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鬼崔寒樹喘著氣破口罵了一句:“管他們作甚,,先殺了這小子要緊,。”
麻子心無旁騖的繼續(xù)揮刀,,這一變故絲毫沒有影響到他,,他第三第四刀逼的郁鳴風退開戰(zhàn)團,讓崔二和白修義兩人有了一絲喘氣之機,。
崔寒樹心中氣躁急怒,,他的邙鬼刀法絕非凡俗,在他大哥崔寒山手中使出時刀刀都讓人難以招架,,可在他手中卻是連眼前這小子的衣角都摸不著,。
“二當家的,這小子厲害,讓人趕緊請大當家的過來吧,?!?p> 白修義躍至崔二近前,拄著長槍沖崔二喊了一句,。
崔寒樹聞言點頭咬牙道:“好?!边@小子不好對付,,已經(jīng)折了老四老五,閻鬼眾多年的威嚴今日真是跌了大絆子了,。
只能讓大哥過來,,干凈利落的殺了這小子,再將他的頭顱掛在路邊,。讓過路的人知道知道,,在這石頭山,閻鬼眾還是說一不二的天,。
“快去喊大當家的過來,。”白修義心中頓時輕松不少,,回首沖著一群嘍啰喊了一句,,他信心大增,長槍揮舞著又迎向了郁鳴風,。
那些嘍啰聞聲立刻有兩人向著一邊山上跑去,,不過跑了幾步后卻又互相看了一眼,一南一北拔腿而逃,,這一下仿佛如夢驚醒,,涼棚下站著的,山頂望風的,,地上挖坑的所有嘍啰竟然都不約而同四散逃竄而去,,什么方向都有,至于有沒有人去喊崔寒山,,倒是無人能知,。
這些嘍啰本來就是附近山野里,老實巴交的鄉(xiāng)民,,被閻鬼眾脅迫而來做些雜事,,此刻見有機會逃離,自然是沒人肯留下,。轉(zhuǎn)眼間十來個嘍啰一個不剩,,只剩還在交戰(zhàn)的幾人。
崔寒樹面色鐵青的破口大罵,白修義目光閃爍,,還是安慰道:“二哥,,無妨。別人就算跑了,,細鬼也一定會找來大當家的,。”
崔寒樹聞言看了奔跑的人群中其中一道身影后,,這才心中稍安了些,。
另一邊麻子還在繼續(xù)出刀,郁鳴風眸泛光彩,,他已經(jīng)看出麻子的這套刀法該是一種聚勢疊力的武功,。
此類武功往往前面數(shù)招稀松平常,越到后面則威力越大,。
不過這種武功雖然在正面交手時越戰(zhàn)越猛,,但破綻卻也不少,故而江湖中雖有些門派有類似的武功,,卻也都是用做出其不意的偏招,,但這人刀法卻是從頭到尾都在疊力,倒真是罕見的很,。
麻子又出了一刀,,郁鳴風立刻搶先出劍,一劍在麻子刀勢未起之前刺向了麻子手腕,。
麻子收招不及,,臉上一片決絕之意。
郁鳴風忽的收了招式,,腳下隨風步一動,,他平平滑出麻子刀法之外,麻子一愣一刀斬在了空處,,他這刀法的威力全在一刀一刀的疊力下愈演愈烈,,因此是萬萬不能斷了連綿之勢,這一刀未斬中他順勢旋身又是一刀奔向了郁鳴風,。
郁鳴風微皺眉,,腳下一踮他整個人向后飄落一步,麻子這一刀在他臉前劃過,,勁風吹去臉龐兩側(cè)發(fā)絲,,他面不改色,這人的這一刀的力道已經(jīng)十分驚人,,只是其自身底子太差,,才根本碰不到自己,。
他心中疑惑,這人壓根不會變招嗎,?剛才這一下如果他用第十三刀抽身回轉(zhuǎn)斜撩一刀,,便能破了自己招式,他為何不變,?
