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餓了，來,，我?guī)闳フ页缘?。我們紅粉樓的吃食也是盛城里數(shù)得著的,！”云怡拉著黃嵐的手,，往后院走,。
“現(xiàn)在這個時辰,，客人還少,，后廚不是很忙，又有飯食,，所以最適合去找吃的,。不過，這樓里的姑娘為了身姿也不常來,?！币贿呑撸柒榻B著,，生怕黃嵐認生,。
“謝謝云怡姐姐?！秉S嵐明白云怡的心意,，甜甜的道謝,。
“你這丫頭,，只是這胎記可惜了，不然……”云怡看著黃嵐臉上的褐色印記,，內(nèi)心也是同樣的遺憾,。
“不過你小小年紀就有這樣才華，以后也不會埋沒在紅粉樓的,，不要在意這些,。”怕黃嵐多想,，云怡又趕忙安慰,。
“云怡姐姐，以后我一定讓你們都過上好日子,?！秉S嵐目光清朗堅定。
“你這丫頭,，倒一點也不像個小娃娃,。你這個年紀，就是貪玩一些也不礙事的,。這么懂事反叫人心疼的緊,?！痹柒鶎ⅫS嵐又摟在懷里，只覺得懷里這軟軟小小,，不舍得放開,。
說話間，已經(jīng)到了后廚,。還沒進門,，黃嵐就聞到了一股子肉香，幾天沒有見過肉的黃嵐早就饞的要命,，這香味一刺激更是五爪撓心,，探著脖子就拽著云怡往里進。
云怡覺得此時的黃嵐才有了點孩子氣,，嬌蠻了幾分,。
一頓飽餐，黃嵐才覺得困倦了,，畢竟還是個十多歲的小孩子,，幾日都沒吃飽，之前又跟人動了手腳,，到了溫柔鄉(xiāng)里,，身體就再也扛不住了，眼睛一打一打的,，走路也飄來飄去,。
“小畫眉，我?guī)慊胤克??！痹柒q豫了一下，才扶著黃嵐朝著一樓的一個小房間走去,。
“你還小,，不該看到那些腌臜事情，就跟那兩個小丫頭在一樓做個伴吧,?！痹柒p聲說著，將她領(lǐng)到了一樓最深處的一個房間,。
這房間本來是留給那個叫云巧的小丫頭的,，現(xiàn)在云巧和云扇兩個還被關(guān)在一個房間里，等她出來再尋個房間就是,。
“唔……”黃嵐揉了揉困乏的眼睛,，含糊地回應。
“花開不多時,，堪折只需折……”紅粉媽媽半臥在床榻,，呢喃著剛才的歌詞,，“不知是哪個高人做的詞，如此與眾不同,，又深入心扉,，若是當初能懂，我又怎會到如此境地……”
“云怡,，樓里又來了個,？”
云怡剛回到大廳，就聽著頭頂一個清冷的聲音,。
“云冰姐姐,，你一直在房間里居然消息也這么快啊?！痹柒挥锰ь^就知道是誰在說話,。
“聽說是個清倌?！痹票茮]有聽到云怡的玩笑,，自顧自的言語。
“嗯,，云冰姐姐過兩日就能聽到她的曲子了,，確實與眾不同?！?p> “那便好,。”云冰一身清水白衣,，淡淡的掃了一眼這粉紅小樓,，便回了房間,。她是這紅粉樓里的當家花魁,，此時已漸入夜，也是時候梳洗妝扮了,。
云怡將手中有些發(fā)皺的絲帕捋了捋,，又出了門。
黃嵐醒過來已經(jīng)是第二日,，小孩子的身子貪睡,，她又耗盡了力氣，一沾到綿軟的床榻就一睡不醒,，連夢都未曾有一個,。
揉著惺忪的眼睛，黃嵐發(fā)現(xiàn)這紅粉樓里安安靜靜,，大門緊閉,，大廳里一個人也沒有,，她大概一想也就明白了，紅粉樓畢竟是青樓,，做的是晚上的生意,，這會正是半晌午，失足少女們都還在補覺,，而那些色欲熏心的客人也還是要謀生路的,，沒有大白天就逛青樓的時間。
這么一想,，她就摸索著想去后廚里找點吃的,。
