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已經(jīng)是待她不薄,在她以為快死翹翹之前穿越了,,還擁有了絕色美貌和絕佳的恢復(fù)力,絕佳的視力……以及一個和她有著重要過往的相似之人在身邊,,她還有什么不滿足的?
趙小玉記得自己在未婚夫剛過世那會兒患了連自己這個心理醫(yī)生都不能醫(yī)治好的病,變成了“財迷”,一見到錢,,就不可遏制的想要得到的沖動像只巨獸在心底狂亂著……她只是忘不了與他的一切過往而已。
走不出回憶的牢籠,,是醫(yī)者不自醫(yī)嗎,?
想著想著,趙小玉竟不自覺的哼唱起來:
“白月光
心里某個地方
……
在心上
卻不在身旁……”
柔柔的白月光,,曾經(jīng)是你的唇吻在我心上的隔年傷,。
可惜當我穿越千年,,那吻已不成吻,。
月光如水。
皎潔的皓月升入當空,,透過道觀庭院內(nèi)一株菩提樹干枯細長的枝丫,,斜斜的瀉下滿園的白月光,似鏡一般光滑,又似一汪碧波池水漾著滿池清輝,,影影綽綽明麗動人,。
月光下,菩提樹樹干的樹影被拉得細長鬼魅,,一直延伸到道觀中央幾堆嶙峋的怪石上,。披了月光的怪石,蒙上了一層白色的薄紗一般,,像是經(jīng)歷了巧匠的精致打磨,,石身光滑細膩,乍眼一看如一個女人蒙輕紗婉約而坐,,正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院中那個月光下舞著長劍習武的男子,。
乘著月色,令狐行舞著一把青色長劍,,彎轉(zhuǎn)手背,,挺劍而出,霎時間,,一抹清輝的光芒,,如劍出鞘,順著淡青色的劍身,,聚集于魚形的劍尖,,嗖的一聲,射出一道刺眼的光芒,,青云劍的劍氣猛地從劍尖迸發(fā),,宛如一道青色長虹,挺直而出,,迅猛地帶著一股強大的勁力,,擊中一堆怪石堆,不留半點余地,。
瞬間,,怪石碎成星星點點,擊打出星芒的火光,,如玉珠落地,,點點滴滴,卻鏗鏘有力,,落入月色下蒼茫的暗影中,,找不到蹤跡。令狐行倒轉(zhuǎn)劍氣,,回身騰躍,,青云劍背于身后,,正要使出“青靈劍法”的第十二招“蒼松指路”,忽然聽到一個女人的歌聲,,雖然他不能完全理解那歌詞的含義,,但卻可以感受到,唱歌人的憂傷隨著那婉約動聽的歌聲悠揚地傳了過來,。練武之人,,最忌諱旁人偷師打擾,他猛地抬頭,,收起劍尖,,大呼一聲:“是誰?”
歌聲嘎然而止,,一個身穿綠衫羅裙的女子,,帶著一臉的潔凈,從暗處緩緩走進皎潔的月光里:那是一張素凈純白的臉,,一頭烏發(fā)毫無矯飾的披散在肩際,,夜風習習,隨著綠衫裙裾的絲綢緞帶輕輕擺動,,看著她周身籠罩在一層潔白月色的薄霧下,,猶如一位仙子翩翩而至。
令狐行看得竟有些呆了,,傻傻的叫出一聲:“師娘——”
趙小玉“噗哧”一笑,,道:“老……令狐大哥,你都這么大了,,相信你師娘應(yīng)該也有四五十歲了吧,!我趙小玉怎么會是你師娘?要說像的話,,你還是我未婚夫呢,?”她本想叫“老公”,卻將那兩個字又縮了回去,,畢竟,,她于他,如今還只是個一面之緣的女子,。
令狐行這才醒悟,,是啊,師父說,,師娘已經(jīng)過世很多年了,,要說人有相似,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更何況她比他師娘要年輕許多,,只不過身上穿了師娘當年留在這修仙觀的衣衫而已。便立即還禮道:“原來是小玉姑娘,,在下方才失禮了,。”
趙小玉笑道:“叫我小玉就行了,,反正令狐大哥今日已不是失禮一次兩次了,。”此言一出,,兩人頓覺尷尬,,令狐行更是羞得滿面通紅。
趙小玉急忙岔開話題道:“沒想到,,令狐大哥也是個習武之人,,不知方才令狐大哥練得是什么劍法?看起來挺精妙的,!剛剛那劍尖發(fā)出的是劍氣嗎,?”
