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床邊的劉雅被姐姐掀被子的動作驚醒了,,還沒完全回過神來,,又被她突兀的慘叫聲嚇得差點跌到地上,。
“姐,你干嘛,?”她慌慌張張地站起來,,皺著眉頭問。
不經意地瞟到劉倩倩的腿,,劉雅頓時捂住了嘴,,猛地沖到了衛(wèi)生間開始嘔吐起來。
從昨天中午接到醫(yī)院電話趕過來,,到下午劉倩倩動手術,,劉雅除了晚上回去休息,其它時間也一直跟著劉正雄陪在這里,。
雖然她知道劉倩倩被截肢了,,卻并沒有見過截肢后的樣子。
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突然看到,,劉雅便實在忍不住了,,少了一截小腿的樣子,實在......太惡心了,!
而病房里本就陷入瘋狂的劉倩倩見到妹妹這么一副嫌棄的樣子,,頓時就崩潰了。
“為什么,!為什么會截肢的,!不是子彈取出來就可以了嗎?”她哭得很絕望,,明明別人哪怕打中了胸腹,,也只需取出子彈就可以了,為什么輪到她就被截肢了呢,?
她想不明白,。
劉正雄也想不明白,“倩兒,,到底怎么回事,?是誰打傷了你,為什么不及時治療,?居然會拖到感染了敗血癥,,還不得不截肢!”
他被橫肉擠得快沒地盤的小眼睛里此時射出了寒光,,“在吉青市,,有誰敢動你?是不是白程宇,?”
劉倩倩沒有馬上回答,,她還沉浸在巨大的悲傷之中,哭得不能自己,,直到哭累了,,沒力氣了,才倒在床上默默地流淚,。
半晌,,突然坐了起來。
她的眼睛赤紅,,洗去濃妝后寡淡的臉上表情猙獰可怖,,仿佛來自地獄的魔鬼。
“是一個男人傷了我,,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只知道名字里帶了一個‘遠’字,那個男人是跟白程宇一起來的,,白程宇袖手旁觀,,也脫不了干系!”劉倩倩咬牙切齒地說道,,“爸,,爸你幫我殺了他們!不,,不,!把那個男人抓起來,我要慢慢地折磨他,,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看著女兒這副凄慘的模樣,劉正雄既心疼又憤怒,,他輕輕拍了拍她的頭頂,,說:“這件事你不說我也不會放過他們的,敢傷害我女兒,,就是沒把我劉正雄放在眼里,!”
他偏頭斜瞥了一眼門外的兩個人,冷哼了一聲,。
門外的人對視了一眼,,一人使了個眼色,,另外一人點點頭,馬上朝著安全通道走去,。
等到了隱蔽的地方,,他掏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喂,?白總,,劉倩倩醒了?!?p> 電話那頭的白程宇正坐在辦公桌前,,桌上擺放著一個賬本。
他一手拿著電話,,視線從賬本上移開,,問道:“劉正雄是不是很不開心?”
下屬有些幸災樂禍:“可不是嗎,,簡直暴跳如雷,!”
白程宇悠閑地靠在辦公椅上,笑了,,“知道他不開心,,我就開心了?!?p> 下屬:“......”
想起了打電話的原因,,他急忙正了正臉色,提醒道:“白總,,劉正雄放話要替他女兒報仇,,可能會去找你麻煩?!?p> 白程宇呵呵兩聲,,“正等著他呢,就怕他不來,!”
......
半個小時后,,劉正雄坐著自己那輛豪華勞斯萊斯,氣勢洶洶地闖進了天御公司,。
門口的保安早已接到了上面指令,,并沒有攔截他,讓他一路暢通無阻地沖到了辦公室,。
“白程宇,!”劉正雄看著這位坐在辦公桌前紋絲不動的年輕男人,怒吼道,“我希望你給我一個解釋,!”
他還就不信了,,憑自己這么強硬的后臺,區(qū)區(qū)一個白程宇敢不把他劉正雄放在眼里,!
不然剛才下面那些人為什么都不敢攔他,?還不是因為白程宇對他心有顧忌!
認定了這一點,,劉正雄的氣焰更囂張了。
“倩兒是怎么受的傷,,又為什么會拖延治療,?你給我說清楚!”他肥厚的手掌拍在辦公桌上砰砰作響,。
白程宇看了一眼被劉正雄拍過的明顯帶著汗?jié)n手掌印的桌子,,眼底閃過一抹怒意。
“劉老板,,我勸你還是冷靜點好,,萬一在我們這突發(fā)腦溢血或者心肌梗塞什么的,直接去了,,我們可不好解釋,。”白程宇邪魅地笑了笑,,雙手交叉放在胸前,,靠著真皮辦公椅施施然說道,“你女兒受傷的事,,是她自己咎由自取,,怪不了任何人,我們還想告她綁架無辜市民,,故意傷害他人呢,。”
這番話像點了炮仗一樣讓劉正雄立刻燃了起來,,“白程宇,,你敢咒我?信不信,,我分分鐘讓你在這里待不下去,!”
他的臉色爆紅,氣得直喘粗氣,,胸口起伏不平,,倒真有點像中風前的征兆了。
見此情景,白程宇無奈地搖了搖頭,,笑道:“劉老板可真是,,這點玩笑話都開不了,還怎么做大生意啊,,不如回去好好找個療養(yǎng)院頤養(yǎng)天年怎么樣,?”
“養(yǎng)個屁!”劉正雄氣急敗壞地爆著粗口,,然后一屁股坐到了白程宇的對面,,定了定神才說道,“現(xiàn)在給你兩條路,,第一,,交出傷了倩兒的男人,讓我?guī)ё?。第二,,讓你這天御保全公司滾出吉青市。你自己選吧,!”
白程宇嗤笑一聲,,站起身撣了撣身上不存在的灰塵,抬頭微微傾身盯著劉正雄泛著紅光的眼睛,,“我真的好怕呀,!你可快點動手吧,讓我也看看,,你們劉家到底有多大能耐,!”
見白程宇絲毫沒有被嚇到的樣子,反而直接挑釁自己了,,劉正雄開始有點懵,。
“你什么意思,這件事有那么難辦嗎,?只不過讓你交出那個男人,,對你來說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你好我好大家好,,何樂而不為呢,。”見威脅不頂用,,劉正雄開始循循善誘,。
年輕人就是血性沖動,自以為站在正義的一邊,,卻不知道會因此付出多大的代價,。
劉正雄覺得他應該善心地幫白程宇分析下眼前的形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