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洛覺得,,墨瑾薇此次應(yīng)該是沖她來的,,要不為什么從長陽宮出來后還非要執(zhí)意親自送她出宮?
蘇錦洛一直以來對自己都有很清楚的認知,,無論是父親還是娘親,,都是比較冷清的人,,她自然也是隨了父母的。所以她自認自己做不到姬沐風那樣長袖善舞,,這幾年躲在山中與世隔絕,,即便每年回京,對于前世那些有許多不好牽扯的人,,她也是能避就避,,避不了裝作若無其事的打個招呼,混在人群里當鴕鳥,,倒也沒人非得拉著她長篇大論,。只是這次,真的避不掉了,,蘇錦洛心中微微嘆氣,。
長陽宮離宮門距離不近,除特殊旨意,,在宮中只能靠走,,從長陽宮到宮門至少要走一刻鐘。
墨瑾薇挽著蘇錦洛,,狀態(tài)親昵,,讓蘇錦洛很不自在,這一世的她比前世更加清冷,,畢竟心中有了沉沉的負擔,,所以更加不喜人親近。
“洛兒,,你給我講講邊疆什么樣子的吧,!我聽皇兄說,邊疆荒涼,,沙塵漫天,那里的人都很窮……”墨瑾薇一臉天真好奇,。
“公主,,我也不知道邊疆什么樣子,西涼離邊疆挺遠的,,平時都被祖父拘在侯府里,,即便出門也只是在西涼城里逛逛。西涼城除了不比京都繁華,,倒也沒什么特別之處,。”蘇錦洛之前根本就不在西涼那邊,,那邊的人也都沒見過她,,所以她這么說倒也不會被拆穿,。
“你沒去過,蘇家兩位哥哥應(yīng)該知道吧,,他們也沒和你講過,?”
“兩位兄長確實跟在祖父身邊學習,但是祖父說我是女孩子,,女孩子該多學習琴棋書畫禮儀之類的,,不要打聽那些,也不讓兄長們說予我聽,?!?p> “這樣啊,!好可惜!”墨瑾薇有些失望,,也不知道是因為蘇錦洛對邊疆事不知情失望,,還是沒能探聽出有用的東西失望。
一路上都是墨瑾薇在問,,蘇錦洛則是打太極般的回答,,關(guān)鍵是蘇錦洛每次回答又是一副認真的模樣,讓人根本分不清她是在敷衍還是說的實話,。
蘇錦洛覺得應(yīng)付墨瑾薇這種打破沙鍋問到底的人真的比應(yīng)付軍中那些挑釁的人還要困難,,也就沒空觀察四周,自然也沒發(fā)現(xiàn)有人在遠處看著她,。
“懷昭,,那人是誰?”一襲墨綠色華服的男子慵懶的口氣問身邊的人,。
“懷昭一直跟在主子身邊,,主子不認識的人懷昭也不認識?!贝鹪挼娜艘簧砗谏珓叛b,,面容清秀宛若少年,但看其鋒利的眉眼便知其是不容小覷之人,。
“不認識,?那你還站在這里做什么?”華服男子一挑眉,,斜視著看向名叫懷昭的黑衣勁裝男子,。
“呃……主子的意思是……”懷昭不解其意,一臉茫然的看著他的主子,。
“笨死了,!”華服男子用手里的扇子猛的敲了一下懷昭的頭,,“你不認識還不去查?晚飯前要是查不到,,今天的晚飯就不許吃了,!”
“啊,?可是……”懷昭被他家主子的話驚的瞠目結(jié)舌,,想問,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嗯,?你對我的話有異議?”華服男子眉頭一凝,,語氣透露出一絲不痛快,。
“沒有,屬下沒有異議,,屬下這就去,,保證在晚飯前查到?!睉颜研闹幸粍C,,立馬正色道。他家主子雖然一回到京都就變成一幅恣意灑脫的公子哥的模樣,,但在看不見的地方卻是人神俱怕的暗夜修羅,,身為屬下,豈敢違抗主子的命令,。
懷昭雖然心中不解,,但是仍舊領(lǐng)命離開,只是路上卻忍不住嘀咕道:“主子什么時候?qū)ε烁信d趣了,?那個女人有什么特別之處嗎,?”懷昭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仍舊有一個認知,,那個女人肯定是入了他家主子的眼,。
華服男子并不知道自己的一個舉動給下屬帶去了多大的誤解,轉(zhuǎn)身向長陽宮走去,。
“奴才見過三殿下,?!鄙砗髠鱽砺詭ЧЬ吹男卸Y聲,。
華服男子回過頭,“是李公公??!李公公是要去長陽宮嗎,?正好,我也要去,,一起吧,?”華服男子語氣有些漫不經(jīng)心,態(tài)度又有些隨意,,仿佛他不是皇子,,對方不是公公,他們不過是身份相同,,偶然碰到的熟人,。
而事實上,華服男子是尊貴的三殿下,,雖然身后沒有母族支撐,,雖然他沒有其他皇子的威嚴,但身為皇上身邊最親近的人,,李公公知道,,眼前之人是眾皇子中最不能得罪的,所以無論對方態(tài)度如何隨意熟絡(luò),,在對方?jīng)]有說起來之前,,都恭恭敬敬地不敢有半分疏漏。
尊貴的三殿下,,就是蘇錦洛昨日在酒樓碰到(沒有正面碰到,,只是同時在相鄰的兩個包間里)的白辰禮口中的阿漓,墨瑾漓,,只是這樣貌是相同的,,這性格……卻是天差地別,畢竟眼前的墨瑾漓一身的懶散氣息,,就像一個紈绔子弟,,哪里有昨日半分氣勢?
“三殿下說笑了,,奴才身份低微,,不敢與殿下同行?!崩罟t卑的回應(yīng)墨瑾漓方才的話,,“皇上讓奴才請您過去?!?p> “父皇,?父皇怎知道我今日會進宮?我還要去拜見皇祖母,,待我從長陽宮回來再與你一同前去,?!蹦熘皇倾读艘幌拢銓⒎讲畔氲降膾佒X后,,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說完便繼續(xù)向長陽宮走去。
“三殿下,!”李公公見狀著急的立馬起身,,追在墨瑾漓的身后,“三殿下,,三殿下等等,。”
墨瑾漓眉頭一皺,,不耐煩的停住腳步,,“怎么?本殿下去拜見皇祖母你也要阻攔嗎,?”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李公公嚇得一激靈,,又匆忙的跪了下去,,“不是奴才不識好歹的阻攔殿下,實在是皇上要急著召您,,皇上從早上就吩咐了奴才守在宮門口,,說見到您務(wù)必讓您過去,奴才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殿下就當可憐可憐奴才吧,!”
“哦?這么急,?”墨瑾漓心中疑惑,,“最近宮中可發(fā)生了什么大事?”
“大事,?除了二皇子大婚,,奴才委實不知還有何大事發(fā)生!”
李公公一臉委屈的樣子讓墨瑾漓一句話都不想再說,,這些人跟在父皇身邊,,都跟人精似的,跟他們說話實在是費心勞力,。
墨瑾漓一言不發(fā)的折返,,向御書房走去。
李公公見狀松了口氣,連忙爬起來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