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鷹散打搏擊館坐落于郊區(qū)一個叫做“李集”的小鎮(zhèn)上,,是本省乃至全國都能排上名的頂尖所在,,這里遠離城市的喧囂,空氣好環(huán)境棒是不用多說了,。
場館由“傲武”文化傳媒公司在五年前創(chuàng)建,,名手云集,,影響力十分巨大。此處占地約二十余畝,,多次擴建,,粗略可以分為公共訓練廳、餐廳,、宿舍,、器械力量廳、影音室,、休閑廳等等九個版塊,,設施比較先進齊備。
好容易從小地方來到大城市,,可眼睜睜地看著表叔把車子越開越偏僻,,越開越偏僻,王晉同學的臉色之精彩那可就甭提啦,!得,,哥們兒繞了一圈又特么回到農村了。
迎面兩人高的巨型長石傲然聳立,上書“金鷹散打搏擊館”七個大金字,,鐵柵欄“扎扎”開啟,,保安確認放行后,叔侄倆停車走進氣派的門樓,,沿著林蔭小道往訓練廳行去,。
“啊,!”“嗯,!”“嘿嗤!”“吼,!”
“啪啪,!”“砰砰!”“咚,!咚……”
王晉第一次走進專業(yè)拳館,,那聲聲闖入耳朵的怒吼、各種拳腿重擊器具的巨響此起彼伏,,無比驚人,,連他一個外行都被深深震撼了!
場地共分為兩層,,下方上圓,,面積大概有個九百平方左右,寬廣闊大,!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各式各樣的標語,什么“站直了別趴下”,、“沒有眼淚唯有血汗”,、“絕不后退”、“像男人一樣戰(zhàn)斗”……嗯,,瞅上去非常振奮熱血,,估計一個弱雞來了都會產生“老子即將征服世界”的雄心。
頭頂拉著道道下垂的各國國旗,,地面鋪著黑白兩色的軟墊,,榮譽墻上錦旗、獎牌,、金杯密密麻麻,,連眼睛都能晃瞎;諸如各類尺寸迥異的沙包,、墻靶,、皮人、數不勝數,遠處還架有好幾座標準拳臺呢,!下午三點左右正是訓練時間,,大約有五十多位拳手在此熱火朝天地死命操練。淺淺呼吸,,空氣中似乎還飄著股淡淡的汗水與皮革混合的味道,。總而言之,,這里是純粹的男人世界……
趙遠揚無比自豪,,偏頭問:“怎么樣?就專業(yè)拳館來說,,我們排名省內第一,,全國前十!”
王晉道:“嗯,,好厲害,,非常符合您散打王的尊貴身份?!?p> 趙遠揚笑罵道:“少拍馬屁,,來來來,我?guī)闳ヒ娔愕睦蠋煛?p> 王晉吃驚道:“什么,?不是您親自教我嗎,?咱們可是實在親戚??!”
趙遠揚鄙視道:“中午說得非常明白,我屬于高級教練,,你屬于初級學員,,你根本沒資格跟我學習,還是從基本的練起吧,!”
王晉:“呃……”
老趙把王晉帶到東北角附近,,那兒有七八個小伙兒汗流浹背,正在練習刺拳,、直拳的一二組合動作,,旁邊站著個青年“監(jiān)工”不住巡視。他身高一米八零左右,,應該有七十五到八十公斤的體重,,頭頂留有利索的毛寸短發(fā),眼睛兇得能吃人,,看模樣應該也是館內的訓練拳手,。
“都沒吃飯啊?軟了吧唧的像個女人,!呸,!手心向下……抽臂回防要迅速!別總想著蹬地,、擰腰,、抖肩,右直拳是全身動作,,打出時松,、后階段緊,要找到把長槍捅出去的發(fā)力感覺,!就沒見過像你們這么笨的,!再來,一二,、一二,、一二……”
好吧,這哥們兒的嗓門比打雷還厲害,,估計聾子都能被他嚇死,。
“池虎,二十二歲,,散打七十五公斤省冠,,摔法和中低腿法都不錯,專業(yè)練過兩年拳擊……高教練有事兒最近請假,,所以現在由他來帶帶你們新人,。”
?。ㄍ确?,如果按照散打、泰拳,、跆拳道等等諸多流派劃分的話,,可以叫鞭腿、掃踢,、橫踢等等等等等,,五花八門叫啥的都有,雖然都屬于邊路打擊,,但模樣類似,、動作和發(fā)力卻略有不同。為了便于閱讀,,一律改為通俗易懂的掃腿,,即低,、中、高掃,。)
王晉倒抽口冷氣:“省冠軍,?看上去脾氣很大啊,?”
