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累死了!」
下午回到客棧,,樊瑜迫不及待地進房,,先將藏在懷中的耳鼠放出,又一股腦兒奔到一樓,,問店小二有無提供洗澡水,,冷的就行。
那店小二是老板的兒子,,一位木訥老實的年輕人,,見少女想要洗澡水,便親自去后院打了一桶提到樓上,,還送她干凈的布巾和皂角,。
「謝謝!」樊瑜愉快地朝店小二道謝,,正欲進入房內(nèi)時,,卻見面前的年輕人忽然紅了臉。
「姑娘,,您的面罩這兒沒戴好,。」店小二指了指自己的左臉頰,,支支吾吾,,「滑了……」
因為四處走動、被人群擠壓摩擦,,加上方才又奔跑下樓,,樊瑜臉上的面罩滑了一半,斜斜地掛在臉上,,露出小半張絕色容顏,,只是她心系洗澡水,一時半會并沒有察覺,。
單單看那雙眼與淚痣沖擊并沒有那么強烈,然而兩者若搭配在一塊,,殺傷力對于普通人而言是相當巨大的,。
愣了一下,也懶得綁好系繩了,,只將面罩往上拉,,用手壓住,,「謝謝提醒?!?p> 店小二呆了幾分鐘,,結(jié)巴地說了聲「無事」便急忙離去。
由于心情亢奮,,少女也沒有在意這小插曲,,哼著歌關(guān)上房門。
剛才店小二取來的是一桶直徑有臉盆大小的井水,,也就是說她并不能整個人泡進水中,,僅能彎身蹲在木桶旁,用不很濕的布巾小心擦拭著身體,。
不過這影響不了她的好心情,。
除了擦身的些許井水之外,其他都被用來洗頭發(fā)了,,雖然條件不像現(xiàn)代那么好,,卻令人無比滿足。
將汗?jié)竦囊路煸陉柟庀缕貢?,樊瑜裸身在房?nèi)走動,,一面思考柳原最近提過的話。
?。ā韵虏皇亲髡吒Z改原著設(shè)定,,是樊瑜因為不了解的關(guān)系,被柳原的謊話騙了,,請不要噴偶)
他說她是能夠助他尋找新王之人,。
麒麟發(fā)掘王的過程未必順利,兩者可能永遠無法相遇,,此時便需要先找到一名「天命者」,,藉由「天命者」與王交織的命運,找到隱藏在眾人中,、具有王氣之人,。
簡單來說,麒麟和天命者有連結(jié),,前者很容易探測到后者的所在地,,但是卻無法直接得到王的蹤跡。
天命者,,是得到天道眷顧之人,,一生中有多次與王相遇的機會,只要跟在天命者身旁,,必定能夠找到王,。
當時柳原詳細解釋了一番后,,樊瑜奇怪地問道:「為何麒麟不能直接感應(yīng)到王的存在?還非要透過天命者,,這樣隔了一層,,豈不是很麻煩?」
柳原有不同的看法,,反駁道:「照妳這理論,,天帝怎么不直接告訴麒麟新王姓什名什、家住何處呢,,不是更快,?」他指出,「每一樣事物都唾手可得,,就失去被現(xiàn)實淬煉的機會了,。」
樊瑜無話可說,。
這番理論乍看之下沒什么破綻,,細細一思卻又能感覺到其中的不對勁之處,只是樊瑜暫時還沒意識到罷了,。
她躺在床上,,于颯爽的微風中不知不覺昏睡過去。
?。?p> 傍晚時分,,樊瑜被嘉仲的叩門聲喚醒,精神抖擻地穿上衣服,,三人一齊去觀賞朱旌的演出,。當他們抵達時,果然如同明玉所預測的,,棚內(nèi)極其熱鬧,,約有百來名百姓都到現(xiàn)場看表演了。
因為舞臺架高的關(guān)系,,三人即使站在最后排也能輕松將整場表演納入視野,,便沒有心思去前排和其他人爭搶位置。
樊瑜還在四處張望,,尋找明玉的蹤影時,,臺上幾名朱旌已經(jīng)向觀眾鞠躬,開始了他們的表演,。
首先演的是巧國前任塙王──錯王張氏排斥胎果,,以及自暴自棄,認為自身無治國之才的故事,。朱旌們表現(xiàn)手法夸張,,雖不是有趣的事跡,卻獲得了滿堂笑聲,。
「啊?。楹梧弴頌樘ス耐跄軐抑卫淼萌绱烁火?,而我卻……」
只見頭戴玉冠,、臉上化著濃妝的男子高聲大喊,跪倒在臺上,,另一名長發(fā)女子見狀,,連忙扶起男子。
「我的君王,,請不要這么說,。」
男子踉踉蹌蹌地推開女子,,又是一輪撕心裂肺的呼喊:「我只是個無能之人,!可是,胎果……胎果都是可恨的,!還有那些??停粫閲?guī)頌碾y,!」
為了避諱,,因此將年代和一些具體的名稱都抹去了,事實上說的是百年前巧國的軼事,,這場戲最終也在男子癲狂的畫面中落幕,。
「哈哈哈!」
「有趣,!」
眾人為朱旌的演出而哄堂大笑,,樊瑜亦忍不住笑了,鼓起掌來,,無意間轉(zhuǎn)頭一看嘉仲和柳原,,表情卻是各有所異。
向來不拘小節(jié)的嘉仲只是微笑,,而柳原也面帶笑容,,不過看上去像是冷笑?
她弄不清少年在想什么,,便沒有點破,,僅斂了斂情緒,繼續(xù)欣賞下一場表演,。
巧國的事跡,,樊瑜曾聽朱匣提起過,,大部分的劇情都能理解,但是第二個故事于她而言就比較難懂了,。
簾幕緩緩向上拉起,,一名男子端坐于寶座上,神態(tài)忐忑,,身后有名高挑的女子,,兩人都是一身華服,妝容極為相似,,或許是為了凸顯親緣關(guān)系,。
幽暗的燈光打下,旁白女聲緩緩念道:「很久很久以前,,在一個遙遠的國家,,有一位善良的君王。因為太善良了,,總是為了該聽取何人的諫言而苦惱著──」
彷佛為了響應(yīng)旁白的敘述,,華衣男子看著面前一排排跪著的紙扎人偶,聲調(diào)飄忽,,「我不知道該聽哪位大臣的話,,每位說的都好有道理……」
「冢宰?」
「州侯,?」
「天官長……,?」
「還是……臺輔?」
他站起身,,連動作都是那樣柔和,,「只要為了人民,任何建議我都應(yīng)該采納……」
背后的女子「呵呵」笑了幾聲,,輕輕靠近男子道:「親愛的弟弟,,姐姐不才,能不能說幾句不中用的話,?」
「長姐有何話要說,?」男子懦懦道。
「姐姐呢,,認為……」她附在男子耳邊低語,,至于談話內(nèi)容,臺下觀眾是一個字也聽不清的,。
男子的臉色有些猶豫,,最后握住了女子的手。
「既然長姐比我還要了解,不如這件事就交給您決定吧,,我會下旨讓百官們遵從的,。」
燈逐漸暗了下來,,只聽見女子尖銳的笑聲一陣陣從舞臺上傳出,。
樊瑜看得走神了,這會是舜國懦王的故事嗎,?
同一時間,一名小女孩端著紙盒悄悄來到樊瑜身旁,,笑咪咪地喊了一聲:「姐姐,!」
那聲「姐姐」與臺上女子的自稱重迭在一起,樊瑜驚了一跳,,朝身側(cè)一望,,才發(fā)現(xiàn)是明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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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零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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