一談起武功,令狐行便興致甚好,,忘了方才的尷尬,,大笑道:“想不到,小玉姑娘也對武功感興趣,,方才那套劍法是在下一半得自師父所授,,一半自行參悟所修,招數(shù)有限,,但也還稱得上精妙,,畢竟是得自師父所創(chuàng)那套‘燕燕雙飛’劍法,師父只教了我一半,,可另一半?yún)s始終不肯教我……”
趙小玉接口道:“哦,,是了,只學了一半便如此厲害,,你師父一定是怕教會了你另一半,,徒弟打師父!”
“你別瞎猜,,小玉姑娘,,其實……是在下太笨了,師父一定是嫌我天資愚鈍,,才不肯教我那另一半,。”令狐行嘆息了一聲,,似乎有些憧憬,,又道:“雖然我沒有親眼所見,,這些都是師叔后來告訴我的,師娘以前也是不會武功之人,,可天資聰慧,,和師父一并學習那套‘燕燕雙飛’劍法,不但運用自如,,甚至還威震江湖,,當年更以燕燕雙飛劍法,打敗了當年武林第一盟主,,南宮絕與南宮楚楚的‘絕楚雙劍’,,可惜師娘她……”
趙小玉忽然想起了楊過與小龍女自創(chuàng)的那套劍法,必須要兩人情意相投,,心意相通,,才可使出此劍中最厲害的招數(shù),想必這“燕燕雙飛”劍法也有異曲同工之妙,,隨即一拍手掌,,樂道:“哦——我知道你師父如何不肯教你另一半了。這是雌雄雙劍啊……”
“雌雄雙劍,?”令狐行兀自不解,。
趙小玉道:“他不是不教你,而是沒法教你,,那是因為你還沒有遇到……你的那一個對的人……”她說這話的時候,,雙頰兀自一紅,不再說下去,。
令狐行心里嘀咕:“什么叫遇到我那一個對的人,?”正欲出聲相問,卻聽一人高聲叫嚷,,如同失了火一般驚慌失措,,他抬眼一看,竟然是師叔——清虛子,。
“綠萼,!綠萼!”
清虛子拿著一枚新作好的拂塵,,縱身跳上小亭,,一把將令狐行拉了下來,跳到趙小玉面前,,看了又看,,摸摸胡須,轉(zhuǎn)了幾圈,,連道了幾聲:“怪怪怪——”
趙小玉愣了愣,,見這臭老道上下打量自己,,有些不樂意,道:“色老頭,,你看夠沒有,?看什么看?沒見過美女???”
清虛子沒有理會,,卻哈哈大笑,,一拍令狐行的頭,大叫道:“臭小子,,你娘回來了,!還不快叫娘?”
令狐行不解,,看著清虛子那枚新制好的拂塵,,不由得微微蹙眉,嘆了一口氣,,心道:“師叔定是又發(fā)瘋了,,小玉明明是個年輕姑娘,的確是和師娘模樣相似,,怎么愣是說成是我娘,?”便道:“師叔,你別胡鬧了,,這位是小玉姑娘,,是今早我在山坡上救下來的?!?p> 清虛子瞇起眼睛打量起一臉不滿的趙小玉,,掐指一算,連聲道:“怪,,怪,,怪!真像,,真像,!”
趙小玉極不耐煩地瞪著面前這個圍著她直打轉(zhuǎn)的老道,惱了一聲,,道:“色老頭,,你咪咪嘛嘛算什么?干嘛圍著我打轉(zhuǎn),?像什么像,,像你媽才對,!”
豈料清虛子一點也不生氣,他擰起道袍的大袖,,拂塵一揚,,微瞇了眼,搖頭晃腦間手指掐算著什么,,過了片刻才故作神秘道:“唉——姑娘不是從這里來的,,也不屬于這里,從哪里來,,還是回哪里,,你不像我媽,像他媽,!”他伸手指了指一旁的令狐行,,復(fù)又“啪——”一巴掌打在令狐行的后腦勺上,道:“臭小子,,你娘在你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你不認得她是自然,還不叫娘???”
