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生命神符
“這個吊墜叫安卡,,Ankh,,源自埃及的一個神秘符號,,原本是神賜給法老王的禮物?!睔v史學(xué)家撫摸著吊墜上面的圓弧,微笑著看安卡。
“然后呢,?”我迫不及待,,我從來不知道,母親給我的留以紀(jì)念的物件里面,,還有這樣的歷史,。
尹時騰頓了頓,將吊墜放回安卡的手里,,“這個名為安卡的吊墜是埃及最古老的神靈之符,,現(xiàn)在往往由埃及人作為護身符而隨身攜帶——它單獨存在,并且與兩個象形文字“力量”和“健康”相關(guān)——”
我和安卡聽得津津有味,,姚雪拿過安卡手里的鏈子,,仔細(xì)觀摩,歷史老師賣了個關(guān)子,,停下來了,,盯著姚雪的手里看。
所長也拿過去仔細(xì)看了,,可以見得,,他和姚雪對這鏈子和墜子并不感冒,他們都扯到農(nóng)業(yè)的話題去了,。
然而,,安卡吊墜對我是有魔力的,我把玩它足足24年,,視它如見母親,。
我相信安卡也一樣的心情——那是杜康城送給她的項鏈,杜康城就是她的命,,她能不在意么,?
我們向歷史老師投去渴望的眼神。
老師清了清喉嚨,,沒有吊我們胃口,,繼續(xù)介紹道,“安卡象征著生命與永恒,,相傳帶上這個護身之寶可以防止災(zāi)禍,、疾病和魔力的侵?jǐn)_,幫助佩帶者贏得愛情和戰(zhàn)爭的勝利,。人們以此來祈福永恒的健康,、愛情和財富?!?p> 說到這里,,我和安卡相視而笑,,我們因為擁有親人衷心的祝福而歡樂,我感覺更思念我的母親了,。
“所以人們稱安卡為生命之神符,。”尹時騰上完課,,滿意地看著他的學(xué)生們,,我們都熱烈地鼓起掌。
安卡更得意洋洋了,,因為她的名字的含義,,因為杜康城送她的項鏈。
高興之余,,我對所長承諾,,如若他需要,我會全力以赴幫助他,。但對于他的留任的邀請,,我就婉拒了。
這次農(nóng)科所之行,,個個滿載而歸,,各自找到需求,因而夕陽西沉,,霞光也是婀娜多姿的,,水渠里的鵝較之早上的時候,更讓人覺得雪白可愛了,。
回去的時候尹時騰的Polo里裝多了一個人,。
三個女生在緩慢行駛的車?yán)锷逃懥税胩欤K于決定到姚雪的住所去,。
汽車在狹窄的巷口停下,,我們下車,與車?yán)锩娴娜藫]手再見,。
三個人嘰嘰喳喳地穿過貼滿城市牛皮癬的街頭,,姚雪要去里面的市場里買糯米粉,她要做烤糍粑,。
姚雪租住在淘金路的老居民區(qū)里,,爬上陰暗的水泥樓梯,直到頂樓8層,,我們都累的氣喘吁吁。
好在頂層的天臺是她家獨用的,。站在天臺上俯覽地面上人來人往,,遠(yuǎn)眺廣州燈紅酒綠的夜晚,甚是愜意。
姚雪干起活來之前,,先把齊耳短發(fā)往耳后一捋,,露出耳后的一顆黑痣來。常言道,,耳后有痣,,為人孝順,又聰明,,這話一點也沒錯,。
今天在農(nóng)場里,許多的活兒就都是她做的,,跟我和安卡的笨手笨腳相較,,姚雪真是又聰明又能干了!
