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回:陳雷王府戲小翠 來賓館內(nèi)訴衷腸(下)
到了王玄策的府邸,沒等稟告,,小翠就直接沖了進去,。正在歪脖子棗樹下發(fā)呆的王玄策,看著推門而入的小翠,,一轱轆就從石凳上站了起來,。往她身后一瞅,一看就她一人,,于是就好奇道:“你們郡主呢,,怎么不見她呢?”
僅此一句,,已經(jīng)讓小翠感覺到,,這個王玄策似乎對郡主還是關(guān)心的。就順著他的話語,,繼續(xù)賣著關(guān)子說:“既然王長史這么關(guān)心我們郡主,,何不去看一看呢”。
“自從陛下決定了雪雁為和親的公主之后,,已經(jīng)有了君臣禮節(jié),,雖然甚想一見;可是,,礙于禮節(jié)也是無奈,!”
“既如此,那就請王長史在明日巳時三刻來賓館雅香閣見了”,。
這一句話語,,瞬間讓王玄策開心了很多,愁容密布的臉上,,頓時洋溢出了欣喜的笑容,!看如此之景致,小翠捂著嘴一笑,,就轉(zhuǎn)身離去了,!
雖說時光冉冉,,但是今日的王玄策卻感覺到時間過得太過于緩慢,好不容易,,磨蹭到第二日天明,。他就急急忙忙從床上爬了起來,細細梳洗了一番,,翻出一件得體衣服,。他只想給她留下一個好的印象,盡管時辰還早,,但是依舊決定先去等著她,。
吩咐周曾備好馬車,二人一起去了來賓館,。冬日的早晨,,雖然幾多嚴(yán)寒,但因為天氣還是不錯的,,看著陽光照耀大地,,不知不覺中就有了一絲暖意。梧桐樹早落光了葉子,,一顆顆孤零零站著,,雖然看起來凄慘很多,但是面對大自然的生死輪回,,正如他此時的心情一般無可奈何,。
掌柜依舊客客套套,看王玄策來了,,趕忙就將他迎上了二樓,。來到這雅香閣,靜等雪雁過來,。等了有幾盞茶的功夫,,雪雁和小翠就出現(xiàn)了在了雅香閣的門口。
看這王玄策早已在此等候,,頓時感覺到心里暖暖的,。小翠也是一個通情達理之人,觀此場景,,寒暄了一下,,示意周曾隨著她退出了房間。
空空蕩蕩的房中也就只余下了他們二人,。兩個人四目相對,,面面相覷,雖然也沒有幾日沒見,但是中間發(fā)生的太多變故,,卻讓兩人不知從何處說起,。
王玄策深情地望著雪雁,開口道“:這次陛下選中郡主作為和親公主,,應(yīng)該恭喜公主賀喜公主才是,,玄策在這里有禮了?!?p> “說這些有什么用呢?你真的以為我愿意前去和親呀,?何況連嫁給誰都不知道,?”雪雁不太高興地說。
“這次和親并非屈辱之和親,,而是為大唐之榮耀展現(xiàn)的和親,,更是西域各國仰慕大唐繁華之和親。陛下一定會為公主擇一個好的夫婿的,!”,。
雪雁頓時愣住了,她真不知道這個王玄策是榆木疙瘩腦袋還是怎么了,,這些年對他的感情,,他就沒有感受的到嗎?越想越感覺不是滋味,。雖說如此,,不過她轉(zhuǎn)念一想,既如此,,那就敞開了說:“如果要是我走了,,你怎么辦呢?以后你可就見不到我了,!”說著就準(zhǔn)備拉起玄策的手,,當(dāng)即將碰觸到他的那一刻,王玄策突然就將手縮了回去,!
雖說這個暗示,,給予他的已經(jīng)很是明白了,但是卻見他依舊平淡的回到:“我也想過,,很想以后能夠經(jīng)常見到公主,,可是君命不可違,以后的路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p> 這到底是哪門子的解釋嗎?好在大唐的女人頗受胡風(fēng)影響,早已和男人的性格沒有太大差異,,更不想被那么多禮教束縛,,同時也不想再這樣含糊其辭談下去。
她更加直白地說:“你要是愿意,,我可以去給陛下,,給父王說!如若他們不同意,,我們一起遠走高飛,,離開這是非之地,安安穩(wěn)穩(wěn)過一輩子,!”