心下好奇,,郁鳴風一步踏前一劍直逼麻子咽喉,麻子臉上顯過一絲慌亂,,他一刀橫削向郁鳴風胸腹,。
郁鳴風更加疑惑,這是取死之道,,他長劍直刺比橫刀更先觸到對方身體,這人怎么會這么出刀,?
麻子一刀斬空,,踏步又揮出一刀,他站在原地忽然呆愣了起來,。
郁鳴風瞪大了眼睛,,對方這一刀破綻百出,刀身力道也軟綿綿的垮了下去,,他先前能夠逼迫自己后退的刀法像是突然被生生折斷了一般,。
“麻子,你疊刀勢,,我和二哥先來擋住他,。”
一桿長槍猛然探頭,,如同巨蟒捕食,,白修義揮槍襲來,崔寒樹鬼首吞刃刀施展邙鬼刀法緊隨其后,。
郁鳴風心不在焉的躲過這二人招式,,他注視著麻子,麻子又像是之前那般出工不出力的對著空氣出刀,。
他一連劈空了九刀,,第十刀時氣勢陡然一變。
一直關(guān)注這麻子的郁鳴風眼前一亮,,就是這個刀法,。
勢沉力重的單刀帶著麻子,重新加入了戰(zhàn)團,,三人齊戰(zhàn)郁鳴風,。
郁鳴風也稍稍認真起來,他動用緣風訣心法施展三門劍法,見招拆招,,應(yīng)對的得心應(yīng)手,。同時他也留心了一下麻子的刀法。
麻子的刀法愈演愈烈,,第十四刀,,第十五刀,第十六刀,,一刀強過一刀,,招招猛烈無比,郁鳴風全神貫注,,在白崔二人壓力下,,他硬接麻子帶有巨力的刀招,長劍化作漫天劍光,,反將三人包裹在內(nèi),。
崔寒樹白修義兩人大吃一驚,他們?nèi)朔炊袷潜挥豇Q風一人包圍起來了一樣,,道道劍光壓制的二人叫苦不迭,。
麻子第十九刀后力道猛然一斷,他又一刀劈在了空處,,第二刀,,第三刀,刀刀破綻百出,,不由自主的退出戰(zhàn)團外,,對著空氣出起招來。
“原來如此,?!?p> 郁鳴風恍然明悟,這人的刀法原來是殘缺的,。
第十九刀后根本接不上第二十刀,,所以只能再從第一刀重新起勢。
一門殘功而已,,他心中興趣陡然大減,,對這人也不放在了心上,一劍磕在白修義槍尖,,震得白修義連退三步,。
郁鳴風轉(zhuǎn)過身來面對向崔寒樹,他一招“春風垂柳”展開,,一縷劍光輕飄飄落下,,鉆入崔寒樹懷中,。
崔寒樹雙目圓睜,滿臉不可置信,,他的脖頸處一道血痕浮現(xiàn),,“噗”大片鮮血噴涌而出,“嗬嗬”叫了兩聲,,一手捂住頸間,,整個人直直的砸到了地上。
麻子起勢的第七刀劈在空處,,他接著劈出了第八刀,。
郁鳴風偏頭看了一眼木齊,他臉上訝色一閃,,木齊的劍法挽動,,如水如煙,走的是陰柔的路子,,卻正好將萬昆剛猛的斧法克制的死死的,。
“白三哥!”