趙遠揚戲謔道:“還行吧,,他一般不太喜歡打人,如果學習馬虎動作不到位的話,,那可就不一定啦,。”
王晉震驚道:“來拳館的都交過學費,,顧客就是上帝嘛,,你們憑啥打人?”
趙遠揚哼道:“想學手藝就得挨揍,,吃不了苦頭可以滾蛋,!你出去訪訪,那些著名的運動員,,有多少沒被教練收拾過,?”
王晉直覺自己以后的日子要悲劇,他惡寒道:“表叔……我可從來沒受過欺負啊,,如果他敢動我,,我說不定會還手的!”
趙遠揚厲聲道:“你敢,!我打斷你的腿,!你是我?guī)淼挠H戚,還想讓我跟著丟人,?告訴你,,別看小池體重輕,,收拾一個只會摔跤的菜鳥,,他分分鐘干死你!小子哎,,撒野也要看看地方,!”
表叔的臉上,從來不曾出現過這般恐怖的神色,,似乎連那道刀疤都在猙獰抖動,!嗯,著實很嚇淫??!王晉心里發(fā)毛,,識趣地閉緊嘴巴。
趙遠揚走到池虎身邊,,拍拍他的肩膀,,兩人擱那嘀嘀咕咕的,眼睛不時瞟向王晉,。
池虎頻頻點頭,,最后故意大聲說道:“趙指導請放心,我會多多關照他的……安排個人盯著很有必要,,他保證哪兒也跑不了,!”
呃……
人生已經如此的艱難,干嘛還要對俺這般殘忍捏,?
王晉嘀咕:“臥槽……”
趙遠揚笑瞇瞇地揮揮手:“小晉啊,,你好自為之吧,拜拜嘍,!”
王晉著急道:“哎,?表叔,那我住哪兒???”
趙遠揚道:“小池自然會安排的,再見,!”
言畢,,他揚長而去,留下某人傻站著一臉懵逼,、兩眼發(fā)直,。
……
“朱一鳴!你的宿舍對鋪是不是還空著,?”
“是,!”
“好,帶新學員王晉去收拾收拾,,順便給他講講我們的紀律,。還有,不能讓他離開你的視線啊,,他如果丟了,,你也別回來啦。這是個艱巨的任務,,長期有效,,聽到沒!”
“嗯,?啥,?噢……”
那些初級學員中間,,走出個神情迷糊的重量級大塊頭,看來他雖然不太明白師兄的意思,,但肯定是準備按照命令行事了,。
王晉對于被“監(jiān)視”這事兒持有相當的怨念,對于要跟一位模樣猥瑣,、還滿臉痘痘的家伙成為室友更加深惡痛絕,。但人在屋檐下,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朱一鳴親切地帶著路,,邊走邊介紹??上桥紶柭舆^的警惕眼神,,暴露了他的小心思。
“我們宿舍在后邊三樓,,兩個人一間,,屋里相當寬敞,水電也齊全,,不過當然是沒有網的……大家每天凌晨五點半起來跑步,,路程為十公里,而且必須要在四十分鐘之內跑完,,跑不完還得加罰,;上午八到十一點、下午三到六點都是訓練時間,,其余自由活動,。吃飯不能剩菜、十點準時睡覺,、平常不能外出,、請假必須報告,不準打架,、抽煙,、翻墻頭、不準隨便曠課……”
他每說一個“不”字,,王晉同學的嘴角就抽搐一下,。
尼瑪,,這也不能那也不能,,到底能干啥?這破地方到底是拳館還是特么集中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