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巳時云杳才堪堪掙開眼皮,,她想翻個身,,渾身的骨頭就像錯位了一樣酸疼,。
身旁早已沒了趙子頤的身影,,這會兒他應當是還未下朝吧。云杳重新閉上眼睛,,昨日的種種浮上心頭,,她的臉臊起來,。
怎么就半推半就的那樣了呢,,但是回過頭一想,又覺得這才是理所應當,。一開始的時候自己不是還期待過這樣的事嗎,?那時候還因為趙子頤不在她這兒留宿不高興。
是啊,,她該高興的,。
就像趙子頤說的,她們互相深愛著,,過不了多久,,冊封的詔書就會送到這六出居吧。
她本該高興的……
云杳翻個身,,立馬倒吸了一口氣,,她輕輕的喚了聲霜月。
“主子,?!?p> 霜月早早的就起了,一直候在房外,,聞言去端了熱水來,。
等一切打理完畢,云杳就被霜月里三層外三層的裹成了一個球安置在軟榻上,。
“霜月,,我有點熱……”
云杳覺得起來之后腦子就有點不夠用了,眼皮也仿佛有千金重幾乎要閉上,。霜月伸手往云杳額上探了一探,,她的手涼涼的,貼著皮膚很是舒服,。
隨即額上的手收了回去,,她聽到一聲驚呼:“主子你發(fā)熱了!”
發(fā)熱,?怪不得她感覺天旋地轉,,身子懶怠的很,。云杳迷迷瞪瞪一掃,偏偏瞧見霜月剛換下的單子,,皺皺巴巴堆在竹籃里,,隱約可見幾處紅痕。
這下真把她臊著了,,難不成是因為昨日的事她才發(fā)燒的,?那就太羞恥了。
云杳覺得被那么多衣服裹著,,真真要融化了,。
“沒事霜月,你先別急,,幫我倒杯水吧,。”她的喉嚨熱烘烘的,,如同含著一片干枯的葉子,。
霜月有些慌亂,一邊大聲叫著霜花和東子,,一邊倒了溫水喂給云杳,。
“怎么回事,主子的臉怎么這樣紅,!”
霜花聽到動靜,,急匆匆跑過來,見到云杳忽的手腳慌亂,,“我,,我去叫姜大夫來!”然后云杳就看見她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這會兒她才覺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心里卻笑道:叫姜恒做什么,只是發(fā)個熱而已,,哪個太醫(yī)不能治啊,。再說姜恒那廝可不一定會醫(yī)……
再醒的時候云杳還是躺在榻上,神智已經清明了許多,。
她居然昏過去了,。
外面好似又飄起了雪,早上起的時候她就覺得有點點雪花時不時的飄下來,,特別的小,,時而看的見時而又看不見。不過這會兒應當下的大了,。
房里燒著炭爐,,臉頰暖乎乎的,,被子軟軟的倒是舒服的很。
有人推開了她的房門,,一些雪花趁機從門的縫隙里溜了進來,,云杳看見那人的靴子上也沾了些雪。
“云姑娘你可覺得好些了,?”
云杳抬頭,,就看見一張熟悉的臉,她張了張嘴,,“姜恒,,你怎么來了?”
姜恒笑了笑,,“你別忘了我為何留在宮里,,若是你生病了我卻不在,怕是明日宮里便見不到姜恒了,?!?p> 他裝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云杳扯了扯嘴角,。
姜恒自顧自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道:“方才你昏倒的時候陛下來過,,他似乎有別的事,,坐了一會兒就走了?!?p> “嗯,。”
姜恒道:“你不開心嗎,?”
云杳笑道:“我自然是開心的,。”
她一生病趙子頤就來看她了,,近日他要處理的事很多,,想必抽出一點時間不容易。過了年節(jié)就要開始籌備春祭了,,在奉國祭祀是一等一的大事,,為黎民祈福,保國家繁榮昌盛,,百姓安居樂業(yè),。
在加上蠻子心有犯意,祭祀能安民心,。
所以她也沒想過趙子頤會來,,定是霜花跑去通報趙子頤了,。左右不過是個小病,實在不用大驚小怪,。
許久,,他聽見姜恒道:“我猶豫了很久,有件很重要的事不知道該怎么做,。若是一個秘密,,不說出來,什么事都不會有,,若是說了,,那么我在乎的人可能會很痛苦,我該告訴她嗎,?”
云杳不知道他為何突然問了自己一個這樣的問題,,她連姜恒說的是誰都不知道,怎么能給他出主意呢,。
“雖然不知道是什么秘密,,不過若是隱瞞的話不是皆大歡喜嗎?那又何必平添麻煩,?!?p> 就像她心中的疑惑,她很想弄清楚,,可是直覺告訴她越接近答案,,她可能會越痛苦。她是個極其膽小怕事的,,若是沒有趙子頤的寵愛,,她應當一天都呆不下去。
多好玩,,她已經成了一個依仗皇恩過活的女人,。
姜恒說了許多云杳聽不懂的話,他好似一下子變成了一個不諳世事的少年,,把自己當成一個能傾訴的人,。
不過從頭到尾云杳只是默默的聽著,大概猜到他說的應當是他那個失蹤的主子吧,。因為只有提到那個和自己有些相似的女子,,才會露出一種不同尋常的神情,那樣崇敬的目光,,云杳有些嫉妒了,。
她多希望有人能這樣堅守著自己。
可是沒有人,。霜月霜花嗎,?她們只是奉命行事,,她不敢說自己待她們有多好,也不知她們會如何看待自己,。陛下嗎,?早些時候她還能有那個自信,但是昨日宮宴之后,,她心里就沒那么確定了,。
晚些時候趙子頤又來了一趟,囑咐她好生休息,。
他冰涼的手拂過云杳的臉,,她往被窩里縮了縮。趙子頤很快走了,,不知道什么時候,,趙子頤總是匆匆的來,不到一刻鐘又匆匆的走了,,剩下滿屋的荒涼,。
云杳從來不會埋怨,她只是笑笑,。
趙子頤讓她等,,他說:“阿俞,再不久,,用不了多久我就封你為夫人,,然后是皇后,,我的皇后,,只能是你?!?p> 云杳不懂她要等些什么,,等到什么時候,但是對著趙子頤,,她總是淡淡的道:“好,。”
云杳的病好的很快,,但是身子骨卻一下子垮下來了,。太醫(yī)院又重新惶恐起來,拉著姜恒探討,。趙子頤也不來了,,常英倒是來過好幾次,聽他說趙子頤整夜整夜的睡不好覺,,邊關起了打仗的苗頭,,春祭也越來越近,。
這就是身為帝王的職責,哪怕國情再嚴峻,,也要讓百姓放心,。
她聽說橘皮能鎮(zhèn)靜安眠,特意剝了些橘皮封在錦袋里讓常英給帶去勤政殿,。她的六出居本就安靜,,這下就更加清凈了。云杳倒是樂得自在,,她相信趙子頤,,趙子頤讓她等,她等著便是,。
她還有霜月霜花東子福寶兒,,也不會很難過。
稀奇的是,,從宮宴之后,,趙靈均卻時常來六出居。說是來宮里轉轉,,順便給云杳帶點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