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國的皇城,占據(jù)了整個東都面積的一小半,。
自乾青門而入,目光所及,到處都是古色古香的亭臺宮闕,,殿宇樓閣。雖沒有劍派仙門的清幽,卻多了三分富麗與威嚴。
深宮大院,,縱是趙玉昔年還是太子的時候,也不敢說到過這皇城的每一處,。
但整個皇城,,最為顯眼的,無疑是景山,。
景山是整個東都內(nèi)唯一一座山峰,,站在景山頂峰,三宮六院,,甚至整個東都,,俱是收在眼底。
在景山上,,也修建這一棟宮殿,,甚至比皇帝的乾清宮還要富麗堂皇。
然而這座名為太清院的府邸,,不屬于帝王,也不屬于皇親國戚,。
甚至連趙國皇帝,,登上景山都要事先通報。得了允許,,才能進入太清院覲見,。
只因為太清院中住著李道元,整座景山都是國師的地盤,。
就連當年身為太子的趙玉,,都未曾真正登臨過景山。
而今站在這不高的山峰下面,,趙玉抬頭望著上面的太清院,。晨鐘暮鼓,響徹在云霧裊裊之間,,卻絲毫不能平息趙玉此時的心境,。
直面當初的敵人,曾幾何時,,李道元高高在上,,僅僅一個念頭,就廢了趙玉的根基,奪了趙玉的皇位,。
這些日子,,趙玉做夢都想殺了李道元報仇。但當他真正站在這景山下面的時候,,躁動的心境反而安靜了許多,。
“故人登門,道友莫非不出來看看我么,?”趙玉淡然開口,,聲音雖然不大,但隨著趙玉運起的元力,,這一句話,,在瞬間,就傳遍了皇朝中的每個角落,。
在趙玉運起修為的同時,,景山上就飛出一個身影。
白發(fā)白須,,一身雪白的道袍,,纖塵不染,李道元手持拂塵,,儼然就是當初廢掉趙玉的時候一模一樣,。
“是你?”當李道元一雙眼睛落在趙玉身上的時候,,身形明顯顫抖了一下,,震驚之色,更是凝固在臉上,,久久不散,。
“正是,李道元你大概沒想到吧,?當初的玉太子,,現(xiàn)在又回來了?!壁w玉來臉上似笑非笑,,聲音更是冷到了極點。
聽到趙玉說話,,李道元才好像從噩夢中驚醒一般,,額頭上滿是細密的汗珠。
身子從半空中一步步落下,,李道元手中拂塵緊握:“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趙玉,當初顧忌顏面,,才一時手軟,,到底是留了你這么一個禍害?!?p> “你后悔了,?李道元,當你聽到我不僅活著還加入天機劍派的時候,,有沒有覺得寢食難安,?”趙玉的手中也摸著一柄細劍。
雖然只是脫胎六重境界的修為,,但趙玉手中劍,,卻是上品法器無疑。
“那道是談不上,,畢竟我李道元壽元枯竭,,也沒有幾年活頭了?!毙χ鴵u了搖頭,,李道元臉上并未出現(xiàn)一絲悔意,反而看著趙玉的眼神瞬間狂熱了很多:“趙玉,,我要是你,,就乖乖的待在山門修煉。不瞞你說,,只要你等上三年,,我李道元就已經(jīng)壽元耗盡。到時候,,趙國自然落在你的手里?!?p> 李道元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笑容,卻是對趙玉的嘲弄:“你千不該萬不該這個時候來找我送死,。當我第一次聽到你竟然成了天機子的弟子,,確實寢食難安,不過這種日子,,也該在今天做個了斷了,!”
“老東西,死到臨頭,,還倚老賣老,,莫非當我是泥捏的不成,?”錢仲書也抽出寶劍,橫在趙玉身邊,。
“天機劍派的高徒,?久仰大名,老夫早就想討教討教,,不過今日卻不行,。”李道元早就看到錢仲書,,卻并未有一絲的慌亂,。
這聲音落下,錢仲書只道不好,,卻見那太清院中又閃出一道人影:“李道元,,今日本國師與你商討和親之事,卻不想幫了你一個大忙,。哈哈……”
“朱長老,,勞駕!”李道元沖著來人拱了拱手,。
“不好,,師弟!”錢仲書拉了一把趙玉的袖子,,臉色難看:“那老匹夫是朱云生,,上清宗的長老,在楚國做國師,,他修為到了道臺四重天,,還在我之上?!?p> 錢仲書與趙玉傳話的時候,,景山上的兩人就轉(zhuǎn)過身形,一前一后的將趙玉師兄弟兩人堵在景山前面,。
“哈哈……趙玉,,你萬萬沒有想到吧?人算不如天算,,今日正好朱長老在此,,你卻要來送死,真是天助我也,!”手中抓著白玉拂塵,,李道元放聲大笑,神色猙獰,。
“跟他們廢話什么,,動手,!”朱云生袖子一動,就見一道水藍色飛劍臨空斬來,。
劍光飄忽不定,,幾乎一個剎那,就閃到趙玉面前,。
錢仲書一聲冷哼,,拔劍攔下朱云生的劍光:“師弟,我盡力攔住這老匹夫,,你且小心,!”
