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遇伏
簫聲戛然而止,,祁縝面上波瀾不驚,用眼角余光掃了一下四周,,抿緊薄唇,,化玉簫為利刃,,輾轉騰挪,,身似蛟龍,。身子一旋,,猩紅色的斗篷便帶起一片雪霧,,瞬間迷了試圖靠近的白衣人的眼,。簫抵咽喉,喉骨寸斷,,瞬間斃命,。
站在他身后的鸞心也手執(zhí)銀針,瞬息間便放倒了好幾個人,。
空氣中彌漫著肅殺之氣,,雪還在下著,很快便將地上的血跡掩蓋,,好像剛才什么都不曾發(fā)生一樣,。
瑤柯和漪月偷偷地躲在馬車旁邊,緊張地看著眼前血腥地一幕,。雖然祁縝他們個個功力不俗,,奈何白衣人的數(shù)量太多,纏斗在一起,,一時竟難以脫身,。
瑤柯微微側目,瞥見旁邊有一個白衣人悄悄地向她們靠近,,手中的長劍泛著寒芒,。她沒有多想,伸手一用力將漪月給推向了一邊,,緊跟著身子一偏,,堪堪躲過寒芒利刺。她摔倒在地上,,眼見長劍緊隨而下,急中生智就勢一滾躲進了馬車底下,。
那個白衣人有些惱怒,,猛地一踹馬腹,馬兒吃痛跑了起來,這下瑤柯徹底暴露在了白衣人的眼皮底下,。白衣人眼露兇光,,長劍直直向她刺來,她的瞳孔一縮,,就在劍尖離她不過三寸的時候,,長劍突然掉落,白衣人的臉痛苦地一扭曲摔倒在地,,捂著手腕不住地悶哼起來,。
瑤柯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得眼前一花,,身子被人給帶了起來,,感覺扶在她腰間的那雙手溫暖有力。她怔怔地望著祁縝的側臉,,忘記了眨眼,,心中突然莫名地劃過一陣悸動。
身子剛站好,,祁縝便松開了扶在她腰間的手,。漪月忙跑過來拉過瑤柯的手,急切的問道:“瑤柯,,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哪里?”剛剛她只顧盯著祁縝那邊看了,,根本就沒有留意身邊的動靜,,有些東西也許一瞬間就會失去了,都怪她一時大意,。
漪月心下不禁暗暗自責,,看到瑤柯受到如此驚嚇,還笑著對她搖了搖頭,,讓她不要擔心,,漪月的心里更加不好受了。
地上的白衣人還在痛苦地呻吟著,,他的一只手腕已經(jīng)折斷,,手無力地垂著。
祁縝看也沒看地上的人一眼,,抬腳向馬車走去,。刀硯解決了剩下的白衣人之后,來到祁縝身邊,,看了地上的人一眼,,見祁縝沒有將他滅口,,不由出聲道:“公子,此人……”
“留他活口,,回去報信,。”
簡短地一句話說完,,人已經(jīng)進了車廂,,瑤柯回頭看了那個白衣人一眼,也不再停留,,隨著漪月陸續(xù)上了馬車,。
馬蹄聲起,順著驛道向遠方駛去,??樟粝逻@滿地的尸體被飛雪覆蓋,漸漸地與大地融為一色,。
一行人坐著馬車又走了幾日,,這天來到了一個叫做錫彭鎮(zhèn)的地方。暮色漸濃,,馬車最后在一處宅院門前停住,。
“公子,到了,?!钡冻幍穆曇羧耘f冷冰冰地,不帶絲毫溫度,,眾人陸續(xù)下了馬車,。
宅院干凈雅致,院內種著一株臘梅樹,,陣陣梅香撲鼻,。進入屋內,頓時被暖意包圍,,暖爐中的火燒的旺旺的,,就連桌上的茶都是新沏好的。這里不見一個下人,,卻好似提前知道他們的到來,,早早地都已布置穩(wěn)妥。
由于舟車勞頓,,用過晚膳后,,祁縝便吩咐眾人各自歇息去了。
瑤柯痛快地洗了一個熱水澡,,洗去了一身的疲憊,,頓時感覺渾身輕松了不少,,她擦拭著頭發(fā),看到漪月已經(jīng)坐在榻上看書了,,因為她和漪月兩人關系好,所以兩個人干脆就住在了一個屋子里,。
漪月看到她穿著薄薄的單衣,,濕漉漉地頭發(fā)披散在肩上,忙招手道:“看你,!穿的這么少,,趕緊上來別著涼了?!?p> 瑤柯擦拭完頭發(fā),,幾步上了床榻,用被子將自己裹了個嚴嚴實實,,“真好,!終于不用再坐馬車了!要不然我的這一身骨頭都得被顛散了不可,?!?p> 漪月放下了書,笑著將自己的被子也給瑤柯蓋上了些,,這才道:“當然是腳踏實地的感覺好了,,其實想想能有馬車住的日子,也是很幸福的了,?!?p> “那倒也是?!爆幙孪肓讼胗謫枺骸颁粼?,你有沒有想過接下來要怎么辦呀?是留在這里,,還是回家,?”
“家?”漪月喃喃地說出這一個字,,神情忽然低落了許多,,她握著自己的手緩緩說道:“公子救了我們,那便就是公子的人了,,這里就是我的家呀,!”
她很久都沒有聽到過這個字了,這一提及,,那些似乎被她刻意遺忘的記憶一下子就涌了上來,,好像有一只手正在慢慢攥緊她的心,,提醒著她當初的決定是多么的自私!多么的殘忍,!她搖了搖頭,,想要拋卻那滿腦子的雜念。
瑤柯看到漪月的情緒變化,,輕聲詢問:“怎么了,?漪月?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沒事的,!可能有些累了,躺下睡著就好了,?!变粼卤硨χ幙绿闪讼聛恚瑦灺暤溃骸澳阋苍缧┧?!”
“嗯,。”瑤柯不知漪月到底是怎么了,,見她如此,,也不好再追問。她起身吹熄了燭火,,正要躺下,,卻在這時響起了叩門聲。打開門一看,,竟然是刀硯,。
“公子請你過去?!彼f完垂下眼瞼,,看也不看瑤柯一眼。
瑤柯吃驚之余,,輕“嗯”了一聲,,忙穿好衣服走出門去。一路上,,她心中充滿了困惑,,不知祁縝突然叫她有什么事?這還是她第一次單獨見祁縝,,想想既緊張又有些好奇,。
來到祁縝的房門前,刀硯就退了下去,瑤柯暗暗平復了一下緊張的情緒,,這才推開了門,。
走進屋內,一抬眼就看到祁縝正闔著眸子慵懶地斜靠在榻上,,墨發(fā)盡數(shù)披散著,,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在腿上輕敲著,燭火輕輕搖曳,,他的側顏淡漠如仙,,睫羽似蒲扇般在臉頰上投下一片暗影。
瑤柯低著頭小心地走上前去,,輕聲道:“不知公子找我來有何事?”
之前在荊城的時候,,她受傷昏迷著,,所以一直都不知道祁縝便是辰王,也更加不清楚身為奴隸,,根本就沒有資格站著跟主子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