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子王延政帶著徐寅和三王子王延鈞一起來到了泉州,,他們帶著閩王的秘密指令來實地徹查王延彬的謀反之心是否屬實,。然而,,此時的王延彬?qū)Υ耸乱稽c都不知情,,還不知道從開封回來的船只已經(jīng)被他的叔父扣留了,。閩王對這件事一直秘密審理,,并沒有走漏風(fēng)聲,,諸位王子生怕因此事被連累,,平時和王延彬有聯(lián)絡(luò)的人也都斷絕了和王延彬的聯(lián)系,,這樣一來,,保密工作還真是天衣無縫。
當(dāng)王延彬聽說他的堂弟王延鈞和王延政來到了泉州,,也就沒有去猜測他們次行的真正有同意,。在王延彬看來,王延鈞不過是個紈绔子弟罷了,,他來泉州八成是為了擺脫叔父的監(jiān)督,,來尋花問柳和花天酒地罷了,。而對于王延政這個小堂弟,王延彬雖然不是非常了解,,但也聽說了他為人低調(diào)不喜軍務(wù),,而且還帶了他的老朋友徐寅一起來,也就沒有放在心上了,。
王延彬命人在刺史府上準(zhǔn)備了上等的客房,,安頓了他們仨。徐寅雖然地位不及兩位王子,,但王延彬的款待是一樣的水準(zhǔn),,看來相比于他的堂弟們,王延彬顯然是更想看到徐寅,,這個多年不見的老朋友的出現(xiàn),。這天夜里,王延彬撇下兩個堂弟,,來到了徐寅的房間,,以文會友,促膝長談,,相言甚歡,。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王延鈞和王延政秘密調(diào)查了這次謀反事件的始作俑者之人,,他們秘密召集了對閩王忠心耿耿的泉州地方官員,由他們爆料和舉證,,查到了一個關(guān)鍵人物,,他就是煽動王延彬自立的僧人浩源。順藤摸瓜,,繼而又確認(rèn)了浩源的諸多同黨,,并于當(dāng)天夜里將他們一舉逮捕了。
就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王延彬卻在徐寅的房里談詩論文,、對酒當(dāng)歌,對正在發(fā)生的事情一無所知,。徐寅雖然現(xiàn)在是王延政身邊的人,但是和王延彬的關(guān)系一直不錯,。此時此刻,,他自然知曉王延彬面臨的困難境地。
所謂忠義不能兩全,,在此迫在眉睫之際,,若是徐寅選擇忠于王延政,,那么他就會在王延彬面前隱瞞此刻的危機,從而背叛了與王延彬之間的義,。若是徐寅選擇了背叛王延政,,那么他應(yīng)該在此刻告之王延彬,他們此次來泉州的真正用意,,以及此刻正在發(fā)生的事情,,讓王延彬及時做好反攻的準(zhǔn)備,先一舉拿下兩個王子以及忠于閩王的泉州官員,,再宣布泉州自立正式脫離閩王的統(tǒng)治,。
那么徐寅面臨的兩難境地,能不能找到一個忠義兩全的博弈之策呢,?徐寅覺得,,或許還是有的,那就是由他陪著王延彬一起找到兩個王子,,主動將謀反之事招供出來,,表示自己是受人蠱惑,一時頭腦發(fā)熱,,并非真的有反心,。可是,,王延彬愿不愿意這樣做,,徐寅沒有把握,就算王延彬這樣做了,,兩個王子愿不愿意為王延彬向閩王說情,,徐寅也沒有把握。
然而,,這樣一個十分沒有把握的想法卻是唯一的忠義兩全之策,。眼下,徐寅也只能為此一搏,,于是對王延彬試探性地問道:
“公子身為泉州刺史,,坐鎮(zhèn)泉州一方,徐某人斗膽一問,,公子可否有不滿之處,?”
“老哥何出此言?我王延彬可是從來不擺官架子的,,什么刺史不刺史的,,我可從來不在意,談何不滿?兄弟若是有什么話,,不妨直說,!”王延彬并沒有聽出徐寅的言外之外,更不會想到徐寅正準(zhǔn)備在向他透露什么消息,。
徐寅見王延彬如此信誓旦旦,,也就攤牌明說了,用激昂的語氣責(zé)問道:
“既然公子認(rèn)徐某人是兄弟,,老哥就跟你直說了,。公子是不是向開封派遣了使者團(tuán),滿載一艘船只的奇珍異寶,,進(jìn)貢中原梁朝,,要求受封節(jié)度使,想借此脫離閩王的統(tǒng)治,,與福州平起平坐,,獨霸泉州一方?”
王延彬聽了徐寅的一番激昂說辭,,心情突然慌亂起來,,從座椅上嚇得站了起來,內(nèi)心久久不得平靜,。沉思片刻之后,,王延彬翻然醒悟,說道:
“老哥幫我,!”
“公子想要徐某人如何幫你,,是幫你往前走向獨木橋,還是助你往后退到陽光道,?”徐寅若有深意地問道,。
王延彬毫不猶豫地答道:“當(dāng)然是陽光道,還請老哥救我,!”
“既然如此,,事不宜遲,請公子速速同我一起去見九王子,?!毙煲f著,拉著王延彬的手,,疾步走出了房間,。
然而此時,兩個王子早已找來了忠于閩王的部將,,把刺史府給控制了,。王延彬看到一群士兵列隊出現(xiàn)在了府上,,也沒有任何的行動,只是安靜地守在那里,。很明顯,王延彬意識到,,這些人并非自己人,,而是來對付他的。
“老哥,?這些人是,?”王延彬雙腳顫栗,慌張地問道,。
徐寅紋絲不亂,,安撫道:“公子莫慌,我們還有最后的一點時間,?!?p> 原來,這一切都是王延政授意徐寅的,,王延政深知父王不忍處置侄兒,,可是以閩王的個性,一定會忍著自己的心痛,,大義滅親,!王延政不想看到那一幕的發(fā)生,于是想讓王延彬主動交代一切,,這樣他也可以為王延彬向父王求情,。他知道徐寅和王延彬的關(guān)系不錯,所以故意帶了徐寅,,讓徐寅找王延彬談心,,說服王延彬主動來見,坦白一切,。此時此刻,,王延政就在房里等徐寅帶著王延彬的出現(xiàn)。
徐寅陪著王延彬穿過守衛(wèi)的士兵,,悄悄地來到了王延政的房里,。王延政坐在房里,見到王延彬的到來,,紋絲不動,。
王延彬是王延政的堂兄,從輩分上來看,,王延政應(yīng)該尊稱王延彬一聲堂哥才是,??墒牵瑥牧硪粋€身份來看,,王延彬是泉州刺史,,不過是地方官,而王延政是閩王的子嗣,,王延彬應(yīng)該卻又該尊稱王延政一聲王子殿下,。
若是在平時,王延政愿意屈尊喊王延彬一聲堂哥,,可是眼下,,王延彬是戴罪之身,而他又是帶著父王的命令前來的,,自然不能再王延彬面前失了身份,。至少要等看到王延彬的悔改之心后,他也才好認(rèn)這個堂兄,。
王延彬是個識時務(wù)之人,,當(dāng)然知道眼下局勢的特殊性,見到王延政后當(dāng)即屈膝叩拜道:“臣泉州刺史王延彬參見九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