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岳的微博,,名字很簡單。
鐘不器,。
這個文征明給他起的表字,,用來也挺好,。
其實這個微博賬號,,鐘岳很早就在經(jīng)營。之中有許多篇關(guān)于對金農(nóng)漆書的闡釋和作品示范,,都是鐘岳想要將書法傳承下去做的努力,。不過之前無人問津,這次微博上罵戰(zhàn)的風波之后,,鐘岳發(fā)現(xiàn),,他的帖子下邊,漸漸多了些粉絲評論,。
當然,,有支持的也有噴的。在這個開燈都有人嫌你浪費電的時代,,網(wǎng)絡上沒噴子幾乎是不可能的,。鐘岳一笑了之,,針對游明的輕蔑,鐘岳也發(fā)表了兩篇關(guān)于工筆山水的微博,。
簡單講了講勾線重彩和水墨淡彩之間的區(qū)別,。
國畫先有設色,后有水墨,。設色之中,,先有重彩,后有淡彩,。王希孟的畫技,,著重在重彩之上,這一點,,鐘岳相信游明是揣著明白裝糊涂,,故意雞蛋里挑骨頭。
這樣科普性的內(nèi)容,,居然也有一些游明的粉絲過來噴,,說鐘岳自作多情地賣弄,真是讓他有些哭笑不得,。當然,,正常理性的網(wǎng)友還是占大多數(shù),都幫著鐘岳對抨擊那些搗亂的黑粉,。
鐘岳也不是很在乎,,他反正無所謂什么名聲,對于他來說,,這不過是一點生活調(diào)味劑罷了,,如果看得太重,那是庸人自擾之,。
放下了虛擬世界,,鐘岳進入了另一個虛擬世界。原本鐘岳是打算將材料拿出來煉墨,,結(jié)果意外地發(fā)現(xiàn),,在系統(tǒng)之中竟然也可以煉墨,這樣既方便也不會弄得滿屋子都是黑煙了,,倒是挺人性化的,。
搗鼓了大半天,鐘岳累得滿頭是汗,,終于是制作出來了幾方墨錠,。
現(xiàn)在他每天可以直接陰干的墨錠也僅僅是十錠,所以要將這七斤材料用完,,也得花不少時間,。
五百斤油的墨錠樸實無華,,上邊沒有任何標識甚至連描金漆字都沒有。
好東西,,不需要任何修飾,。鐘岳將制好的墨放在一個錦盒里,打算過兩天去縣里的時候,,送給李德明兩錠,。
山野生活輕松自在,鐘岳每天做做飯,,練練字,,如今又可以上山寫生繪畫,生活自然是悠閑自得,。
他伸了伸懶腰,,將泡好的茶倒在了瓷杯中,抿了一口,。
在家里呆了一個月,,人也變得懶散了,不過市大學生大獎賽也即將要舉行決賽了,。他倒是沒什么可以準備的,,筆墨紙硯,文房四寶都是現(xiàn)成的,,至于書作,,臨場發(fā)揮就好,并不要準備什么東西,。
他點開微博,,想看看今天漲了多少粉絲,然而當他點開的微博時,,忽然看到自己的微博下邊多了幾千條評論,。
什么情況?
老子變網(wǎng)紅了,?
然而當鐘岳點開評論的時候,,輕蔑一笑。
都是一些水軍的罵聲,,看來是踩到某些人的痛點,請了水軍來黑他了,。
世上有趣的事情那么多,,偏偏某些無聊的人庸人自擾之,去做一些無聊還惡心人的破事,。若是以之前鐘岳的性格,,或許還會去挑釁一下游明游大師,,不過如今書畫之道走得久了,性子也磨練地好了,,何必為這種爛事爛人生氣呢,?