不一會兒,,小烤架搭好,,姚雪進廚房洗幾個大番薯放進電飯鍋里,而后,,她著手做起糍粑來,。
我望著她窈窕的背影,與安卡一起剝毛豆,。二十分鐘左右,,一切弄妥當(dāng)。
出去天臺,,三個姑娘圍著火星點點的木炭借暖,,開始烤糍粑。
“哎呀,,今天那個叫化雞那味道——某得嘆,!”姚雪是地地道道的廣州人,說得一口流利的廣州話,。
“那是,。改日叫尹時騰再帶我們?nèi)ミ^?!蔽覍δ墙谢u也是回味無窮,。
“甘要安卡出面咯?!币ρ┻呅呎f邊將小糍粑壓扁,,串在不銹棒上。
“那是,?!蔽腋綍f,,呵呵地笑,一邊學(xué)著姚雪串糍粑,。
“你地木有看見今天尹時騰一直跟屁蟲一樣跟在安卡后面,,安卡斷了鏈子,他多緊張??!簡直就像不見了祖?zhèn)骷艺鋯选,!彼Φ貌[起小眼睛,,前仰后伏,芊芊十指上卻始終捏著糍粑串兒,。
“死蹄子,,今天拿我開涮是吧?”安卡怒氣騰騰瞪著她的雙眼皮大眼睛,,天堂鳳蝶翅膀一樣的睫毛簡直要勾到眉毛去了,。
“好了好了,有人要動刀槍了,?!蔽倚Φ么贿^氣,“不過歷史老師果然厲害,,一條鏈子可以講出這么多典故來,。”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瞎編的,?!卑部▽⑹址旁谀咎可峡净穑魂囷L(fēng)吹來,,木炭噼噼啪啪地一陣巨響,,火星亂撞,炭木火紅得暖人,。
“你不曉得問問度娘,?”姚雪將糍粑放在烤架上,只身進去屋里取番薯,。
“對哦,,我怎地沒想到?!蔽殷@呼道,,連忙與安卡一起拿過手機戳屏。
初冬的夜晚不算得太冷,,頭頂上深邃的夜幕上,,星星亮晶晶的,,把眼眨得璀璨,,一輪冷月悄悄露出臉來,,偷窺我們。
“怎么樣,?”姚雪端來糯得流油的紅番薯,,腌毛豆。
“真的喲,?!蔽铱粗謾C招呼姚雪,“你看看,?!?p> “嗯,安卡,,你爸爸媽媽真會起名,,你的名字寓意竟這樣好?!币ρ﹪K嘖稱贊,,末了來一句,“尹老師見識真廣??!”
“重要的是我姓安?!卑部ㄔ溨C一笑,,“吃番薯嘍?!?p> “重要的是那個人姓杜,。”我哈哈大笑,,“吃番薯嘍,。”
“捏死你,?!?p> “哎,有人要傷心死咯,?!币ρ┮矊W(xué)著我叫,揶揄安卡,,“尹老師知不知道的呀,?”
“嗨,,誰讓他排隊排那么后面去,沒戲,?!蔽乙б豢诜恚鸬牧髅鄣倪^冬番薯化進口里,,不帶渣,。
“這次杜康城的禮物送得很到位,選禮物如此用心,,安卡該幸福死了,。什么時候喝你喜酒啊,?”姚雪又問,。
“唉,唉呀難難難,,難舍分飛冷落怨恨有幾番,。”安卡對著圓月空嘆了一句,。
“怎么說,?”我瞧一眼有些不樂的安卡。
“每次說起結(jié)婚的話題,,他總搪塞過去,,不是說還想再玩兩年,就是說還沒做好心里準(zhǔn)備,?!卑部ǖ卣f,“我一個大姑娘家,,總不能向人家求婚吧,。”
我和姚雪默不作聲了,。
這不得不讓我想起我自己,,想起伍海彥,他數(shù)次跟我求婚,,真做假也好,,假做真也罷,他巴不得立刻跟我結(jié)婚去,,然而杜康城,,卻一直來回游曳在安卡的愛情間,一晃兩年有余了。
安卡的苦,,苦在想嫁卻不能,,我的苦衷,卻是不能跨越心里那道防線,,真是千人千般苦,,苦苦不相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