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墨托著小山一樣的各種飯菜往小屋里走去,馬長祿一見忙用算盤將賬本一壓隨后跟了進來,,然后低聲道:“東家,查出來了,,中午那事是聚友齋動的手腳?”
徐墨大口大口咀嚼著食物,,聞言點了點頭,,道:“知道了。你去忙吧,。”
馬長祿見徐墨毫不在意的模樣,,忙指了指上面,,提醒道:“聚友齋老板是……”
聚友齋是琰城最大的一家客棧,他們的后臺也最硬,,老板韓曲的姐姐是青峰派副掌門池淵的填房夫人,。
徐墨平靜地道:“我知道?!?p> 對于自己家客棧被韓曲盯上,,徐墨也不知道是對方的眼光好還是貪婪,但他主動將兩成紅利送給秦銘,,就是想讓他擋住山上的壓力,,只要山上的人不插手,山下的競爭的手段他自信都能應(yīng)付得過來,。
馬長祿這才松了一口氣,,說起來,他這位老板看起來年紀不大,,但看事直指肯綮,,做事條理清楚,指揮若定,,感覺比他這個干了幾十年客棧的人都要老到,,也不知道是跟誰學(xué)的。
接下來幾天,,又發(fā)生了一次吃飯鬧事的,,但沒用徐墨他們出面,就有嫌棄他們打擾自己吃飯的武者出手將他們丟了出去,,當(dāng)然,,為了表達謝意和鼓勵這種行為,,徐墨免了出手之人的當(dāng)次飯資。
可想而知,,這樣的找茬行為并不會起作用,,但隨后的事情卻讓馬長祿感到難纏起來。
和秦銘一樣,,青峰派的弟子本身也有家人和親戚,,但山上畢竟是練武之地,除了適合練武的和少部分人留在山上,,還有很大一部分人住在山下的琰城,,于是就多了不少“武二代”們,讓馬長祿感到棘手的就是這么一群二代們吃飯但欠賬的行為,,也就是俗稱的“霸王餐”,。
對他們這些二代,打不得罵不得,,說話還不能重了,,不然鬧起來也是麻煩,但不處理更不行,,一是壞了客棧的規(guī)矩,,二是他們每次來都點一大桌子菜,時間久了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而且,,他們幾乎天天來,每次來的人除了一兩個打頭的剩下的人都不一樣,,讓人挑不出毛病來,,明顯都是來找事的,如是幾次,,馬長祿坐不住來找徐墨,。
徐墨毫不在意,只是每次吃完都讓人把單簽了,,然后等到他們山上的親人下來,,他就讓人把賬單送上門去——二代們可以仗勢胡來,但他們卻得要臉,,尤其在同門之間,,所以賬基本上一要一個準,客棧這邊也就基本上沒有任何損失,,反而小賺了一筆,。
這些都是小事,對徐墨來說,,最重要的仍然是《混元勁》的修煉,。
在消耗掉第一塊小的玉石后,,他改變了思路,一方面,,他開始嘗試怎樣控制它們的消耗速度,,另外一方面,則是利用剩下的玉石練習(xí)全身的內(nèi)視,,雙管其下,,最后終于在消耗掉第一批的最后一塊大的玉石后,他終于“看”到了身體最神秘最核心最深入的臟腑位置,,雖然“清晰度”與四肢位置相差太遠,,但能做到這一步對他來說仍然是重大的勝利——做到這一步,他終于對氣血的運行有了全局的掌控,,而完全的內(nèi)視后,,他也真正的理解透了《混元勁》。
所謂“混元勁”,,是指將形,、氣、血,、力、勢的融合一體,,其中“形”指的招式的架式,,只有正確的架勢,才能充分發(fā)揮出該有的力量,;
氣,、血、力,,則是指肌肉爆發(fā)力量時,,氣血對肌肉連貫充沛的支持;
勢,,則是做到形,、氣、血,、力的前提下,,再融合精神意志形成的氣勢與升華,但它并不只是表現(xiàn)意念上,,形成了“勢”后,,又會挨過來對“形、氣,、血,、力”有不小的提升,。
其次,完全的內(nèi)視后,,他在練功的過程中也有了新的發(fā)現(xiàn),,即“混元勁”本身的修煉過程包括招式本身,幾乎都有許多的小瑕疵,,他試著糾正后,,從自我感覺上,不僅變得流暢許多,,而且,,威力也有小幅度的提升。
這一點,,恐怕創(chuàng)制這本功法的人都未必清楚——其實想想就明白,,《混元勁》只有五層,根本達不到內(nèi)視的階段,,創(chuàng)制的時候恐怕只是憑借著自我的感覺,,難免粗糙,后人即便有所改進,,同樣也會受限于此,。
除此之外,完全的內(nèi)視后,,他也對身體的消耗有了直觀的觀感——在內(nèi)視的狀態(tài)下,,五臟六腑和丹田呈現(xiàn)成一團團的氣,它們正常呈現(xiàn)出的狀態(tài)凝實飽滿,,一旦消耗過多就會變得淡而散,,掌握了這個規(guī)律,自然就能精確控制練功的度,。
因此,,只要玉石供應(yīng)充足,他的修煉就能達到完美的狀態(tài),!
