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的寒假,漆曉荼的父母準(zhǔn)時到火車站去接漆曉荼,,父母總是這樣,,無論你自己覺得自己有多失敗,但是父母永遠(yuǎn)不會,,因為你是他們的孩子,在他們眼中,,你永遠(yuǎn)都是個孩子,,一個長不大的孩子,所以,,在漆曉荼父母心里,,她仍然是一個很優(yōu)秀的孩子。但是漆曉荼卻并不這么認(rèn)為,,父母越是這樣,,她的內(nèi)心越是煎熬,越是愧疚,。
在寒假,,她每天幫著媽媽做家務(wù),似乎只有這樣,,她的內(nèi)心才會沒有那么愧疚,。她親眼看見爸爸每天早出晚歸的生活,每天她根本沒有閑暇時間與爸爸說話,,她怕打擾爸爸為數(shù)不多的休息時間,。
就在在寒假的一天,漆曉荼與妹妹早上被媽媽的哭喊聲給驚醒,,漆曉荼立馬拉著妹妹走到了爸爸媽媽房間,。
漆曉荼看到眼前的一幕,她沒有任何表情,她看到媽媽抱著躺在床上的爸爸在痛哭著,,她立即知道這是怎么回事了,,但是她似乎不愿意相信這個事實,她立馬捂住了妹妹的眼睛,,但是妹妹雖然很小,,但是她看見媽媽在哭,她也就跟著媽媽一起哭了出來,。
漆曉荼的家鄉(xiāng)是農(nóng)村,,村民們除了務(wù)農(nóng)之外,必須干點其他事情才可以支持一家人的生活,,漆曉荼的爸爸跟著別人給其他人修房子,,因為小時候沒有良好的受教育條件,漆爸爸并沒有受過很高的教育,,所以只能干點苦力活,,每天6點開始工作,到中午12點,,中午有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下午一點又開始工作,一直到晚上8點,,不僅僅時間長,,而且漆爸爸的工資也特別的少,每天只有50元錢,??墒遣贿@樣又能怎么辦,一家人都等著他來養(yǎng)活,。太陽的暴曬讓漆爸爸的皮膚更加的黝黑,,漆爸爸像一根木頭一樣,又黑又瘦,,近來越來越瘦,。
“你爸爸,是活活瘦死的,,你看他,,這么瘦,我讓他每天多吃點,,他舍不得……”漆媽媽不哭了以后依然自言自語,。
漆曉荼只是哭,她什么也沒有說,,她開始更加地怨恨自己,恨自己為什么不快點長大,,快點會掙錢,,現(xiàn)在的自己什么也干不了,。
漆爸爸的葬禮在親戚朋友以及鄰里的幫助下辦完了,那天,,下著雨,。估計老天在為自己的殘忍而悔恨。漆爸爸是一個樸實的農(nóng)民,,是一個好人,,他對別人從來都是有求必應(yīng),是一個典型的老好人,,或許是太過善良,,連老天都欺負(fù)他。這一天,,漆媽媽哭暈了,,漆曉荼趕緊過去扶起媽媽,她自己沒有掉眼淚,,她只是怨恨自己,,想到爸爸去劉老師辦公室的那一次,她又開始恨劉老師,,她恨這世間的一切,。
悲傷過后,生活總是還要繼續(xù),。眼看寒假就要結(jié)束,,漆曉荼和妹妹也要開學(xué)了,漆媽媽對漆曉荼說等她們開學(xué)之后,,她就去外面打工,。漆曉荼雖然并不想事情發(fā)展成這樣,但是也無可奈何,。她內(nèi)心有一個想法,,她沒有告訴媽媽。