令狐行惱怒的瞪著清虛子,正欲發(fā)怒,,卻見趙小玉撲通一聲跪在了清虛子面前,,哭爹喊娘起來了。
“哎呦喂~高人啊——果然是真人不露相啊,,你怎么知道我不是這里來的,?你可知道怎么送我回去的辦法?”趙小玉真想離開這里,,回到她來的地方,,早知道那塊燒紅的隕石有古怪,難道這老頭兒知道什么,?
哭了半天,,趙小玉跪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出,,生怕驚擾了“高人”的掐算,,見那老頭兒清虛子,撇了撇兩縷胡須,,作思索狀,,她除了畢恭畢敬,也不敢再罵人,心里卻打著小算盤:“若是他真能送我回到2021,,即便讓我叫他老爹都沒關(guān)系,,反正我老爸早死了!”
誰知半晌過后,,那清虛子卻搖搖頭道:“唔……不知道,,你還是留下來繼續(xù)作這臭小子的娘吧!”轉(zhuǎn)身欲走,,卻被趙小玉一把拽住,。
趙小玉郁氣交加,原形畢露,,突然從地上站起來,,扯了老頭兒的袖子,破口大罵道:“臭老頭,,色老頭,,還以為你能掐會算,,你不知道就說不知道嘛,,干嘛咪咪嘛嘛地裝模作樣?不是糊弄人不成,?難怪你這間道觀生意不好,,%&*¥#*……”
她氣得一連問候了對方幾聲祖宗,甚是不雅,,沒有一點淑女的氣質(zhì),,令狐行聽得瞠目結(jié)舌:“這小玉姑娘看起來挺斯文溫柔的,沒想到性子竟然這么烈???這樣看來,倒是一點也不像個大家閨秀,,說女俠是抬舉,,倒像個山寨夫人!哦,,不對,,就連山寨夫人也沒見過這般野蠻成性的呀?”急急勸道:“啊——小玉姑娘,,你別別……”
哪知這一勸,,倒惹得趙小玉罵起了自己,她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怒不可遏:“什么小玉姑娘,,小玉姑娘的,早讓你叫我小玉了,,你偏偏要小玉姑娘來,,小玉姑娘去的,,簡直呆頭呆腦的,是想氣死我不成,?”她說著說著,,怒氣更甚,本來是隨口這一來,,便似受了委屈一般,,撲通一聲坐在地上,哭開了,,還一路嚷嚷:“你們都是壞人……盡欺負人,!一群臭道士……”
令狐行嚇得倒退了兩步,被她那模樣給嚇住了,,轉(zhuǎn)身欲偷偷溜走,,卻早被趙小玉一把揪住了袖子,他看看一旁也被揪住袖子,,卻還樂不可支的清虛子,,好像對趙小玉的痛罵不痛不癢的,兀自又一陣嘆息,,“早知道師叔這般惹事,,就不要讓小玉姑娘見他了。師叔的神算功夫本來就時好時壞的,,現(xiàn)下可好,?”
他左右為難,一口一個“師叔”,、“小玉姑娘”也無濟于事,。
那趙小玉回去的打算落了空,又聽令狐行還叫自己小玉姑娘,,更自扯著嗓子哭開了,。
“老頭兒我可是神算先生松鶴子李淳風的師弟,能掐會算的功夫是有的,,但這個本事要看心情……”清虛子嘿嘿一笑,,摸摸自己的肚子,舔舔嘴巴道:“如果讓我老頭兒吃個飽,,老頭兒我說不定會算出來,。”
趙小玉聞言,,忽地不哭了,,狐疑地問:“是不是讓你吃飽了,你就告訴我怎么回去?”
令狐行聞言喜上眉梢:“不管小玉姑娘是哪里來的,,若是她回去了,,那就不會再這般逼他成婚定親了!豈不甚好,?”便接口道:“師叔你若是知道,,就告訴玉姑……小玉姑娘吧!”
趙小玉立即丟了個白眼給他,,怒不可遏道:“你就這么想我回去,?”
令狐行著實委屈道:“小玉姑娘,你不是自己想回去嗎,?難道你想留在里,?”
