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順回頭,,發(fā)現(xiàn)豐臣秀賴已悄無聲息的站在自己背后,,他警惕的跳開一步,,四處觀察,。
“不用擔心,,只有我一人,?!?p> 賀順沒有相信,,退后幾步,拉開距離,,再仔細觀察四周,,確認沒有埋伏后,開口道“那看來,,今日只有我們其中一個能走出這里了,。”
賀順拔出修羅刀,,做好戰(zhàn)斗的準備,。
而反觀豐臣秀賴,沒有一絲想要搏斗的感覺,,慢慢悠悠的坐到地上的木樁上,,抽出腰間掛著的牛皮水壺,飲了一口,。
這一下讓賀順有點摸不著頭腦,,想不出對方是何意。
豐臣秀賴喝完,,將牛皮水壺丟過去給賀順,。賀順一接手,一股濃濃的酒香味就撲鼻而來,。
“來嘗嘗我們那的酒,。”
賀順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舉頭飲了一口,。
酒水并不濃烈,反而有種山泉的清新甘甜,,與之前自己喝過的酒有很大的區(qū)別,,和幾年前日本使者來訪時帶來的一模一樣,賀順覺得還能入口,,又多喝了幾下,。
“哈哈哈哈哈?!必S臣秀賴笑著,,沖著賀順招了一下手“來吧,今日咱們就忘卻自己的身份,,坐下來好好暢飲一番,。”豐臣秀賴又從身上掏出一個牛皮水壺對著賀順晃了兩下,。
這次賀順沒有遲疑,,收起刀,,坐到豐臣秀賴對面的樹樁子上。
“你知道我來這是做什么的嗎,?”賀順先開口問著豐臣秀賴
“哈哈哈哈,,自然知道,不日我們不就是要兵戎相見了嘛,?!?p> “那你這是為何?”
“難道我們就不能假裝是朋友,,一起坐下來喝兩杯,,聊一聊?”
“和自己的敵人有什么好聊的,?”
豐臣秀賴想了想,,喝了一口,說道“你就沒有想過自己的身世,?”
“身世,?你什么意思?”賀順有點不明白對方什么意思,。
“比如自己從哪來,。”豐臣秀賴突然一改剛才笑嘻嘻的樣子,,一臉嚴肅的問道,。
被豐臣秀賴這么一問,賀順有些丟了神,,對啊,,自己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是從哪里來。自從記事起自己就跟著義父,,義父從來沒有對自己講過身世這個事情,,就連賀天賀元賀啟他們的身世義父也一概只字不提。原本自己也沒有在意,,但這么多年過去了,,突然被人問到,內(nèi)心深處的那個好奇心又開始作祟,。
見賀順沒有應答上來,,豐臣秀賴又收回剛才嚴肅的神情,喝了一口酒起身,。
豐臣秀賴伸出手,說道“可否借你的刀一看,?”
“刀,?”
