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緣長劍虛劃,,一道道白芒交錯,,停滯在虛空形成了一面劍盾,然而柳江河長槍寒芒一閃,,宛如蒼鷹撲食銳不可當,,劍盾頃刻便碎裂。
盡管柳江河的長槍再次碎裂,,卻又在鎧甲青芒吞吐間凝聚而出,,鋒芒不減,反倒是塵緣更覺靈力流失更甚,。
“怎么回事,!”
塵緣第一次有了忌憚之色,他調(diào)動了近乎筑基期的神識,,方才察覺端倪,。只見在柳江河為中心的數(shù)十丈方圓內(nèi),青色靈氣若隱若現(xiàn)的按照某種玄異的方式流轉(zhuǎn)不絕,。
而四周花草古木,,源源不絕的散出青色靈氣,與中心的柳江河相互聯(lián)結,,以青色鎧甲為介質(zhì),,勾勒成了一圈龐大的陣法!
而此時兩人終于短兵相接,,柳江河槍出如龍,,一挑一刺間都是奪人要害。而塵緣則是劍動之間,,半虛半實,攻防有序,。
只是柳江河實在狂猛,,陣法加成下更是氣勢無匹,反倒是塵緣的靈力,,在陣法中不斷流逝,。此消彼長,一炷香過去,,數(shù)十個回合下來,,塵緣已然落入下風。
見勢不妙,,塵緣當機立斷引爆幾個火球,,迅速脫離了戰(zhàn)圈。
柳江河眼神中滿是贊賞,,傲然道:“同階修士,,還無人能與柳某戰(zhàn)這么久,,你是第一個?!?p> 塵緣梳理了一番丹田經(jīng)脈的靈力,,和柳江河交手的一炷香內(nèi),已然消耗了自身五成靈力,,反倒是柳江河,,靈力充盈,不見疲態(tài),。
塵緣拱手道:
“柳道友的陣法,,內(nèi)有生機流轉(zhuǎn),源源不斷,,已然立于不敗之地,,今日塵某有幸領教,果真不凡,,只是塵某已然有了克制之法,。”
“既然如此,,那接下來便一擊定勝負,,看你是否真如所說,有了克制之法,?!?p> 柳江河說完冷笑一聲,手中長槍一指塵緣所在:“青木汲元,,落葉歸根,。”
只見虛空中一片片綠葉飄灑在地,,隨后化作一根根虛幻的根須,,爬上了塵緣的雙腿,頓時塵緣感覺自己的靈力流失更快了幾分,。
而柳江河的氣息則是迅速攀升,,竟然達到了尋常煉氣九層的強度,他縱身一躍,,長槍疾刺,,身隨槍動,青色槍影爆發(fā)中幻化出濤濤巨浪向塵緣席卷而去,。
這一方古木林的所有古木都在劇烈顫抖,,一片片樹葉脫落而下,卷入柳江河長槍幻化的巨浪中,巨浪咆哮,,其中樹葉卻比利刃更甚,,竟然隱隱有了一絲可以撼動筑基的威能。
當速度達到最快時,,長槍脫手而出,,夾帶著狂猛無比的巨浪撲向塵緣。明明是殺機彌漫的一擊,,卻讓人感覺春意盎然和生機勃勃,,若是尋常修士必會沉戀其中,死于醉夢,。
而塵緣沒有在乎腳上吸收靈力的根須,,而是沉神閉目,神識在識海中涌向那條經(jīng)脈通道,,那一縷神識只是瞬間,,仿佛變成了一把劍。
塵緣睜開雙眼,,臉色略有蒼白,,卻滿是平靜之色,只見他身在出現(xiàn)了一道薄薄的透明水幕,,這時柳江河才剛剛落地,。
“你莫非以為,憑你這區(qū)區(qū)水幕,,能抵擋我的這絕強的一擊,?”柳江河眼中再次升起了輕蔑。
塵緣緩緩抬起右手,,駢作劍指,,不置可否地說道:“此式是我偶然所悟,從來未曾示人,,卻可碎魂裂魄,,抽離生機,我稱之為,,滅生斬?!?p> 柳江河眼神一凝,,只見塵緣劍指從身前左上到右下的虛空劃過一條弧線,這一切看似漫長,,實則極快,,此時青芒大放的巨浪也到了塵緣身前。
“滅生,斬,!”
塵緣只感到自己的神識傾泄而出,,注入到虛空弧線中,隨后一圈莫名的波紋蕩出,,首當其沖的便是那長槍巨浪,。只見那青色巨浪和長槍觸碰到波紋,轉(zhuǎn)眼之間便化作焦黑,,充滿了腐朽的氣息,。同時里面化作利刃的樹葉,也紛紛焦黑碎滅,。
而已然焦黑的長槍和巨浪,,觸碰到塵緣水幕的時候,輕而易舉的便化作了黑灰,,再無威能,。柳江河來不及震驚,無形波紋繼續(xù)擴散,,先前纏住塵緣的綠色根須瞬間碎滅,。
隨后是地面的青色大陣,四周的花草古木,,但凡是碰到波紋,,皆如摧枯拉朽般紛紛化作飛灰。
“這是什么神通,!”