趙小玉吸吸鼻子,伸手搓了一下,,暗想:“這里破破爛爛的,,我的確不能呆在這里,不過若是真有辦法能送我回去,,到時,,把這個令狐行也一并騙了穿越回去,光憑借他那一身劍術(shù)和輕功,,就夠她翹著二郎腿享清福了,,如此豈不是人財兩得,?嘿嘿——”想著想著竟也兀自笑了,,卻還是對令狐行聳聳鼻子,裝作不服氣的樣子,。
清虛子故弄玄虛,,捋捋胡須,遲疑道:“嗯……那要看你給我找什么吃的,,如果是尋常的齋菜,,那倒是免了,我老頭兒對和尚吃的不感興趣……若是大魚大肉,,再配上一壺酒,,就再好不過了!”
趙小玉暗想:“這老頭兒倒也要求不高,,不過是喝酒吃肉罷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北戕D(zhuǎn)頭對令狐行道:“若是你真想讓我走,,那你有什么銀兩,就統(tǒng)統(tǒng)拿出來,按他說的,,給你師叔買吃的去,!”
令狐行這下倒犯了難,一攤兩手道:“我我……哪有什么銀兩,?這道觀里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沒了……”他蹙了眉,,卻不敢回頭看趙小玉,生怕她看出端倪,,只因他隱瞞了一個事實,,這道觀里的確還有件值錢的寶貝……可那是師娘留下的東西,師父愛慕如寶,,讓他親自看護,,如何能說出來呢?
清虛子一拍腦袋,,卻大叫道:“我知道我知道……觀里……”還沒說出下文,,已經(jīng)被令狐行拿手封住了嘴巴,支支吾吾了半天,,也不知他說的是什么,。
令狐行當然知道師叔是想說當了那觀里的寶貝去喝酒買肉吃,只是礙于藏得隱秘,,他一直沒有找到而已,,要不然,早不知當了多少銀子了,。
令狐行訕笑著接著師叔的話,,繼續(xù)道:“是呀,觀里的的確確沒有什么值錢之物了,,師叔你就別把你掀了屋頂那檔子丑事拿出來說了,!”
趙小玉見令狐行如此,卻也沒有在意,,心道:“這令狐行武功那么高,,可就是腦子太笨,料定他這般老實,,也不會去搶錢莊當鋪什么的,。要不然,好歹干上一票也夠他們吃個三年五載的,?!北愕溃骸鞍Α胗绣X能喝好吃好,也不是什么難事,?看來還是得我趙小玉出馬了,,只要本姑娘我出馬,,你們不僅不愁吃喝,而且還能讓這道觀香火鼎盛,!”
“真的,?”令狐行一激動,便松開了捂住師叔嘴巴的手,,暗想:“若是師父回返看見這修仙觀香火鼎盛,,該有多好!說不定就將那燕燕雙飛盡數(shù)教授于我了呢,?”
“能喝酒吃肉敢情好,!”清虛子也在一旁樂不可支,像待神仙一般景仰著趙小玉,,就是不知她能有什么法子,,讓他們這破道觀興盛起來,他倒是不在意的,,最主要是他能喝酒吃肉,。想當初,他為了喝上好酒,,吃上好肉,,還得經(jīng)常冒險深夜偷進皇宮,從那御膳房里找吃的,,那些侍衛(wèi)倒是難不倒他,,只是這一來一往好幾日,太累人了,。就是吃上了好東西,,這一來一往的一折騰,也消化得差不多了,。
趙小玉笑笑,,卻不緊不慢道:“好!不過我可有三個條件,?”
清虛子一聽能喝酒吃肉,已經(jīng)對趙小玉佩服得五體投地,,一下子爬到了供桌上,,大叫道:“只要能喝酒吃肉,什么條件我都答應(yīng)你,!”
誰知趙小玉卻說:“不是給你的,,而是給你師侄的?!?p> 清虛子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聽這條件不是對自己的,,更加不介意了,自顧自地答道:“那若是對我這師侄的,,更好了,,不管趙姑娘你說什么,我是他師叔,,都先替他答應(yīng)了,!”
趙小玉笑笑又道:“不,我要他親口答應(yīng),!”便笑著一步步向令狐行走去,,這個與她過世未婚夫一般容貌的男子,如何能不牽扯她心中的情愫,?
伶點金
希望親們繼續(xù)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