開學(xué)以后,,漆曉荼去了老師辦公室,,她向老師說明了情況,然后主動提出退學(xué)申請,,老師起初不同意,,因為漆曉荼的成績在上個學(xué)期也是名列前茅的,她并不忍心放棄她,,可是漆曉荼意愿很強烈,,并且她和老師說,如果老師不同意,她會自殺,。在這樣的情況下,,漆曉荼的老師只好同意她的退學(xué)申請。
漆曉荼其實在那一刻就早已做好這個決定,,她知道媽媽身體不好,,家里沒有了爸爸根本活不下去,她必須自己承擔(dān)起這些,,在爸爸的墳前,,她沒有哭,她在想這些,,她必須替代爸爸去承擔(dān)這些,,她長大了。
可是漆曉荼并不知道的是,,她一直以來都在校園里生活,,根本鮮有機會去接觸社會,社會和校園根本是兩個世界,,原來她以為的女生之間的勾心斗角根本什么都不是,,社會的世界要比她想象的復(fù)雜很多很多。她什么也不會,,離開了學(xué)校,,她相當(dāng)于只是一個高中畢業(yè)生,連去當(dāng)一個服務(wù)員老板都嫌她笨手笨腳,,一天就被解雇了,。可是漆曉荼除了當(dāng)服務(wù)員,,根本別無選擇,,于是她又在另外一家干了下去,這次她極力地小心,,生怕出錯,,不過還好,漆曉荼畢竟還是有點聰明的,,她這次好多了,。
漸漸地,漆曉荼用掙的錢租了一個小房子,,這樣的話她的工資可以多一點,,她也不用在住在飯店了。她就這樣每天上下班,,沒有時間去想一些其他的事情,,她把掙下的錢除了吃住以外全部省下來,,寄給媽媽,說這是自己得的獎學(xué)金,,以便讓媽媽感到欣慰,。
漆媽媽的學(xué)歷也不是很高,,并且漆媽媽的身高只有1米50左右,,不符合服務(wù)員的身高,所以只能在廚房后面洗碗,,天天用冷水洗碗,,她的身子本來就弱,這下子更加地虛弱,。直到有一天,,漆曉荼接到一個電話。
“你好,,是甄女士的女兒漆曉荼嗎,?”電話那頭的人說。
“是的,,請問你是,?”漆曉荼疑惑地問道。
“我是葉棉市第一醫(yī)院的醫(yī)生,,甄女士在今天送來的時候因為時間耽擱太久,,搶救無效,已經(jīng)死亡,,我們想請你來一下醫(yī)院確認(rèn)一下,。”醫(yī)生說道,。
漆曉荼的手機已經(jīng)掉在了地上,,她一下子坐在了地上,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該怎么辦,,她哭了,,但是她極力遏制自己的聲音。
“漆小姐,?你還在嗎,?……”電話那頭依然說著。
漆曉荼帶著妹妹去看了躺在醫(yī)院已經(jīng)停止呼吸的媽媽,,妹妹看到媽媽一動不動地躺在那里,,而且臉上還蒙著一層布,她突然哭了出來,,撕心裂肺,。
漆媽媽在那一天洗碗的時候忽然突發(fā)舊疾,,腦袋突然開始十分疼痛,然后只聽見碗掉在地上的聲音,,然后便躺在了地上,,等店員聽到聲音趕來,他也不知所措,,然后打電話去請示經(jīng)理,,經(jīng)理再打電話給老板,得到老板的指示后,,他們才把漆媽媽送往醫(yī)院,,等到救治時,已經(jīng)死亡,。
漆曉荼這次依然沒有哭,,她的眼淚似乎早已流干。她將媽媽葬在了與爸爸一起的地方,,然后送妹妹去上學(xué),,妹妹是寄宿學(xué)校,為了方便接送妹妹,,她辭了那個地方的工作,,到妹妹上學(xué)的地方找了一個飯店重新當(dāng)起了服務(wù)員。
這下子,,她再也不用騙媽媽那是獎學(xué)金了,。呵呵,多么可笑,!