豐臣秀賴點點頭,,賀順又一次猶豫了,他越來越?jīng)]想明白對方這是要做什么,。
賀順并沒有按照對方的意思直接就遞過去,,而是左手緊握著,豐臣秀賴的手一直懸在半空中沒有收還的意思,。
最終賀順還是松開了緊握的手,,將刀遞給了豐臣秀賴,因為他自己心中已經(jīng)估量了,,就算自己是赤手空拳,,也能輕易的將對方制服。
豐臣秀賴接過修羅刀,,將刀抽出,,修羅刀獨有寒氣一下襲來,一般人第一次接觸都會被這股寒氣嚇到,。此時的修羅刀通體亮灰色,,接近于黑色,與普通鋼刀不同的是這把刀的主體是由天啟六年王恭廠大爆炸時現(xiàn)場找到的,。當時爆炸中心檢查的賀嘉無意中發(fā)現(xiàn)一塊巨石,,后命人帶回研究,像賭玉一般將其拋開,,巨石內(nèi)部果然藏有寶物,,是一塊寒鐵。賀嘉命人將寒鐵一部分取出,,制成五把修羅刀,,分別給自己還有天順元啟四人佩戴。
豐臣秀賴并沒有仔細研究著修羅刀身,,而是在刀柄處來回觀看,,尤其是對頂部的銀制修羅頭十分感興趣,又摸又找角度觀看,。不一會,,他發(fā)現(xiàn)了手柄上的小機關,抽出刀柄內(nèi)藏的小匕首,。
豐臣秀賴將刀身放在一旁,,拿起匕首仔細來回的觀看。匕首的材質(zhì)與普通刀的材質(zhì)一樣,,因賀順保養(yǎng)的好,,顯得整體光亮照人。
豐臣秀賴將匕首捧在手中忘神的看著,,眼中有說不盡的情緒,。他輕輕撫摸著匕首,,摸著那有些劃痕的修羅頭。最終將匕首插了回去,,把刀交還給了賀順,。自己一口把剩下的酒全部喝完,隨手將牛皮水壺一丟,。
留下一句“但愿九日后,,你我還能再在一起喝酒?!北阆г诹松介g濃霧中,。
賀順一人留在原地,手中還有半壺酒,,一把刀,。
他拿起自己的修羅刀,摸了摸那刀柄處的修羅頭,,心中不由的想起了賀天,,這小半年里是他第一次開始回憶起自己的兄弟義父。他也從一開始只是點頭接任務照章辦事,,百姓百官聞風喪膽的,,像是只會作惡的錦衣衛(wèi),變成了現(xiàn)在這樣居然要披掛上戰(zhàn)場的一個士兵,。時間也漸漸沖淡了他對于復仇的心,,他有點忘了自己前行的目標,而今天豐臣秀賴的出現(xiàn),,卻莫名的又燃起他內(nèi)心想要為兄弟為義父報仇的渴望,。
他沒有喝完最后那半壺酒,將酒放在了原地,,自己向著林家村走去,。
天色漸暗,霧慢慢變濃,。
賀順來到了林府的后門,,他打算潛入林府,找到林道平,,不管用什么方法也好,,自己都要讓他交出兩萬兩,以解決現(xiàn)在最重要的問題,。
潛入,,威脅這種事賀順做起來得心應手并沒有難度。
成功的進入到林府內(nèi)時,,賀順很快的找到了林道平的房間,。
在林道平屋外透過窗戶向內(nèi)查看,,發(fā)現(xiàn)林道平在房中正與自己的兒子林宇發(fā)生爭吵,。
“鹽引,?這種話你也信?”林道平的聲音與之前相見時更為有力洪亮,。
“爹,,那可是五萬引吶,咱們不是一直都要做這筆鹽的生意,,這次五萬引拿到了,,那吳三桂打贏了倭寇,還會給咱們一綱呢,!”
“你這個敗家的東西,,你知道拿一個鹽引有多難,拿一萬引有多難,,拿一綱有多難,?!你怎么就是不長腦子,,學學你弟呢,!”
“我弟都死了,我學他去送死嗎,?”
林道平?jīng)]有繼續(xù)作聲,,而是嘆了口氣,說道“罷了罷了,,給他們五萬,,那另一邊的十萬就可以剩下來,就算沒有鹽引,,還是能省回來五萬,。”
林宇見林道平?jīng)]有繼續(xù)責罵,,小聲的嘀咕“萬一這姓吳的沒打贏,,那怎么辦?”
“不會的,,不會的,。”
“什么,?”
“出去,,讓我一個人靜一靜?!绷值榔较褛s下人一樣把林宇支開,。
待林宇走出后不久,,賀順悄悄的打開了窗戶,翻進了林道平的房間,,他悄無聲息的抽出修羅刀,,架在林道平脖子上。
“別出聲,,不然你的頭就不保了,。”
可突然,,賀順的耳邊卻響起一聲【咔擦】的聲音,,一個冰冷的鐵管抵住了賀順的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