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拿起奏折狠狠甩在地上,,奏折散開,,惡狠狠道:“好個廣西巡按御史,劉之恒就是這樣替朕‘代天巡狩’的,?桂王叔不過是經(jīng)營香皂罷了,,他劉之恒竟然污蔑桂王叔擾亂梧州市場,,導致梧州民生凋敝。這是朕聽過最大的笑話,,王承恩你說這劉之恒的話可信嗎,?”
崇禎能不生氣嗎?前一刻桂王大公無私,,不但主動放棄祿米為朝廷減輕負擔,,還捐獻銀兩,可下一刻就有人彈劾忠心耿耿的桂王違反宗室條律,,還上升到擾亂百姓民生,。
劉之恒的奏折和桂王的奏疏幾乎同時到了司禮監(jiān),王承恩看后,,不用想都知道該怎么做,,奏折的疊放順序就是他安排的,娓娓說道:“奴婢只知道胰子一不能吃,,二不能穿,。桂王爺?shù)南阍硪豢淳筒皇欠参铮鞠雰r格定不會便宜,,普通百姓怎么會用得起,?至于怎么會影響到梧州百姓民生,奴婢實在不知,?”
崇禎陰沉著臉,,十分嚇人,,王承恩這么一說,他就知道了什么意思,。大明藩王經(jīng)商崇禎也略有耳聞,,算不上什么大事。劉之恒身為廣西巡按御史,,卻偏偏揪住這點兒小事,,定是桂王府的香皂影響到了梧州一些人的利益,劉之恒是在為這些人出頭,,還要將桂王趕回衡州,,簡直居心不良,其心可誅,。
崇禎黑著臉道:“大伴,,朕記得前些日子,好像廣西有一份彈劾劉之恒的奏折,,是嗎,?”
“是!”王承恩脆生生道,,“廣西巡撫方震孺參奏劉之恒自到廣西以后,,大肆收受賄賂,,整日在察院內(nèi)飲酒作樂,。”
崇禎震怒道:“如此蛀蟲,,為何內(nèi)閣沒有處置他,?”
王承恩回道:“當時內(nèi)閣首輔是陳演大人,票擬結果是方震孺誣告,,查無實據(jù),。”
崇禎聽到王承恩提起才被罷免前首輔,,似是想起了什么,,道:“朕如果沒記錯的話,當初是陳演舉薦劉之恒擔任廣西巡按御史的吧,?”
“陛下圣明,!”王承恩恭維道。
崇禎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又問道:“陳演和劉之恒還是同鄉(xiāng),?”
“兩人都是四川成都府井研縣人?!?p> 崇禎聽后氣得呼呼喘著粗氣,,勃然大怒道:“傳旨,,劉之恒身為巡按御史貪贓枉法,罪加三等,,罷其巡按御史之職,,著廣西巡撫方震孺將其下獄。前首輔陳演有負圣恩,,任人唯親,,欺君罔上,著三司審問,?!?p> 遠在千里之外的劉之恒還不知道他即將大禍臨頭,此時依舊在梧州察院一手懷抱美人,,一邊飲酒,,好不快活。
桂王府今天確是來了一個翩翩青年,。
來者正是朱由榔期盼的小舅子王佳胤,,他今年不過十八歲,長得劍眉星目,,面若冠玉,,一襲青衫,端得是一表人才,。
或是過于早熟,,一直忙于家族生意,朱由榔從王佳胤臉上看不出絲毫稚嫩之色,,反倒是一雙眼睛熠熠發(fā)光,,充滿著自信。
王佳胤來了,,王氏自然欣喜的不得了,,早早命人準備了一桌豐厚的午餐,燕窩羹,、胡椒醋鮮蝦燒鵝,、五味蒸雞、虎皮肉,、瑯琊酥糖,、三鮮湯。
如今的桂王府因為朱由榔經(jīng)營香皂作坊,,不需再為錢發(fā)愁,,生活水平直線提高。
飯桌上,王氏不停往王佳胤的碗里添菜,,王佳胤看著自己碗里滿滿當當?shù)牟?,苦笑道:“姐,我都長大了,,不是小孩子了,!”
