇,,長發(fā)翩翩而舞。
“那好,,就這么定了,,我去找小兒抬酒上來?!卑子耒f完,,打開門,下樓而去,。
三人就在這汝州城的一家酒館,,喝了半宿,白玉琮和林逸風一起,,借著醉意,,跟葉靖講了許多江湖中事,讓他時驚時喜,,時羞時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