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鎮(zhèn)元子一眼,巫九忽然笑道:“鎮(zhèn)元道友,,我有一事不明,?!?p> “哦,?小道友有何不明之事,,但講無妨,?!?p> 帶著滿臉人畜無害的微笑,,鎮(zhèn)元子緩緩開口,。
空中刮來一陣海風,將他身上的道袍微微拂動,,看起來一派仙風道骨,。
此時的鎮(zhèn)元子尚是少年模樣,眉眼也很清秀,。
西王母被眾多人參果所化猛男晃花了眼,,此時再看鎮(zhèn)元子,竟不由得有些呆住了,。
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巫九咳嗽一聲,隨后又道:“據(jù)我所知,,西王母道友所在昆侖山是天下水系靈脈匯聚之地,,癸水靈氣十分濃郁,但也正因如此,,其它種類的靈氣都很稀薄,。”
“不錯,,凡五行靈氣,,只要有一種過于濃郁,便會自發(fā)驅(qū)逐其它靈氣,?!?p> 聞聽此言,鎮(zhèn)元子點了點頭,,又道:“這事情天下皆知,,倒不知小道友的不明之事是什么?”
巫九并沒直接回答他的話,,反而將眼神落在了綱列兄弟身上,。
此時綱列兄弟正低眉順眼地站在鎮(zhèn)元子身后,阿綱時不時地偷瞄西王母一眼,,而阿列則一直呆呆地看著鎮(zhèn)元子的后腦勺,,偶爾扭過頭來與阿綱耳語兩句,引得阿綱一陣傻笑,。
“阿綱阿列,,你們剛剛成熟時,,每日能消耗多少戊土精氣,?”
沒來由地,巫九突然問出這么一句話,。
聽到他提出的問題,,鎮(zhèn)元子臉上的表情依舊平靜,,但眼中卻露出一絲緊張的神色。
阿綱和阿列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我們兩兄弟剛成熟時,,始終在往外釋放戊土精氣,從未吸收過,?!?p> 聞聽此言,鎮(zhèn)元子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臉上也露出些許不悅之色,。
只聽他道:“阿綱阿列,你們是不是糊涂了,!那時你們靈智未開,,哪里會有記憶?真是胡鬧,!”
見鎮(zhèn)元子的臉上似有怒色,,綱列兄弟連忙告罪。
阿綱唯唯諾諾地只知道求鎮(zhèn)元子恕罪,,而阿列則低聲道:“回稟老祖宗,,我們兩兄弟自打在樹上結(jié)出來的時候便有意識,當時腦中雖然混沌一片,,但記憶還是準確無誤的,。”
被阿列頂了一句,,鎮(zhèn)元子的臉色立刻陰沉下來,。
他剛要發(fā)怒時,忽見清風滿臉慌張地跑過來和明月耳語片刻,,隨后抓著金錘進了人參果園,。
巫九見狀嘿嘿一笑,隨后又道:“鎮(zhèn)元道友,,事有輕重緩急,。我看你這人參果園里的事可是不小,要不咱們一起進去看看如何,?或許我還能幫你找到解決辦法,。”
聽到這話,,鎮(zhèn)元子原本有些陰沉的臉色忽然松弛了下來,。
他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無奈道:“原本我還算計著要放長線釣大魚,,現(xiàn)在看來,,貧道算是躲不過二位道友宰下來的這一刀了,。二位道友,你們要換什么,,盡管開價吧,。”
見鎮(zhèn)元子終于松口,,巫九的臉上立刻浮現(xiàn)出濃濃的笑意,。
看來自己果然沒猜錯,鎮(zhèn)元子的人參果園出了大問題,!
下一刻,,他的臉色沉凝下來,又開口道:“鎮(zhèn)元道友,,既然咱們已經(jīng)達成共識,,那么請你將人參果園內(nèi)的真實情況詳細說明,也好讓我和西王母道友有個方向,,不至于毫無頭緒,。”
“唉,!此事說來話長……”
輕嘆一聲之后,,鎮(zhèn)元子忽然一拍玉桌站起身來,毅然道:“二位道友,,你們且隨我來,!”