王氏看著幾年不見,早已長大成人的弟弟,,突然感慨道:“是?。∩洗我娔氵€是三年前,,轉眼間,,你都這么大了!”
朱由榔安慰王氏道:“如今你姐弟二人相聚應該高興才是,,以后你們天天都可以見面,。”
一頓飯吃得其樂融融,,王氏席間從弟弟口中得知父母身體安康,,心里也安心不少。她自嫁入桂王府,,一直還未回過家看望父母,,雖然能通書信,但還是從親人口中得知父母一切安好的消息更令她心安,。
午飯過后,,桂王府書房,朱由榔頭戴著純陽巾,,身穿五福增壽的寧綢長袍,,腰間漢白玉頭的絲帶,,坐在書桌前,,王佳胤端坐在其下首處。
朱由榔道:“佳胤,,你應該清楚姐夫叫你過來的目的吧,?”
王佳胤點頭道:“家姐在書信里只是說,讓我過來替殿下主持王府生意,,其余的并未多說,。”
朱由榔皺眉道:“你也不是外人,,以后私下里直稱呼我‘姐夫’就行,。”
“知道了,姐夫,?!蓖跫沿仿犞煊衫七@么說,心里瞬間感覺輕松了不少,。
朱由榔道:“你姐夫我在蒼梧建了一個作坊,,專門生產(chǎn)香皂、肥皂......”朱由榔想到王佳胤可能不知道何謂香皂,、肥皂,,他剛想解釋,就聽到王佳胤一聲驚呼,。
“姐夫,,香皂、肥皂竟是你的作坊制作出來的,?”
朱由榔詫異道:“嗯,?你知道香皂、肥皂,?”
王佳胤手足舞蹈,,興奮道:“如今香皂、肥皂風靡廣州,,誰不知道,?而且添香閣的宣傳手段真是令人驚嘆!”
經(jīng)他這么一說,,朱由榔這才想起王佳胤就住在廣州,,道:“你看出來了?”
“嗯,,我也是無意中發(fā)現(xiàn)的,,他們雇傭人排長隊,給外界制造一種生意爆滿的印象,,是人都會有好奇心,,我想沒有人不會被吸引的?!蓖跫沿犯袊@,,“真不知是誰想出的這么好的主意!”
朱由榔笑道:“你的稱贊,,本王收到了,。”
王佳胤吃驚道:“姐夫是你想出的主意,?”
“不錯,!”
王佳胤感慨一番后,再次疑惑,道:“姐夫,,有件事我不明白,。香皂的外觀色澤、還是使用的舒適程度,,甚至功效都遠遠強于胰子,,你為何將價格定這么低廉?就算價格在高個兩三倍,,我相信也大有人買,,南方可從不缺有錢人?”
朱由榔解釋道:“你說的不錯,,從長久利益來看,,按你的做法,或許可以賺更多的錢,??墒墙惴驔]有時間了,必須爭分奪秒,,與時間賽跑,,第一時間將胰子的份額搶占過來,不給他們反擊的時間,?!?p> 王佳胤摸摸頭,不解道:“姐夫,,‘沒時間了’是什么意思,?”
朱由榔搖搖頭,沒有過多解釋,,道:“這個不久之后,,你自然會知道?!?p> 王佳胤點點頭,,很識趣的沒有再問。
朱由榔一臉嚴肅道:“雖然王妃極力推薦你,,但本王也要見到你的真才實學,,否則的話,,就算你是本王的小舅子,,本王也會撤掉你這個主事!”
王佳胤神色一稟,,道:“姐夫,,你放心,我對生意上的事還是很有把握的!”
朱由榔道:“如此最好,,今天你先和王妃好好聚聚,,明天本王帶你去接管作坊?!?p> 王佳胤擺手道:“姐夫,,不用,我現(xiàn)在就可以上任,?!?p> 朱由榔道:“你一路舟車勞頓,也辛苦了,,快去吧,!”
王佳胤離開后,朱由榔休息片刻,,便伏案疾書,,不知在寫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