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并非玩笑之時,,柴進將眾人注意轉(zhuǎn)到正題上,,面色凝重地說道:“馬勥兄弟之事還需做萬全準備,,楊林先隨袁朗走一趟長林,,看能否通過縣丞門路,,緩刑或者輕判,?!毖约按颂?,柴進沉吟片刻之后,,沖李助問道:“不知你口中的木蘭山杜老大,是何人物,?”
李助頗為自豪地答道:“此人乃是荊湖第一好漢杜壆,,綽號‘拔山蓋世’,其麾下還有兩個好手‘雙锏無敵’酆泰,、‘花刀’衛(wèi)鶴相幫,,三人在木蘭山集結(jié)了四五百嘍啰,專門劫富濟貧,,懲奸除惡,,江湖人稱‘木蘭三杰’?!?p> 柴進見果是此人,,雖面不改色,心中卻狂喜不已,。原著中杜壆在己方士氣低迷之際依然能與“玉麒麟”盧俊義相斗五十余合不分勝負,,足見其武藝高超,氣節(jié)剛勁,。在柴進心中,,杜壆絕對是能與盧俊義、孫安,、兀顏光,、史文恭相媲美的絕世猛將,。如今有此良機與之結(jié)識,柴進自是不會放過,。
只見柴進沉思片刻后,,醉翁之意不在酒地問道:“木蘭山在何處?”
李助聞弦知雅意答道:“木蘭山位于鄂州北部,,有詩贊曰‘南瞻鄂渚通王氣,,北顧中原鎖帝鄉(xiāng)’,距離此地也僅需三五日腳程,,剛好是哥哥路過之處,。”
李助見柴進頗為意動,,緊接著又補了句:“小弟與那杜壆相交多年,,深知其為人,若哥哥誠心相邀,,定能水到渠成,。”
柴進深知此種良將非一朝一夕可以收服的,,遂不解的問道:“這是為何,?”
李助惋惜道:“蓋因其世代忠良,卻無一落得好下場,,對宋庭早已心灰意冷,。”
柴進聞言,,心知肚明,,不復(fù)多問,大宋崇文抑武之舉,,確實寒了眾多武人之心,,推功將佐、縝密寡言的狄青不也只落個郁郁而終的結(jié)局,,遑論他人,。
柴進腦中靈光一閃,突生一計,,對李助道:“若是買通縣丞,,將馬勥兄弟向南發(fā)配,途經(jīng)木蘭山時,,再設(shè)法營救,,豈不省事?”
李助點頭贊道:“哥哥此計甚是穩(wěn)妥,只是那當(dāng)林知縣的胃口恐不小,?!?p> 柴進神色輕松,笑著答道:“這有何難,?”隨即命眾兄弟取來從段家莊搜獲的金銀,,加上之前柴進等人自己的盤纏,粗略算了一下,,總共差不多值二百兩金子,。
進便將這些錢財一分為二,七成交給楊林,、袁朗二人,,只留三成做貼身用度。
袁朗對錢財一向沒什么概念,,老實將裝著錢財?shù)陌吃谏砗?,便急著要走?p> 楊林卻是知曉這些錢財?shù)姆萘浚殖醮螕?dān)此重任,,還被分配了一個貌似不怎么靠譜的隊友,,遂不放心的對柴進說道:“哥哥,這么多錢財,,要是路上碰見劫道的,,怎生是好?”
袁朗聞言,,拍著胸脯大言道:“兄弟放寬心,這片地界,,無人敢劫我袁朗,。”
徒聽此言后,,柴進反而心生憂慮,。若袁朗小心翼翼、沉穩(wěn)慎重,,柴進倒不會多此一想,。
正待柴進思索是否為楊林加派人手時,李助向柴進請命道:“哥哥,,不如小弟隨他們一道同去,,也好多個照應(yīng),若事情不順,,小弟還可趕往木蘭山,,拉些人馬來,做最壞的打算?!?p> 柴進見李助應(yīng)下此事,,喜道:“若有兄弟前往,我無憂矣,?!?p> 李助見柴進無什疑議,便和楊林,、袁朗收拾好行囊,,準備出發(fā),臨走時,,李助不放心地對柴進問道:“此地一直向東,,百余里便至長林,不知哥哥何時能到,?”