他說完便沖著人參果園的方向走去,綱列兄弟緊隨其后,。
巫九和西王母對視一眼,,隨即快步跟上。
過假山,、繞九曲回廊,、上八卦橋。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不到盞茶功夫,,一堵用天青色玉石堆砌而成的院墻出現(xiàn)在眼前,。
此時院墻上的水藍色石門正敞開著,清風明月在里面四下奔走,,又將許多水藍豆子撒到地上,。
見此情形,西王母的臉上露出一絲詫異之色,,而巫九的眉頭則緊緊地皺了起來,。
那些水藍豆子他再熟悉不過了,雖然氣息略有不同,但他一眼就能認定,,這些水藍豆子是符豆!
當初巫濁拿著有禹妖王制作的符豆發(fā)動秘法,,先是通過‘東皇敕令·封’封住他全身力量,,后是引來黃泉陰氣化作無窮森羅鬼手,險些活活地要了他的命,!
這東西只有妖族才做得出來,,鎮(zhèn)元子是從哪搞來這玩意兒的?
巫九正暗自揣測時,,鎮(zhèn)元子已經(jīng)苦笑著開口道:“二位道友是否記得,,在你們來的路上,曾見到引水蚯道友和妖族天妖宮的三長老玄莽爆發(fā)了一場大戰(zhàn),?”
聞聽此言,,西王母差點笑出聲,而巫九則笑著點了點頭,,開口道:“自然記得,,那樣精彩絕倫、令人嘆為觀止的‘肉搏戰(zhàn)’,,我當然要將它牢牢地記在腦中,。”
“唉,!”
聽到巫九的話,,鎮(zhèn)元子嘆了口氣,又道:“這場大戰(zhàn),,是我安排的,。”
“???”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西王母聞言頓時詫異地驚呼一聲,而巫九則一邊放聲大笑,,一邊對鎮(zhèn)元子豎起了大拇指,。
見到他們臉上的表情,鎮(zhèn)元子的臉色微微一紅,,隨后又道:“這事卻也不能怪我辣手,,實在是那玄莽欺人太甚!約莫半年之前,玄莽忽然跑到五莊觀來找我,,說要送我一樁大機緣,。”
聽到這話,,巫九頓時暴汗,。
看來送人‘大機緣’這套路不能再用了,至少不能對鎮(zhèn)元子用,。
要不然,,局部地區(qū)容易受到嚴重災害呀!
他正琢磨著,,又聽鎮(zhèn)元子道:“……直到后來我才知道,,他那所謂的‘大機緣’就是為了誆我使用‘兜率真火’煉制丹藥,從而使我的本體吸納海量丙火靈氣,,最終產(chǎn)生異變,!”
“現(xiàn)在我的本體人參果樹已經(jīng)被‘兜率真火’不斷滲透,里面的戊土精氣都被逼到了新成熟的人參果中,,如果再得不到水系先天力量灌溉,,只怕我的本體就要被活活燒死了!”
聽到鎮(zhèn)元子的話,,西王母的臉上滿是同情,,巫九也露出滿臉同仇敵愾之色。
只聽巫九道:“鎮(zhèn)元子道友,!妖族如此惡行實在讓人憤慨,,你放心,我和西王母道友……”
“多謝二位道友相助,,鎮(zhèn)元感激不盡,,感激不盡!”
還沒等巫九說完,,鎮(zhèn)元子就先一步躬身拜謝,。
見他如此焦急的模樣,巫九嘿嘿一笑,,又開口道:“我和西王母道友定會替你準備一副上好的棺材,,并監(jiān)督你家的兩個小道童一定要將道友風光大葬!”
話音落下,,鎮(zhèn)元子的身體猛然僵住,,而西王母也不可置信地看著巫九。
見西王母看向自己的眼神中閃爍著絲絲縷縷的鄙視,,巫九無奈地嘆了口氣,,傳音道:“別被這廝騙了,,你想想看,他剛才說的事里,,是不是少了點什么,?這個老狐貍精明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