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容黯然神傷半響,,突然聽見崖下似乎有聲音傳來,忙探頭看去,,卻見一抹白影“嗖”的一聲,,輕巧地躍了上來,,手中還握著那枚至尊令。
墨雅理了理被樹杈刮得不成樣的白袍,,卻見面前的云容,愣愣地看著自己,,目瞪口呆的神情中是從沒有過的狂喜......
自兩人相識以來,,云容從來都是清逸俊雅,從沒見過他如此失態(tài),,墨雅不禁嗤笑,。
墨雅正要上前,卻被云容搶先,,一把擁有懷中,,緊緊抱住。
“墨兒......墨兒......”
云容深情而欣喜地叫著,墨雅卻遙遙望見遠處眾人同云容方才相同的表情,。
墨雅溫柔將云容散落的發(fā)攏入鬢中,輕聲道,,“我們先過去吧,?!?p> “嗯。”
“姐姐,,你沒死,,太好了,。”
墨雅還沒走近,,靈雅已掙脫東袁珣的懷抱飛奔過來,,拉著墨雅的手久久不舍得放開,。
靈雅抬頭望了望天,,由衷感激,,得上天如此厚愛,,真好,。
墨雅看到靈雅身旁的東袁珣,,神情落寞哀傷,,她隱約已猜到那黑影的身份,。
她抿了抿嘴,,終是嘆了口氣,,“他是為我而死,他用最后的力氣搶了至尊令拋給我,割斷了拖著我的白綾,,用最后的內(nèi)力將我推了上來,。對不起.....”
墨雅看向東袁珣,滿是歉意,東袁珣哽咽了一下,,才道,,“這不是你的錯......他是難得的好下屬?!?p> “南墨雅,,你居然沒死!——”
一聲尖銳刺耳的聲音從殷蓉嘴中喊出,隨即,她用那惡毒陰險的目光在南墨雅身上上下打量,片刻,她又雙眼通紅地剜著斷她經(jīng)脈的東袁洺,,咬牙切齒。
如果不是此刻她經(jīng)脈盡斷,全身無力,,只怕早已撲上來狠咬,,原先她想,輸就輸了,,拉了個南墨雅陪葬也值得,,沒想到,最痛恨嫉妒的人,此刻卻安然無恙地站在面前,,她著實氣不過,。
“我只想知道你們怎么做到的?”她閉著眼,,凌亂頭發(fā)下的容顏,扭曲可怕,。
東袁清怎么死的,,她一點也不想知道。
她只想弄清楚,,何以他們在沒有任何溝通往來的前提下,,能天衣無縫地聯(lián)手將自己制服,?
要知道,,她既在監(jiān)督著他們,也在時刻警惕戒備著,。
當東袁清與南墨雅開始動手時,,她立馬出手,,本以為勝算十足,,卻還是成為手下敗將......
靈雅的傷還沒好,,加上剛解完毒,,極其疲憊,,她靠在東袁珣肩頭,盯著殷蓉,,“殷蓉,,讓我來告訴你吧,。殷瀟扶我起來時,,我便將毒丸塞到他袖中,,等他近距離取解藥時,,那毒丸早已被他捏碎,,成為無色無味的粉末飄入你袖中。云容三人合力,,或許打不過你,,但能拖著你,,拖到那粉末彌漫你周身......”
殷蓉面帶怒容,,她忘了面前這個人,也是用毒的絕頂高手,。
只是她猶不解,一顆無色無味的毒丸能奈她何,?
要知道她從小就是毒罐子里長大的,,百毒不侵,。
靈雅看出她的疑惑,,也不浪費時間,,繼續(xù)說道,,“普通的毒丸或許奈何不了你,,但這‘清羅丸’卻克你,,特別是愛帶百花取汁制成香囊的你?!?p> “什么!,?”殷蓉瞪大雙眼,,雙手撫上面頰,驚呼出聲,,半響,,她才解下腰間香囊,不住地冷笑,,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那清羅丸碰上這香囊,,劇毒便不著痕跡地透過皮膚,進入血液,,更隨著運功,,不斷入髓,最終功力盡失,。
突然想到什么,,殷蓉斜著眼,憤怒而不甘地盯著殷瀟,,惡狠狠地說道,,“是你!這清羅丸是你制成的,!就如這香囊當初是你送我的,!”
殷蓉滿目圓睜,眼底火紅一片,,那時他們兄妹還沒交惡,,她極愛濃香,,他便專門命人提煉百花汁,做了許多香囊送給她,,因著是交惡前送的,,想來沒有威脅,也因她獨愛這香,,就始終沒有斷過使用這香囊的習慣,。
殷瀟也不避讓,大大方方一笑,,“沒錯,,清羅丸是我特別制來對付你的,但這香囊......”殷瀟頓了頓,,眼底閃過柔情,,閃過曾經(jīng)對妹妹的寵溺,曾經(jīng)兄妹倆玩伴的日子,,那時她還單純天真......
只是,,片刻,他便斂了神,,揮去那現(xiàn)在想來極討厭的回憶,。
“當初我只是看你喜歡濃香,才送你,。僅此而已,。”
殷瀟方才眼神里的柔情,,自然沒逃過殷蓉的眼睛,,她頓時心中燃起一絲希望,她使勁匍匐著上前,,抓住哥哥的腳,,哀求道,“哥,,我知道錯了,,你饒了我這一回好不好,蓉兒知道錯了......”
