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人生如戲
“滴答……”
一滴汗水順著張龍的臉頰滑落,,敲打在冰冷的地面上,將小屋內(nèi)的寂靜氣氛瞬間打破,。
“滾吧,。”江白淡然地開口道,,重新躺回了木椅上,,閉眼休息了起來。
“多謝前輩,!多謝前輩,!”張龍如蒙大赦的連續(xù)在地面磕了幾個響亮的腦袋,慌慌張張地站了起來,,就準(zhǔn)備逃出屋去,。
“等等……”張龍剛剛走到門口,江白滄桑的聲音再次響起,,張龍的步伐一頓,,緊張地咽了口唾沫,喉結(jié)抖動間,,暗暗握緊了拳頭,,如果江白反悔,他也只能以命相搏了,,畢竟螻蟻尚欠惜命,,“前輩,還有何事,?”
“呵呵,,別緊張,老夫既然說了放你走,,自然會遵守約定,,只不過老夫年歲大了,,手腳多有不便,幫我把茶倒了吧,,畢竟伺候我的侍女已經(jīng)被你殺了啊,。”江白緩緩說道,,睜開了渾濁的眼睛,,順著老人的手指望去,張龍果然在破舊的木桌上,,看到一個砂壺和幾盞茶杯,。
“晚輩榮幸之至?!睆堼埿闹幸痪o,,他之前動手時動作十分小心,還把侍女的尸體隱藏了起來,,結(jié)果現(xiàn)在卻被江白一語道破,,心中最后一絲疑慮盡消,已經(jīng)完全把江白當(dāng)成了一名隱世于孟府的絕世強者,,連忙恭維道,。
張龍的腳步有些發(fā)顫,走向了江白身旁,,恭敬地朝著木椅上休息的老人鞠了一躬,,熟練的端起了砂壺往杯中倒起了茶水。
“噗……,!”
“啪……,!”張龍手中砂壺猛地跌落在地面上,摔了個粉碎,。
一雙死不瞑目的怨恨眼神睜得老大,,張龍踉蹌了幾步,表情還停留在驚愕的那一刻,,失去重心后,,轟然摔倒在地上,猩紅的鮮血開始向外蔓延,,不時便已經(jīng)匯聚成了一個血泊,。
“呼……”江白松了口氣,手中一松,,一柄布滿血漬的匕首叮鈴一聲,,掉落在地板上,掌心之中,,全是緊張的細汗,,休息了半晌,,才盯住了張龍的身體,毫無波瀾地說道,,“可別怨我,,凡事皆有因果,你不來殺我,,也不會死,。”
“看來真的是要起風(fēng)了啊,?!苯酌碱^微微一皺,哀聲嘆道,,蒼老的手掌緩緩伸出,,將張龍怒睜的眼睛閉攏,,如果將此人放回去,,只會給他帶來更大的麻煩,他絕對不是優(yōu)柔寡斷之人,,該出手時,,從不猶豫。
…………
高墻大院,,密集玲瓏的建筑群占據(jù)著青山鎮(zhèn)的一角,,武侯府雖然是青山鎮(zhèn)當(dāng)仁不讓的第一勢力,但張家在青山鎮(zhèn)盤踞的時間更久,,底蘊深厚,,是有名的地頭蛇。
正院的大廳中,,門戶大開,,內(nèi)飾雕龍畫棟,兩道身影傲立在夕陽西下的余暉,。
“二爺,,張龍還沒有回來,會不會是,?!币幻E著身軀的老仆隱晦的說道,話說到一半時,,卻嘎然而止,。
老仆的身旁,是一名面容俊美的男子,,身著華麗的白色服飾,,藍色的邊飾,,堅定幽深的眸子中,潛藏著一絲成熟的味道,,很難想象這樣一位年輕的男人,,為什么會有如此滄桑的感覺。
“張老不必擔(dān)心了,,這次對付武侯府,,鎮(zhèn)中的各大家族都已經(jīng)附庸我張家,勝局已定,,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我就不信!還能翻天不成,!”被稱為二爺?shù)哪凶?,冷聲說道,望著即將下山的落陽,,緩緩轉(zhuǎn)身進屋,,不容置疑的聲音隨之傳來,“傳令下去吧,,夜黑了,,該上山把武侯府這只病虎給拿下了?!?p> “是,!”張老緩緩躬身,隱入了黑暗之中,。
…………
“阿嚏……”
入夜三分,,只能憑借著朦朧的月光與手中提著的燈籠來照亮眼前一小片區(qū)域。
武侯府中,,兩名家丁正提著燈籠,,行走在走廊巷口間巡夜。
“這是什么鬼天氣,,才入秋,,竟然就這么冷了?!币幻贻p的家丁嘴中嘟囔道,,語氣中充滿了抱怨,目光不斷在漆黑的建筑中回蕩,。
年邁的家丁搖了搖頭,,嘴里叼著廉價的煙卷,星星火光在煙頭上緩慢的燃燒著,勸道,,“別抱怨了,,有這功夫,還不如走快點,,巡邏完,,才好回去?!?p> “巡邏,?有什么好巡的,不如直接回去吧,,這大晚上的,,連個鬼都看不到,小偷哪敢來咱們武侯府偷東西,,你說怎么樣,?老宋?!蹦贻p的家丁雙眼一亮,,漫不經(jīng)心的提議道,索然無味的收回了視野,,開口問道,,詢問了半晌,卻沒有得到老宋的回復(fù),。
“老宋?老宋,?老宋,!”年輕的家丁緩緩轉(zhuǎn)頭,卻發(fā)現(xiàn)這走廊上,,不知何時竟然只有他一人了,,緊張得咽了口唾沫,頓時感覺一股涼意在背后升起,,縮了縮腦袋,,年輕的家丁提著燈籠,小心翼翼的回身找去,。
“老宋,?是你嗎?”隱約間,,年輕的家丁看到了一個黑影,,癱坐在走廊盡頭的墻角上,右手顫抖得伸出了燈籠,贏弱的燭光緩緩靠近,。
“?。⑷死?!殺人啦,!”一聲聲驚呼從家丁嘴中發(fā)出,燈籠打落在了地上,,家丁瘋狂的朝著相反的方向疾奔而去,,昔日的武侯府,從上到下紀律嚴明,,人人皆可當(dāng)兵,,如今一個個全是些阿諛奉承之輩,靠著討好主子過活,,實際上膽小如鼠,。
“噗!”家丁的驚呼聲戛然而止,,迎面撞上了一名蒙面的黑衣男子,,鋒利的白刃在黑夜中反射光芒,徑直穿透了家丁的胸痛,。
打落在地板上的燈籠灼灼燃燒,,火光不斷蔓延,映照著那位年邁家丁蒼老的面龐,,雙眼泛白,,一絲絲鮮血從頭蓋骨處往下流淌,怒火越燒越大,,逐漸爬上了木柱和房梁,,一場火災(zāi),將沉睡的武侯府徹底驚醒,!
一道道黑影在火光的映照下,,逐漸清晰,如果剛才那名家丁還活著,,一定會嚇得驚魂失魄,,在墻角陰影間,竟然隱藏著數(shù)不清的刺客,!清一色的黑衣蒙面,!
“動手!二爺有命,,今夜一個不留,。”
“是!”一聲整齊的應(yīng)喝聲,,下一刻,,一道道黑影如梭般在房屋間穿行,潛入內(nèi)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