柴進略估算一番后,,答道:“兄弟放心,我?guī)孜恍值苋鴳?、滕戡兩位好漢,。少則兩日,多則五日,,必到長林,。”
李助聞言,,這才放下心來,,隨后各自道了聲“珍重”,便向長林趕去,。
且說房州段家莊發(fā)生命案之后,,當(dāng)?shù)乜h衙連夜派出都頭四處搜尋兇手行蹤,又根據(jù)段家莊莊客的描述畫出八名兇手畫像,,并迅速向周邊州城發(fā)出海捕文書,。由于莊客們皆聲稱親眼看見兇手攜帶大量金銀,因此官府對此案很是上心,。
而柴進等人依舊芒無所知的四處尋人打聽滕戣,、滕戡住處。滕氏兄弟本就是當(dāng)陽一霸,,因此柴進等人沒費多少功夫便找到二人的住所,。
此時紅日低墜,天色昏暗,,暮煙迷遠岫,,寒霧鎖長空,,柴進一行人望見隔林深處射出燈光來,心生喜意,,看來今晚不必露宿野外了,。
又行了兩里多路,林子背后閃出一座大莊院來,。
柴進與眾兄弟來到莊院前敲門,。莊客聽得,出來開門道:“你是甚人,?半夜來敲門打戶,!”
柴進也不與其計較,客氣道:“過路客商,,錯過了宿頭,,無處安歇,借貴莊歇息一晚,,明早依例拜納房金,。”
莊客道:“即是如此,,你且在這里少待,,等我去告知莊主,再引你們進莊,?!?p> 不到盞茶功夫,莊客出來說道:“莊主相請,?!?p> 穿過門首草房,來到正堂客廳,,抬眼望去見主位上坐著那漢子:七尺身軀桃花眼,,胸脯橫闊骨健筋強,猶如貔貅臨座上,。
柴進上前不卑不亢地致謝道:“多謝莊主收留我等一晚?!?p> 滕戣見柴進八人盡皆身軀凜凜,,氣勢雄厚,一看便知非是客商那般簡單,,好在滕戣并非多事之人,,只吩咐莊客備足飯食、羹湯,,熱情款待柴進等人,。
安置好這些人之后,,滕戣自去后院尋兄弟滕戡,滕戣雖比滕戡年長,,習(xí)武資質(zhì)卻比不上滕戡,,加之不如滕戡能吃苦,因此越發(fā)難望其項背,。
好在兄弟二人一母同胞,,父母早喪之后,相依為命多年,,倒也兄弟齊心,,沒生出勞什子齷齪。
滕戣知曉滕戡是個武癡,,若聽聞投宿之人中多有好手,,恐忍不住逼其動手,但柴進一行人多勢眾,,滕戣生怕自己兄弟吃虧,,便想著先瞞下此事,明日趁早將柴進等人打發(fā)了,。
怎料兄弟二人自幼相知,,滕戣又非心思深沉之輩,滕戡輕易便發(fā)現(xiàn)了兄長的不妥之處,,于是借著尿遁尋來莊客細問,,得知莊內(nèi)來了一行生人,滕戡細思量了一番,,便明白兄長為何如此,。定是這群人里有非同一般的好手,才讓滕戣擔(dān)憂至斯,。
可滕戡深知武無止境,,加上他已多日未有長進,處于瓶頸期,,急需與高手對練尋求一番感悟,,好有所突破。思及此處,,滕戡竟有些興奮地睡不著,,恨不得明日馬上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