早上后廚沒有什么正經(jīng)的飯菜，黃嵐只摸到了兩塊饅頭,，就著點腌菜吃了,，又喝點水才回了大廳。
“想著你就醒的早,，吃過了,？”云怡搭著胳膊笑盈盈地站在門口。
“云怡姐姐”黃嵐看到云怡特意起早等自己,，走上前挽著云怡的胳膊,。
“來，坐著,，我給你講講這紅粉樓,。”
“紅粉樓共有十一個姐妹,，現(xiàn)在帶著你,，是十二個，除了你跟兩個新來的小丫頭,，我們都是紅倌,。回頭等見了她們,，我再一一讓你認識,。”
“姑娘們巳時起身,，而后要各自研習自己的技藝,，午時吃過中飯后，就要排演晚上的歌舞,，之后各自回房妝扮,，準備酉時開業(yè)。每過五天,，紅粉樓便會有一次歌舞比賽,，最后一名會被罰一天的進項,，每過三十天，更會邀請其他樓的姑娘們共同表演,?！?p> “你是清倌，要求會更高,，五天一次的比賽,，如果落在五名之外，便會被罰五天的進項,?！?p> 看著黃嵐一眨一眨的眼睛，云怡摸了摸她的腦袋,，柔聲說道,，“不怕，這就是紅粉樓的規(guī)矩,。樓里的每一個姑娘在盛城里有名有號,，都是得益于這嚴苛的規(guī)矩?！?p> “那我的進項是什么,？”黃嵐從沒聽過這樣的青樓的規(guī)矩，隱約感覺定下這規(guī)矩的紅粉媽媽可能不是表面看起來那么浮夸,。
這規(guī)矩雖然看起來簡單,，可卻有一箭雙雕之利。
一則那個共同表演是個不錯的噱頭,，可以吸引更多的公子哥前來觀賞,，也宣揚了自己紅粉樓的名號，并給旁人留下紅粉樓引領(lǐng)盛城青樓的印象,；
二則對那些姑娘們,，五天一次的比賽能夠讓她們不懈怠，不斷精進技藝,，將來即便年老色衰,，也能有一技傍身,，不至于落得太過凄慘的下場,。
“姑娘唱你的曲子，跳你的排舞,，所得的客人打賞,，其中有一CD是你的?！?p> “一成,？”
“一成可不算少,，姑娘們才得三成，媽媽得四成,，還有兩成是留下的,，一般用來給姑娘們置辦胭脂衣服其他的花銷?！?p> “紅粉媽媽要得四成?。俊秉S嵐有些不滿的擰著眉頭,。
“紅粉樓里里外外需要打點的事情很多,，媽媽她雖然得四成，可真正落到她那的并不多,。你還小,，不用了解那么多，媽媽她其實也不容易,?！?p> 雖然聽云怡的解釋，一成已經(jīng)不算少,，可一成遠遠不能滿足黃嵐的需求,。但目前也不能要求太多，只能等以后紅粉樓發(fā)生了變化,，到時候再做打算吧,。
黃嵐默默在心里盤算，可落在云怡眼里,，小丫頭支棱著腦袋,，一雙眼睛像琉璃珠子似的來回轉(zhuǎn)動，只可惜那胎記……
“再過兩日,，就是五日一次的比賽了,，到時你的曲子也要參加比賽，這兩日就要好好準備,?！?p> “至于排舞，你這兩日跟姐妹們熟悉了再練吧,?！?p> “謝謝云怡姐姐?？墒?，我怎么比賽呀？我的曲子只能讓姐姐們唱，萬一……”黃嵐腹誹,，萬一你們唱不出來歌的味道,，排到了后面，我是不是也要跟著沒有錢了,？
“你的曲子和舞蹈都由姐們們表演,，自然名次也隨她們，所以你的曲子再好,，也要有合適的人來唱才行,。”云怡笑了笑,，這也正是為何清倌不好做的原因,，想在這紅塵囂世里留著一身清白，沒有絕佳的本領(lǐng)是不可能的,。
不過,，如果是她的話，也許吧,。
云怡又撫了撫黃嵐的長發(fā),，那樣的曲子，如果她還能做出,，在這個地方應該能奪得一席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