麻子沉喝一聲,,他刀法才出第九刀,刀勢剛起,,正需有人掩護一下,,崔二已死,便只剩下了老三白修義一人,。
白修義臉上黑紅變化,,他突然一柱長槍遠遠喝了一句:“老七,你堅持一陣,,我去喊大當家的過來,。”
白修義說完轉(zhuǎn)身就跑,,越過涼棚,,來到后方他們幾人栓馬的地方,縱地一踏飛身上馬,,一槍點斷韁繩,,便驅(qū)馬朝著岔路一側(cè)遠遠而去。
麻子一愣,,瞬間反應(yīng)過來,,白修義已然被這年輕劍客嚇破了膽,不敢再戰(zhàn),,自己一人跑了,,只留下了已經(jīng)劈出第十刀的自己,,他暴怒喝了一聲:“白修義,你這無恥小人……”
郁鳴風上前一劍蕩開麻子的第十刀,,反手劍光掠過了麻子咽喉,。
麻子頸間一涼,霎那間只覺天地消散,,眼前一切盡被黑暗吞噬,,最后一刻他只看見那年輕劍客長劍回鞘,淡淡譏諷了一句:“白修義,?倒真是白修義氣……”
另一邊萬昆才從木齊劍法中脫身,,就看見那邊的郁鳴風回劍歸鞘,再看地上老二老七幾人的尸身一動不動,。
萬昆遠遠瞥見圍攻郁鳴風的幾人死的死跑的跑,,心中驚恐不已,眼見郁鳴風轉(zhuǎn)過身朝自己方向而來他心中更是大急,。
寬刃闊斧掄圓,,萬昆以大劈殺之勢一連搶攻五斧,霸道的五式劈殺,,力道沉猛之極,,每一斧劈落在地,爆起土石四散,,砸的木齊腳下土地一陣顫動,。
木齊連連后退,他劍法陰柔,,纏斗有余,,硬撼卻不行。加上他本就內(nèi)力不如對方,,一時間避無可避,,眼見對方又一斧掄圓劈來,木齊大驚,。
關(guān)鍵時刻忽然一只手抓在了他手腕上,,運使他的手將手中長劍一抖,一顫,。劍尖迎向萬昆斧刃,。
只是一點一撥,看似輕飄飄軟弱無力的一擊卻偏偏將萬昆全力掄來的一斧撥了過去,。
木齊心中一跳,,猛然間他整個身子被拉動著向前一步,整個人都依偎進了握著他手的那人懷中,。
一股男子身上獨有的氣息剎那將木齊包裹其中,,木齊雙眼陡然瞪圓,,身子僵硬的任憑這人將自己攬在懷中而動。
“木兄,,劍要這樣用,。哈哈哈哈……”
渾然不覺懷中木齊臉色變化的郁鳴風哈哈大笑,他心中只覺得暢快之極,,橫霸一方的閻鬼眾六鬼就這樣輕易的被自己殺了四個嚇跑一個,,想必再給哪跑掉的白修義十個膽子他也不敢重回此處行兇作惡。
如此俠舉,,不正和魯伯給自己講述的江湖故事一樣,?
心中暢快,郁鳴風攬著木齊腰身變化,,捏著木齊手腕運用劍法迎擊萬昆,。
萬昆又那是他的對手,不過三五招招,,就被他一劍挑飛了大斧,,又在萬昆驚恐的神情中一劍將其穿腹而過。
郁鳴風哈哈笑著松開了木齊,,笑著笑著便發(fā)現(xiàn)木齊雙面霞紅,,正用一種十分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
郁鳴風一愣奇怪道:“怎么了,,木兄,,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
木齊刷的轉(zhuǎn)過了頭道:“沒,,沒什么?!彼刂幸活w心兒“怦怦”跳個不停,。
“可惜讓那使長槍的跑了?!庇豇Q風哦了一聲,,便不以為意,他轉(zhuǎn)過身看著崔寒樹,,萬昆,,麻子幾人的尸身有些可惜道。
木齊猛地抬頭看向郁鳴風焦急道:“郁兄,,那我二人也快些走吧,,趁那取命閻王崔寒山還未趕到?!?p> 他突然想起了之前閻鬼眾中的一人曾大喊著讓一群嘍啰去請大當家的,。
“郁兄,,你做事真是太沖動,怎么不好好想想就和閻鬼眾動手呢,,崔寒山可是一方高手,。”木齊不無責怪的道,。
他牽來二人騎的馬匹,,將郁鳴風騎的馬韁繩往郁鳴風懷里一塞,卻不敢抬頭看郁鳴風眼睛,。
木齊翻身上馬,,一甩額前垂落的幾縷發(fā)絲,眼簾中地上的郁鳴風卻毫無動作,。
“郁兄,,你?走呀,?”
木齊焦急道,。
“還沒有見過崔寒山,我怎么能走,?!庇豇Q風忽然抬頭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