話音落下,錢仲書也是飛起身形,,瞬間與那朱云生站在一起,。
雖然朱云山的實力高過錢仲書一層,但短時間內(nèi),,想拿下錢仲書也不容易,。
瞅著局勢已定,趙玉也抽出手中的長劍,。
人生到處知何似,?應(yīng)似飛鴻踏雪泥。
玉色的劍光,,正是上清宗大長老李修元的飛劍,,卻是在大典上輸給了趙玉。
“李道元,,今日就用你上清宗的劍來斬你,。”趙玉聲音冰冷,,手中提著劍光一步步上了景山,。
只有脫胎六重天的修為,但趙玉修煉生生造化訣與天道煉體術(shù),,根基何其深厚,,單論力量與元力,趙玉的本事不下于道臺境界,,但到底不是道臺修士,趙玉唯獨沒有御空的能力,。
“脫胎小修,,也敢大言不慚。小畜生,,給我受死,!”被趙玉出言挑釁再三,,李道元火起。
聲音落處,,李道元手中拂塵一抽,,頓時就化作萬千絲線,直直的朝著趙玉卷去,。
拂塵看似輕飄,,但每一條絲線,都不下于劍光的銳利,。
萬千銀絲,,似那銀河從天際灑落,但凡過處,,不管是宮墻還是大樹山石,,遇上李道元的拂塵,都在剎那間被斬得粉碎,。
“起,!”趙玉運起元力,玉色的飛鴻劍,,似那天邊飛起的鴻雁一般,。
三尺長的劍光,被趙玉手中的劍訣催動,,只是一個眨眼,,就變成三丈之巨,橫在趙玉之前,。
李道元的拂塵落在飛鴻劍上,,都是被劍氣擋在外面,動不得趙玉絲毫,。
“小畜生,,你……你怎么可能有這般實力?”這一劍,,就讓李道元當即色變,。
脫胎修士,即便是脫胎九重,,能夠催動一下劍光,,就已經(jīng)是天方夜譚了,可趙玉的劍訣催動之間,,竟是絲毫不下于道臺修士的水平,!
趙玉根本不答話,劍光逼開李道元的拂塵,。趙玉再次催動飛鴻劍,,就見的一道玉色劍光,,凌空化作一道飛鴻,直直的刺向李道元的心口,。
駕馭遁光,,李道元人在空中橫飛,雖逼開趙玉的致命一擊,,但道袍的衣襟,,卻被劍光撕開一道口子,讓原本仿若仙人的李道元,,變得無比狼狽,。
“好!想不到我李道元還有養(yǎng)虎為患的一天,。不過可惜了,,趙玉你終究還是差著一些火候,今日就讓你看看,,脫胎與道臺的差距,!”低頭看著碎開的衣襟,李道元的臉色無比猙獰,。
趙玉一劍雖然沒有傷到他,,但卻像是一個巴掌,狠狠的抽在李道元的臉上,、
從古至今,,怕是沒有任何一個道臺修士,會被一個脫胎小修,,弄得如此狼狽,!
“道臺又如何?李道元,,今日我就要斬你這道臺,,納命來!”趙玉劍光舞動之間,,一身紫色道袍,,被元力鼓蕩的無風自動。
但見那劍光,,在天際一個回旋,,再次與李道元的拂塵狠狠的撞在一起。
李道元被打的一個趔趄,,險些駕馭不住遁光,,趙玉立在地上的身形,也是猛地晃了一下。
到底不是道臺修士,,趙玉雖然能催動一些簡單的劍訣,但傷敵的同時,,也會被自己的力量反噬,。
三劍不能建功,趙玉面色未變,,實則他的元力,,已經(jīng)被消耗了小半。
抵住趙玉的劍光,,李道元身形一邊飛退,,一邊掐動法訣。
和天機劍派不同,,上清宗門人精修術(shù)法,。
兩者并無高下之分,但若論快速凌厲,,明顯天機劍派的劍修要更勝一籌,。但劍修也有弱點,倘若接連出劍,,都不能制敵的話,,一旦讓對方掐出法訣,那劍修的處境就很危險了,。
李道元一邊緊緊的盯著趙玉的劍光,,以免趙玉暴起傷人,一邊急急的掐動法決,。
天地之力,,被法訣驅(qū)使調(diào)動。
趙玉雖然看不出行跡,,但是周天星斗步法的修煉,,讓趙玉對元力的敏感,甚至不下于金丹修士,。
腳踏步法,,趙玉剎那間就在虛空落下七步。
雖說趙玉而今的修為,,步法只能制衡脫胎境界的法術(shù),,不過步法的精妙,也影響到了天地元力的運轉(zhuǎn),,讓李道元的法訣,,出現(xiàn)了一些遲滯。
修士斗法,遠比世俗中的刀劍兇險,。
往往一個念頭的差池,,就是生死道消。
當趙玉踏出周天星斗步法的時候,,李道元并沒有警覺,,直到那一絲遲滯出現(xiàn)的瞬間,李道元方才龐然色變,。
法訣一旦催動,,非是法術(shù)成型,萬萬不能分散精力,,否則必然被天地之力反噬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