現(xiàn)在,,他缺的就是玉石,據(jù)汪大壯所說,,再過兩天,,下一批玉石就能送來了。
為免引起別人的猜疑,,用完的玉石需要好好處理一下,,徐墨的辦法是拿它們練雕刻,這樣就有了長期收玉石的借口,,而雕刻也可以鍛煉手指手腕的靈活的力度,,同樣也是練功的過程,。
這天吃過午飯,徐墨又一次正坐在樹下雕刻一只玉碗,,黑球則躺在他的腳下透過樹葉漏下的光曬肚皮,。
自從在琰城定下來,黑球幾乎每天大魚大肉,,但這么長時間,,它不僅沒有長大,胖都沒有胖一點,,也不知道那些東西都吃到哪里去了,,但好像比原來靈性了很多,比如現(xiàn)在,,它在徐墨之前聽到了外面的動靜,,然后懶洋洋的鉆進了他的衣服里。
徐墨向外順著墻頭一打量,,就又重新將注意力放在了雕刻上,。
沒一會兒馬長祿帶著一名長相俊美、拿著紙扇的錦衣男子走了進來,,然后對徐墨道:“東家,,這位是聚友齋的韓老板?!?p> 徐墨嗯了一聲,,在一系列的小動作不起作用后,他感覺對方也該來了,。
韓曲動了動紙扇,道:“好了,,你下去吧,,我跟你們東家聊聊?!?p> 說著話他四下打量了一番,,嘴角輕蔑的動了動,然后拿扇子拍著掌心道:“這兩個月天天聽人提起‘如家客?!?,耳朵都快起繭子了,但沒想開著這么大一家客棧的徐老板竟然這么年輕,!嘖嘖,,你今年還沒十八吧?”
徐墨很自然的答道:“沒有,?!?p> 他利用徐陵的身份報名參加青峰派的選拔,,年齡什么的也不是秘密,他也不相信韓曲沒有調(diào)查過他,,而且這明顯只是話頭,。
果然,韓曲接下來又道:“厲害,!厲害,!徐老板年紀輕輕,隨便開一家客棧,,就弄得我們快開不了門了,!”
徐墨對著陽光看了看小刀切削過的邊沿是否光滑平整,嘴里則道:“琰城十幾萬人,,每天還有南來北往的客商,,不可能因為某家客棧就影響得別的酒店客棧開不下去的?!?p> 韓曲沒想到徐墨沒有順著他的話說,,被噎了一下,他打了個哈哈,,看向徐墨手里快成型的玉碗,,叫苦道:“哪有說得那么輕松?我們家店里不像你們?nèi)缂?,有這么出名的招牌菜,,現(xiàn)在客人都往你們家跑了,誰還去我們家呀,!”
這簡直就是當(dāng)面說鬼話,,作為地段最好的聚友齋,又有池淵這樣的后臺,,客人從來不會少的,。
當(dāng)然,事情的重點不在這里,,徐墨也不愿意浪費時間在這樣的事情上,,就直接問道:“那韓老板的意思是?”
韓曲唰的一下打開扇子,,滿面春風(fēng)的道:“我有個提議,,你看,如家客棧生意是火爆,,但是空間不夠大,,招待不了太多客人,而我們聚友齋每天則有那么多空桌子,不如我們兩家聯(lián)手,,我從你這里引進“東坡肉”,,然后一起賺錢分紅,這樣多好,!”
徐墨將玉碗放在一邊,,活動了一下手腕,問道:“怎么分紅法,?”
韓曲伸出一根手指對,,笑道:“我給你店里的一成分紅,徐老板你看怎么樣,?”
徐墨點了點頭,,道:“好啊?!?p> 韓曲沒想到徐墨這么爽快的答應(yīng)下來,,他拿扇子一拍掌心,道:“好,!痛快,!我就喜歡徐老板這樣痛快的人!你放心,,我絕不會虧待你的,!那么,你看是我派人來學(xué)‘東坡肉’的手藝,,還是你派人到店里交呢,?”
說完他注視著徐墨,心里則得意的想著,,徐墨還是太嫩,,等將手藝學(xué)到手,直接給上幾十兩銀子就算完事,,分紅,?做夢去吧!這種事就算鬧到山上他就說花錢買的手藝,,誰還能說他?再說,,秦銘敢因為這件事去找他姐夫嗎,?
這時,只聽徐墨道:“不用這么麻煩,,我們這里每天做好給你送去就成,,這樣也能保證讓客人吃到我們?nèi)缂业脑兜摹畺|坡肉’。”
“什么,?,!”
韓曲表情僵在臉上,道:“這樣怎么可以,?”
徐墨道:“怎么了,?這樣你們店里也有我們做的‘東坡肉’了。你也不用擔(dān)心運過去菜會變涼,,到時候我們在車上加個灶,,再用蒸屜,保證口味不會減一點,!”
韓曲握著扇柄的手背上青筋直冒,,冷笑道:“你把我們店當(dāng)賣你們‘東坡肉’的鋪子,還要我店里的一成分紅,,徐老板,,生意可不是你這樣做的!”
徐墨道:“怎么了,?我都是按你的要求做的,,分紅也是你提的——當(dāng)然,這只是咱們這兩家店,,將來要是合伙把店開到府城,,或者其它的地方,你要出的錢多,,也可以按這個辦法處理,。”
韓曲本來氣得都想把扇子砸到徐墨臉上,,但聽到后面的話,,人又突然定在了那里,握著扇子的手緊了又松,,松了又緊,,過了一會兒,他道:“這件事我再合計合計,?!?p> 徐墨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好整以暇的道:“好,。在下敬侯佳音,。”
?。校樱鹤罱杏X要廢了……要振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