柳江河駭然道,,立馬急退數(shù)丈,同時取出數(shù)張防護符箓拍在身上,,然而那波紋生于神識,,鋒銳宛如利劍,速度何其的快,,轉(zhuǎn)瞬之間就擴散到了柳江河的身前,。
那些防護符箓,沒有抵擋絲毫,,仿佛無形波紋只是路過一般,,反而是柳江河身上的青色鎧甲,在他的驚恐下眼睜睜的從青色鎧甲變得焦黑,,敗落成一地飛灰,。
柳江河感受到了自己此生從未有過的危機感,他炸起的寒毛和敏銳的直覺告訴他,,一旦波紋穿過他的身軀,,那他的下場,,和青色鎧甲無異!可是,,波紋太快,,他無法躲避,無法逃遁,!
就在柳江河眼神中透露出絕望的時候,,塵緣右手虛空一抓一放,如劍的波紋便瞬間消散,。
“柳道友,,承讓了?!眽m緣拱手道,。
此時塵緣為中心的方圓十數(shù)丈的范圍內(nèi),一片飛灰,,一切的生機都被碎滅,,彌漫著死寂的氣息,若非塵緣及時收手,,只怕范圍會更廣,。
柳江河沉默了,這一擊,,他敗得徹徹底底,,而且是生平第一敗,無論他在族中修煉,,或是在外歷練,,都從未有過敗績。他引以為傲的青木汲元陣,,在那一式下,,竟然如此不堪一擊。
同時沉默的,,不僅是柳江河,,還有包括陳源在內(nèi)聯(lián)名聲討塵緣,老早就到達這里,,卻遲遲沒有露面的一群人,。
“連柳江河,都敗了……”一個煉氣四層的少年顫抖著說道,。
陳源臉色也很難看,,他以為,塵緣只是凡間武學遠勝自己,,沒想到……
試煉地外,閉目盤坐的紅白長衫鄭姓青年睜開了雙眼,微微一笑,,瞥了一眼石碑,,又閉上了眼。
“塵道友修為高深,,神通玄妙,,又手下留情,柳某,,甘拜下風,。”柳江河沉默良久,,終于還是抱拳道,。修真界強者為尊,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更是如此,。
塵緣擺手苦笑道:
“哪里哪里,我這一式只是剛好克制你而已,,論實力修為,,還是柳道友更為高深,你的陣法可是讓我吃盡苦頭啊,?!?p> 一波商業(yè)互吹后,兩人的態(tài)度大為緩和,,柳江河也算直爽,,將自己的玉牌全部扔給了塵緣。
此時的塵緣臉色有些蒼白,,靈力耗損還是其次,,滅生斬對神識的超負荷使用才是最要命的。好在如今已然煉氣七層,,沒有第一次使用的反噬那樣強烈了,。
“陳少……我們……”遠處窺視的修士拿不定主意的問道。
陳源臉色陰晴不定,,但他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塵緣,,心中一狠道:“諸位道友,搶了你們玉牌的正是這塵緣,,那可是你們?nèi)腴T天劍宗的資格?。 ?p> “可是……石碑上的排行榜并沒有變動……他也許并沒有抹去我們排名的想法啊……”另一名修士疑惑地說道,。
陳源冷笑道:“試煉結束還有四天,,你敢保證,,中間不會出什么差錯?這里三十多位道友的前途,,你敢負責,?”
那名修士聞言臉色一變,他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四周同道的眼神,,閉上了嘴不再敢說話,。
“你們在談什么,可以算我一個嗎,?”
就在這時,,眾人突然聽到一句玩味的話語,陳源更是一驚道:“塵緣,!你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我們的,!”
原來塵緣已經(jīng)悄無聲息的來到了他們身旁,而他們毫無察覺,。一同前來的,,還有眉頭微皺的柳江河。
塵緣沉吟少許,,答非所問道:“你們是怕我把你們擠出名額啊,,這個不用擔心,這并不是我的目的,?!?p> 陳源看了看身邊三十余人,又看了看狀態(tài)似乎并不太好的塵緣,,有了一些底氣,,大聲說道:“既然如此,你可敢歸還我等的玉牌,!”
見陳源都說話了,,一眾少年少女紛紛附和:“誰知道你會不會反悔,趁我們不在偷偷抹去我們的氣息,,讓我們從此無緣天劍,!”
“就是就是,還我們玉牌,,不然此事不能就此作罷,!”
“還我們玉牌……”
陳源見時機成熟,踏前一步開口道:
“塵緣,,給你兩個選擇,,要么即刻歸還玉牌,自覺出局,,以平眾怒,;要么我們一起出手奪回屬于自己的東西,,然后再讓你出局!畢竟你這種人,,以后不配與我同門,!”
塵緣嘆了口氣,陳源幾次三番的挑釁自己,,而看在陳琴的面子上,自己也是多次留手,,可他又像跳梁小丑一般再次跳出來,,怎么就不長記性呢。
見塵緣不說話,,陳源只當是他心虛了,,氣勢更盛道:“塵緣,交出玉牌,,自覺出局,!”
“交出玉牌,自覺出局,!”眾人紛紛踏前一步大喝,,一眾煉氣三層到五層不等的少年少女一同出聲,倒也有了一些氣勢,。
只是……
“技不如人,,還如此猖獗?爾等此舉,,柳某,,第一個不同意!”柳江河大手一揮,,青色長槍在握,,與眾人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