一邊說著,,一邊細細地哭著,,十分感人,好似真的痛改前非了一般,。
只不過,,這招或許對別人有用,對殷瀟卻是免疫。
殷瀟一腳踢開殷蓉,,揪住她的衣領(lǐng),恨恨道,,“你知道錯了,?別演戲了,我就是太相信你,,才害了父王母后......你這惡毒的女人,,連親生父母也不放過,你......”
那時他以為她心腸歹毒,,也不至于親手殺了父母,,卻沒想到,他趕回宮殿,,看到的卻只是雙親慘死的尸體......
悲傷的回憶又涌上心頭,,殷瀟深吸一口氣,他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只是,,殺她,他都嫌臟了手,。
此刻,,殷蓉知道這位哥哥不可能再救自己,干脆也不演了,,狂笑道,,“哈哈哈......怎么?你很不舍不得,?誰叫他們處處偏心你,,只想把皇位傳給你,阻我大業(yè)者,,死......”
“不用顧及我,,這女人,要怎么讓她生不如死,,你們隨意,。”
他一把將殷蓉甩開,,頭也不回地走開,。
這場萬山之巔的決戰(zhàn),在悲喜交加中就這樣謝幕了,。
殷素本性并不壞,,她只是西嶼王與宮中一名婢女所生,在皇宮內(nèi)并沒有什么地位,又因為母親被殷蓉囚禁,,她一直受殷蓉威脅與壓迫,,不得已做了一些違心之事。但她根本不喜手沾鮮血,,甚至多次偷偷忤逆殷蓉命令,,放過別人。
當她聽聞東袁清,、殷蓉戰(zhàn)死,,愣怔半響之后,內(nèi)心竟是十分欣喜,,她終于可以擺脫姐姐的桎梏了,。
隨即,她修書一封與墨雅,,甘愿投降,。
而她自己,輕松一笑,,卸下戎裝,,拉過駿馬,向西而去,。
她要去尋找母親,、解救母親。
免了一場幾十萬人的廝殺,,雙方將士們無不雀躍,,不管是誰座上高位,只要能給他們平靜日子,,他們就十分滿足,。
況且贏的那方是聞名天下、愛民如子,、親民善政的南凌大公主,,而非那表里不一,、陰晴不定,、陰險毒辣的東袁清,。
自此,,南墨雅為女帝,建為:清平王朝,。世人稱之:墨清女帝,。
而她也實現(xiàn)了當初的諾言,,將北冥,、西嶼、東袁各三分之二的領(lǐng)土還給北冥泉,、殷瀟,、東袁洺,,剩余三分之一納入清平王朝,。令三人各自為王,,在領(lǐng)土內(nèi),擁有至高無上的權(quán)力,,但仍聽命于墨雅,,且兵力三分之二歸清平王朝統(tǒng)一管轄。
自此形成“王朝集權(quán),、地方分治”的局面,,而三王鼎立,、世代承襲,,互相牽制,也不容易發(fā)動戰(zhàn)爭,。
清平第二年,,女帝與護國將軍云容咸親,自此永結(jié)同心,、琴瑟和鳴,。
而東袁珣與靈雅則實現(xiàn)了當初的愿望,,游歷山水,過著無拘無束的生活,。
夕陽西下,殘陽的余光灑落在大地上,,一匹白馬緩緩地行于官道,,向著落日的方向,,好像走入一束金光里。
馬上,,男子清逸秀倫,,女子絕美無雙,女子輕輕依偎在男子懷中,,柔聲道,,“明日我們?nèi)タ茨愀竿跄稿伞,!?p> 男子在女子鼻頭輕刮了一下,,笑道,“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蟲嗎,?怎么知道我想去看他們了,。”
正是南靈雅與東袁珣,。
靈雅聞言,,嬌羞著罵道,“你還說,,就上次成親,有見過他倆,,后來你都沒帶我去看過,,怎么說他們也是公公婆婆,不大好......”
東袁珣呵呵一笑,,摟緊佳人,,賠笑著,“是,,是,,是,夫人說得對,,是為夫不好,。只不過,母妃也跟你同樣的愛玩性子,,不知拐了父王去哪兒賞美景呢,,一時半會,想是找不到他們,?!?p> 靈雅撇撇嘴,“那我們?nèi)フ掖蟾绨??他最近可好,??p> “找他干嘛?他好著呢,,聽說最近又發(fā)掘了不少潛力大的士兵,,可把他高興壞了,。”
靈雅拿出地圖,,把玩過的地方劃掉,,才發(fā)現(xiàn),這一帶他們都已走遍,,興致突然就降下來了,,一臉愁容,“這里都玩遍了,,那現(xiàn)在干嘛呀,?”
許久不見回答,靈雅側(cè)轉(zhuǎn)過頭,,正好對上東袁珣柔情四溢的目光,,嘴角掛著一抹邪笑,“玩什么,?玩你呀,,丫頭,早點給我生個孩子好不好,?”
饒是咸親多時,,聽著這曖昧的挑逗,靈雅仍是嬌羞不已,,快將頭埋進衣領(lǐng)了,,半響才細細地說道。
“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