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野抹著眼淚,,離開了鐵錘子團,。姚劍站在炊事班門口,,不斷地向邵野揮手告別。就在姚劍返回宿舍的時候,,炊事員交給姚劍一個紙包。打開紙包的姚劍,,豁然發(fā)現(xiàn)八千元錢,和兩行字跡潦草的文字:“這些錢是我和竇樂,,郭磊的退伍費,,幫我們寄給羅云亮的父母,有什么難事,,記得去運輸技校找我,。”
一周后,,黑龍江省偏遠山村的一戶農(nóng)家院里,,羅實收到了一份署名兒子戰(zhàn)友的匯款,握著整整一萬元的現(xiàn)金,。羅實仰天長嘆:“亮啊,,你沒白當兵,爹收到了你戰(zhàn)友最真摯的祝福,?!?p> 寄出匯款的姚劍,戒掉了煙酒,,干起工作更加賣力,,時常會把士官工資中的三分之二,偷偷匯往遠方的山村,。唯一沒有改變的是,,偶爾他會蹲在老地方,吹起口琴,,思念曾經(jīng)的戰(zhàn)友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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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輸技校補習一班的教室內(nèi),劉欣看著課堂上,,寥寥無幾的退伍軍人,,臉上露出無奈的表情。她心里知道,,正是因為不愛學習,,這群熱血青年,才選擇了參軍,,為了回家混個工作,。如今強制讓他們學習,還需慢慢調教。
就在劉欣唉聲嘆氣,,為退伍兵們擔心的同時,,與運輸技校一墻之隔的車棚內(nèi),叫好聲不絕于耳,。
曹陽臉上掛著笑容,,看著手中的撲克牌,笑道:“哈哈,,這把你們完了,,我是天供,擋我者死,?!?p> 坐在曹陽身旁的李軍,用手掐了一下曹陽的耳朵,,嘿嘿笑道:“不吹牛你能死?。】次医o你打成后宮,?!?p> “不服咱倆就試試?!?p> “試試就試試,!who怕who?”
“修女,你跟我裝文化人是不是,?”
“哎呦,,我說死胖子,你管我叫啥,?”
鄭忠和竇申在旁邊,,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哈哈笑個不停,。
葛小奇無奈的將撲克牌放在地上,從上衣兜里摸出一根香煙,,點燃吸起,。
鄭忠看著爭論不休的兩人,突然大喝一聲:“劉老師來了,,快跑,!”
也許是做賊心虛,也許是正在爭吵的兩人,,想找個臺階下,。于是兩道身影快速躥出,,一溜煙便沒了蹤影。
其余的四個人,,互相凝視一會兒,,捧腹大笑起來。
李軍和曹陽躲在一處居民樓內(nèi),,不斷地向外望著,。五分鐘后,曹陽忍不住問道:“修女,,你看到劉老師的人影沒,?”
李軍望著曹陽,眨了眨眼睛說道:“你沒看到嗎,?”
“沒有啊,?我看你有要跑的意思,,我就先跑了!”
“死胖子,,都是你,,你跑我才跑的?!?p> “這個豆子,,不干好事,敢蒙我,,走回去,,收拾他去?!?p> 兩個人打定主意后,,一前一后的向著學校附近走去。遠遠的便看見四個戰(zhàn)友貼著墻根站著,,頭上頂著書包,。
曹陽一眼癟見鄭忠的身影,大聲喊著:“給我過來,,劉老師在哪呢,?”
鄭忠不斷地向曹陽和李軍擠眉弄眼,看得李軍止住了腳步,,停下觀望,。曹陽仍繼續(xù)向前走著,邊走邊擼起袖子,,說道:“早干嘛去了,,現(xiàn)在知道錯了,?我不敲打敲打你,你不知道馬王爺幾只眼是不是,?”
“曹陽,,你逃課,馬王爺知道嗎,?”一個聲音傳來,,正是劉欣。
“鈴...鈴鈴......”運輸技校的下課鈴聲響起,,退伍兵們魚貫而出,,校門口的大墻邊,齊刷刷站著六個舉著大牌子的退伍軍人,,牌子上醒目的寫著:“我錯了,,我再也不逃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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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過一個多月的強化學習,,退伍大兵們終于迎來考試的日子,。
葛小奇手里拿著一個骰子,不斷地轉動著,,他把轉出來的點數(shù),,填到了答案里,至于判斷題,,他則選用大小來區(qū)分對錯,,令人可笑至極的同時,他的耐心或許打動了上蒼,,鬼使神差的居然獲得了320分,,最終他考取了客運專業(yè),成為了一名列車員,。
鄭忠沒有葛小奇的聰明才智,,他拿出了一張紙,撕成了若干紙條,,寫成各種答案,。利用抓鬮的方法,他的運氣似乎差了一點,,錯的多,,對的少。最后才得了300分,,成為了一名車輛段鉗工,。
竇申不愧是中專畢業(yè)的學生,不管怎么玩,,做起題來,,還是蠻認真的,。最終他已400分的成績,考取了司機學校,,成為了一名火車司機,。
曹陽和李軍也是讀過高中的,對于退伍兵的考試,,當然難不倒他們,。兩人分別考取了車務系統(tǒng)和車輛空調專業(yè)。
邵野還在一如既往的答著題,,他的心里很矛盾,,他既希望成為像竇申一樣的火車司機,也想成為身著靚麗制服的列車員,。就在他內(nèi)心矛盾的時候,,離著他不遠的一個考生,用紙團砸了他一下,。小聲的說道:“兄弟,,卷子借我抄一下?!?p> 邵野抬頭一看,說話的人似乎沒有見過,,他又低下了頭,。
那個考生,又把目光轉向了古明亮,。也許古明亮也想借鑒一下他的答卷,,很快兩個人達成了共識。
正當兩人飛鴿傳書的時候,,作為流動監(jiān)考的聶智,,走到了二人身邊,拿起二人的卷子,,仔細查驗,。這一查把聶智逗樂了,他笑著說道:“我想知道你倆誰照誰抄的,,怎么名字是一樣的,?誰叫古日月?”
古明亮顫抖地站了起來,,說道:“老師,,我叫古明亮,不叫古日月,?!?p> “那亮在哪呢,,這日和月都分家了。你這什么文化,?自己名字都寫不好,。”
“老師,,我初中沒畢業(yè)就當兵了,,我是真不會啊,這題也太難了,!”
聶智看著一臉顫抖地古明亮,,擺了擺手,示意他坐下,,繼續(xù)答題,。回頭轉向另外一個考生,,說道:“你說我該怎么形容你那,?你打小抄居然把別人的名字,抄到自己卷子上了,?你抄也得找個文化高的吧,,你是真愁死我了。行了,,繼續(xù)答吧,,還有三十分鐘?!?p> 看著考場上的大兵們各顯其能,,聶智也是無可奈何。他心里知道,,每年的退伍大兵,,文化水平都很低,城市兵還算好些,,農(nóng)村兵有的連初中都沒讀過,。但是在祖國需要他們的時候,他們沒有蜷縮在蜜罐里,,而是毅然走向軍營,,走向祖國的邊陲海疆,走向危險和戰(zhàn)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