鐘岳不在乎,然而有人不這樣想,。
陳萍萍的暑假,,已經(jīng)進入倒計時了。然而就是這樣所剩不多的時日,,可憐的陳萍萍被魔女拖了出來,,壓榨勞動力。
“哎呀,,顧叔叔不是說了,,讓姐姐你別和鐘岳來往嘛?!?p> 顧秦拉著陳萍萍的耳朵,,就像是教子有方的老母親,冷笑道:“小家伙知道得挺多啊,?!?p> “誒呀,誒呀,,姐姐,,疼,我錯了,。我偷聽到的嘛,。”
顧秦松開了小胖子的耳朵,,想到還有正事,,便道:“干活!做好了晚上帶你去吃大餐,?!?p> “誒,姐姐您吩咐就是了,。萍萍愿意為您效勞,。”
也不知道陳萍萍從哪個動畫片學來的俗套紳士禮,,瞬間把顧秦逗樂了,。
“好了,趕緊把這個游明的黑料給我直接塞到他的微博下面?!?p> 陳萍萍看著桌上一堆的文件,,一臉苦逼樣兒,“萍萍做不到啊~~”
“為什么,?”
“爆破貼吧可以用個程序拆件,,但是微博源程序,還是很難直接進入用戶個人頁面的,,而且這也是犯法的,,姐姐別為難萍萍啊?!?p> 顧秦嘆了口氣,,“那就雇水軍,把這些黑料,,全部給我曝光,!”
“姐姐,詆毀是要負法律責任的,?!痹诶厦览习纸逃碌年惼计迹⌒∧昙o,,就很懂得保護自己的權(quán)益,。
顧秦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詆毀,?這些都是事實,!我們是爆料!爆料懂嗎,!”
不管懂不懂爆料,,陳萍萍腦瓜子瘋狂地點著,不然他的耳膜要先被爆破了,。
“好姐姐,,雇水軍很花錢的?!?p> 顧秦眉頭一皺,,“能有多花錢?”
“這個我也不知道,?!?p> “挑最貴的,不差錢,!我要轟炸這個游明的微博,!”
“額……好的吧,?!标惼计几惺艿搅祟櫱氐呐?,想不明白,為什么顧姐姐會為了這么一個無用之人,,如此上心,。
……
……
晌午。
天兒熱,。
小店的胖嬸端來了一大盆新做好的涼粉,,省得鐘岳再下廚了。站在院兒里,,對著鐘岳的雅舍夸了一大籮筐,,手不斷搓著圍裙,連連說著屋子裝修的好看,,一直搗鼓將來等她那小兒子在市里成家立業(yè)了,,也要照著鐘岳這宅子裝修。
對此,,鐘岳表示歡迎,。
吃得心滿意足之后,鐘岳便躺在竹榻上小憩,。要說他對雅舍最滿意的設計是什么,,那必然是這方竹榻了。
約莫過了半小時,,他才被門鈴聲吵醒,。午睡總是在淺睡眠下,若是深更半夜,,這門鈴聲還不至于將他吵醒,。宅子有院兒,人到了后院的臥室,,以前往往聽不到敲門聲,,以前沒裝修之前,要想敲開鐘家的大門,,鄉(xiāng)人們往往都是扯著嗓子喊,。不過也沒多少人回來敲鐘家的大門。
鐘岳打開門,,看到一壯一瘦站在門外,,有些驚訝。
他是見過兩人的,。
黃三笠,。
花頭雕。
“三爺有事?”
黃三笠拄著拐杖,,“阿雕,,你站在門外。文人之處,,你身上戾氣太重,。”
鐘岳眼皮一跳,,搞得你身上戾氣不重似的,。
“不打緊,二位進屋坐吧,?!?p> 鐘岳估摸著,也不是上門結(jié)仇來的,,也就不拘束了,。
“二位過來有什么事?”他又問道,。
黃三笠拿過花頭雕手上的畫軸,,在院里的石桌上鋪開。
絹本已經(jīng)被裝裱好,,看上去,,襯紙也是用了高檔的布料,畫軸也是很美觀,。
“這是你畫的,?”
鐘岳掃了一眼,“恩,?!?p> “老朽獨喜工筆山水。如今青綠山水畫得好的太少見了,,有些不要臉地朝周丫頭要來了,,莫見怪?!?p> 見怪,?
這倒是件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