漆曉荼暫時顧不上去想一些其他的東西,,她只想過平凡的生活,除此之外就是努力賺錢來養(yǎng)活自己和妹妹,。
漆曉荼明白僅僅靠現(xiàn)在的收入根本維持不了妹妹日漸增長生活費,,她必須想辦法賺更多的錢才行,她從來不會去麻煩別人,,因為她有著強烈的自尊心,,她絕不會去依賴別人,她堅信只有靠自己才是最可靠的辦法,。
漆曉荼開始利用早上和晚上的時間,,早上4點她起床,去掃大街,,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干些什么,,除了這種辦法,而且只有這樣才不會耽誤白天上班的時間,,晚上,,她去做家教,,因為是葉棉一中畢業(yè)的,所以高中以下的課程她還是完全有把握的,,況且葉棉一中的名號可不是吹出來的,,所以一份家教工作對于漆曉荼來說并不難。就這樣,,漆曉荼多打了兩份工,,每天只有不足5個小時的睡眠時間,這樣,,她的生活費以及妹妹的生活費才可以湊齊,。
在這之前,,漆曉荼并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變成這樣,,現(xiàn)在,她似乎真正理解了爸爸,,他每天那么累,,但是從來沒有向家人抱怨過,因為家人是他的支撐,,是他的后盾,,是他賺錢的動力。因為家人這一個美好的詞語,,他會拼死努力,。所以,漆曉荼也會這樣,,不管有多大困難,,她都會堅持下去,因為她有責(zé)任,,她有妹妹,,妹妹是她的動力。
這一天,,漆曉荼去銀行取出還比較富余的100塊錢,,她想著今天好不容易休息一天,而且正好是妹妹放假的日子,,一定要買點好吃的,,然后給妹妹做點好吃的。她正在路上走著,,突然看見一個小妹妹,,和她妹妹年紀(jì)差不多,朝她這個方向跑了過來,,然后后面緊跟著一個男子,,戴著黑色帽子和眼鏡,,快速追過來抱起小女孩,小女孩立即哭了出來,。
“小孩子,,不懂事兒,天天瞎跑,?!蹦凶涌粗釙暂闭f道。
“奧……”漆曉荼敷衍道,,然后繼續(xù)向前走,。
男子見漆曉荼并沒有回頭看,于是趕緊捂著小女孩的嘴巴,,然后向人少的地方跑去,。
漆曉荼向前走著,然后到了一個拐彎處,,趕緊躲起來,,她的直覺告訴她,一定有事,,而且那個男的不是她爸爸或者親戚,。果然,漆曉荼的直覺沒有錯,,她看見男子在她走后立馬捂著小女孩的嘴巴跑向了人少的地方,,她當(dāng)時顧不上那么多,而且沒有想到要報警,,她一直跟著那個男子進入了一個小胡同,。
“老大,來了,?!蹦凶訉χ懊娴囊粋€更高大、但是看起來很年輕的男子說道,。
“小姑娘,,別怕,很快,,你就能和爸爸媽媽團聚了,。”前面那位男子并沒有轉(zhuǎn)過頭來,,就那樣說著,。
“老大,怎么處置,?”男子低著頭說道,。
“我自己親自動手,。”只見前面那個男子轉(zhuǎn)過身來,,然后將藏在后面的漆曉荼抓了出來,。
“老大,我沒注意到,,我……”男子跪下說道,。
“這么點小事都辦不好!還讓人跟蹤,,交給你了,!”老大將漆曉荼扔在地上,對著男子說道,。
“老大,,我這……我怎么處置……她……”男子吞吞吐吐說道。
“給你玩了,!明白了吧,。”老大笑著說道,。
“老大,她……她還是個小姑娘……和我女兒都差不多,,我……”男子明顯是第一次干這種勾當(dāng),。
“別廢話!快去,!”老大命令男子道,。
“別過來,別過來……”漆曉荼一邊說著一邊坐著向后退,,她的腿剛才被磕傷了,,不能站起來。
男子只好朝著漆曉荼的方向走去,,但是走得很慢,。
“沒用的廢物!給老子滾開,!”老大朝著男子踢了一腳,,男子立即摔倒在一旁,然后老大慢慢走近漆曉荼,,然后到了她面前,,然后蹲下。
“走好,!”他慢慢摘下口罩,,然后從腰間掏出刀子,,刺向漆曉荼。
看著眼前這一幕,,男子立即捂住嘴巴,,老大從口袋里掏出手帕,擦拭了刀上的血,,然后抓起一旁的男子,,刺上去,他笑了,。男子也立即倒在了地上,,老大把小女孩放走了,還給了小女孩一個棒棒糖,。
漆曉荼倒在血泊之中,,她的黑發(fā)與血的血紅融為一體,此時的她就像睡著了一樣,,那么安靜,、那么甜美。
男子并沒有處理現(xiàn)場,,他并不在意這些,。他離開了這里。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fā),,請勿轉(zhuǎn)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