雪雁已經(jīng)把所有的一切,,都給予了他,她只是想讓他知道,,她是愛著這個男人的,,什么家國情仇,什么李家榮耀,,什么皇族血脈在他面前都可以拋之腦后,。僅僅只是為了愛情,為了得到自己以后想要的生活,!
命運有時候就是這樣,,當(dāng)雪雁說完這一切的時候,含情脈脈的望著王玄策,,只為等待他最后的承諾,!而王玄策則沉默了,他弄不明白自己對雪雁的感情到底是愛情還是兄妹之間的感情,!
自打認識起,,雖然每次在一起都很開心,快樂,,可是從來沒有這樣的非分只想,!這可能就是兄妹之情吧??墒窃诼牭醚┭慵磳⒆鳛楹陀H公主下嫁西域的那一刻,,卻又是那樣的失落、無助,!這可能就是所謂的愛情吧,!
面對這樣的艱難決策,他思慮之后,,決定還是要以雪雁為重,。此時他似乎已經(jīng)明白,可能這份純粹的愛情要大于兄妹之情。但是在這個時候,,一切都晚了,,故而只聽他緩緩的說到:
“這么多年,從我們相識到相知,,我一直都是把你當(dāng)成自己的親妹妹看待,,我們之間都是純粹的兄妹之情。這么多年,,我不曾想過這樣的感情,,更不敢奢求這樣的感情,如果讓郡主產(chǎn)生了誤會,,這都是我的過錯,!”
一席話語之后,王玄策底下了頭,,他不忍看著雪雁。面對這一切,,這應(yīng)該就是最好的結(jié)局,。雖然,這份決定不是自己所想要的,,雖然這份決定讓自己可能以后的一段時光都很艱難,,但是這可能對雙方,對大唐都是一個最好的選擇,!
雪雁看著低著頭的王玄策,。這個男人是一個有擔(dān)當(dāng)?shù)哪腥耍@一路走來,,他幫了她太多太多,,可能真的是自己理解錯了,這真的就是一份純粹的簡單的兄妹之情,??赡苷娴氖亲约憾嘞肓恕,?粗跣呖隙ǖ幕卮?,雪雁的心境也釋然了很多。面對著似乎已經(jīng)不可能的愛情,,只能夠為國家出一份力,,盡一份忠了。
面對一個似乎已經(jīng)解開的心結(jié),,雪雁望著他含著淚說:“以后,,我不在大唐了,照顧好自己,如有機會,,到西域去看看我,。”
王玄策面對著這樣一句蒼涼的話語,,瞬間感覺擊中了內(nèi)心深處最致命的一個心結(jié),,強忍著淚水,帶著無限痛楚,,點了點頭:“會的,,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去看你,!”
雪雁看著王玄策,,王玄策也抬起頭看了看雪雁,兩個人就這樣分開了,。
當(dāng)打開門的一瞬間,,小翠和周曾已經(jīng)在門外站了很久很久。雖然是站在門外,,但是面對屋內(nèi)的談話,,她們二人聽得一清二楚。小翠明白雪雁的心境,,更明了王玄策的心情,。看著雪雁出門,,她跟著她就這樣轉(zhuǎn)身離去了,。
望著離開的兩個人,王玄策瞬間感覺到了甚多悲涼,,似乎不應(yīng)該是這個樣子的,,他應(yīng)該挽留下雪雁,可是他沒有,。面對失落的困境,,面對已經(jīng)說出去的話語,他明白這似乎也不能闡述什么了,,那就讓這一切隨風(fēng)飄遠吧……
而周曾似乎已經(jīng)多多少少的開了竅,,帶著一絲惋惜之情,默不作聲的隨著他下樓離去……
涅陽
小知識:不僅僅是歷史,,就拿現(xiàn)實社會來說,,曾經(jīng)有多少分真摯的愛情,擺在我們面前,,我們都不曾珍惜,??墒牵?dāng)失去的那一刻,,確是如此的痛苦,,如此的艱難。所以,,一定要珍惜眼前人,,做到問心無愧,即使失去,,也不會過于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