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改歌
劉武道:“可是……”
館長道:“你要是擔(dān)心我們打擾到你,,今天院長的這書房都讓給你,不會有人打擾你,但是這歌你必須寫出來,?!?p> 劉武心頭一震,,預(yù)感到了不妙,,這么較真的背后,明顯是帶有嚴(yán)重的懷疑,,而這種程度的懷疑絕不是憑借一通花言巧語可以蒙混過關(guān)的,。
萬一寫不出來,過不了關(guān),,會怎么樣,?
后悔啊……當(dāng)初為什么說是自己寫的,為什么不干脆說是在流浪的時候,,失足掉下懸崖,,然后在山洞里遇見了高人,,被逼著學(xué)歌,,然后潛入河里逃出來,卻忘了當(dāng)時跌落的位置……既然都是撒謊,,這樣的謊難道不是更無懈可擊嗎,?
現(xiàn)在怎么辦?
他心里已經(jīng)亂得不行,,臉上卻很淡定,,說道:“難道你們不知道嗎,帶著任務(wù)寫歌,,往往是寫不好的,,我不太喜歡這樣做,而且為什么要我這么做呢,,能說個理由嗎,?”
館長看著他故作鎮(zhèn)靜的樣子,很嚴(yán)肅的道:“理由,?我們這六合世界,,現(xiàn)在基本上沒有了專門寫歌的人,因為一百多年前,,由于一時失策,,寫歌方面的人和書都遭遇了毀滅性的打擊,到現(xiàn)在都沒有恢復(fù)元氣,,能寫歌的人,,很難得,,能寫歌的男人,更難得,。這理由夠嗎,?”
院長道:“是啊是啊,館長說得對,,我們現(xiàn)在的歌者,,多數(shù)唱的是軍歌,贊歌,,而且都是從前朝或者本朝早年流傳下來的,,沒有新歌,如果你能寫出新歌來,,那是一件幸事,,對嗎?”
這時天已放亮,,館長和院長又出去了,,館長說要回學(xué)館,晚上會過來,,而院長則要繼續(xù)幫照顧趙云,,整個院長室,留下劉武一人,。
坐在書房里,,劉武開始搜腸刮肚,首先當(dāng)然是要在自己的腦海里尋找可以勉強應(yīng)付的歌,,但非常遺憾,,十幾年前的前世記憶,本來就不可能太清晰,,而人的精力有限,,熟悉的歌也在這一年里紛紛拋了出來,要想在這幾十首歌之外,,再找出一首歌,,還要精準(zhǔn)對應(yīng)這一事件,卻又談何容易,?
那看來只能自己寫了,。
可是談何容易?兩輩子都沒寫過一首歌,,也沒有進(jìn)行過這方面學(xué)習(xí)的人,,說寫歌就寫歌,那可能嗎?
那就只剩下一條路了,,拿人家現(xiàn)成的歌來改,,但不能用已經(jīng)唱過的,那要改什么歌呢,,一定要深情的傷感的曲調(diào)才行吧……
還好,,改詞這種高端的活,多少還是有點經(jīng)驗的,,畢竟是一件好玩的事情,,他馬上就找到了一首《菊花臺》,杰倫兄,,對不起了,,輪到你了。
“你的淚光,,柔弱中帶傷,。”索性這一句不改了,,反正情境也吻合,。下面一句就得改了,改成“慘淡的人生里,,一串過往”,,感覺還不錯了,讀了幾下,,想了想,,把一串劃掉,,改成傷心,,于是就變成傷心過往。再想想,,還是增加一個字吧,,變成傷心的過往。于是這一句變定稿成“慘淡的人生里,,傷心的過往,。”
接下來也得改,,“路太漫長,,全是雪和霜,是誰在高樓上,,孤單的絕望,。”好吧,,停下筆來,,自己覺得有點意思了,。
后面寫寫改改,越來越順利,。
“淚輕輕彈,,能否再歌唱。這一生只剩下亂與悲傷,。
我在這方,,已痛徹肝腸,眼前飄著你的模樣
春夢殘,,滿地傷,,你的笑容已泛黃。
帶淚在一旁,,看著你靜靜躺,。
北風(fēng)亂,夜未央,。你的影子剪不斷,,
徒留我孤單看湖面斷腸?!?p> 寫完,,看著這歌詞,長長地松了口氣,,懸著的一塊石頭也落了地,。自己覺得真是改歌詞的天才。這么一改,,簡直可以說是情景交融,,毫無破綻,不直接說明這件事,,但每一個句話都感覺是圍繞著趙云自殺的事來寫,。這首歌如果唱給趙云聽,包管她能哭得稀里嘩啦,。
一首歌詞寫完,,不覺已經(jīng)過了中午,他把歌詞重新抄寫一遍,,抄寫得工工整整的,,很快是餐時給他送早餐的護(hù)士帶了一份中飯過來,看出他完全不象送早餐時的緊張狀,,而是一臉輕松,,便問他是否問題已解決,劉武肯定地點點頭,讓她如果見到院長的話,,可以請她回來了,。
果然他中餐剛剛吃完,華院長就回來了,,反復(fù)看這歌詞,,十分吃驚,可是馬上又有了問題,,說道:“就只有這些詞嗎,?我們要的不是詞,是一首歌,?!?p> 劉武道:“歌也有了?!碑?dāng)下便把歌哼了出來,,好在他一直是邊改邊唱,把這改過的詞都唱熟了,,哼得還是相當(dāng)流暢,,沒有跟原詞串起來。
院長一邊聽著,,一邊翻看著歌詞,,聽罷點點頭,沉吟一下,,忽道:“你就是這么對著歌詞就唱起來,,沒有歌譜的嗎?沒有譜的話,,你是不是在瞎唱,?”
劉武一愕道:“譜當(dāng)然是有的?!?p> 院長道:“你的譜在哪,?給我看看……”
劉武剛想說話,有護(hù)士急匆匆的過來找她,,看來是醫(yī)院有什么變故,院長當(dāng)即離開,,依舊還是把門給鎖上,。
劉武松了口氣,幸虧有人來,,否則這歌譜的問題可就麻煩了,,因為他確實沒考慮過這個問題,但是如果沒有歌譜的話,恐怕是沒有說服力的,,也難怪別人會懷疑,。
還好,出于對音樂的熱愛,,在前世里,,倪詩瓚同學(xué)的音樂成績一向不錯,雖然由于家庭狀況一般,,沒有去參加音樂補習(xí)班,,但是課堂上的東西,他學(xué)得比大多數(shù)同學(xué)都多,,包括識譜和記譜,,就連五線譜,他都具備簡單的讀譜和記譜能力,,更不要說簡譜了,。
那就用簡譜把歌譜給寫上去吧。
他又花了一個多小時,,把簡譜和歌詞一起寫下來并抄寫清楚,,相信這一回再也不可能有破綻了。
院長再次回來時,,是和館長一起回來的,,院長問道:“抱歉,剛才正好有事,,你的歌不錯,,你把帶有譜的歌,給我們看看行嗎,?”
劉武把已經(jīng)抄寫整齊的歌譜拿出來,,送到她的手上。
院長看了一眼歌譜,,臉上神色有點怪,,送到館長手上道:“館長,您看……”
館長看看歌譜,,再看看劉武,,臉上的表情也顯得有點怪,說道:“劉武,,這里面的東西真的是你寫的,?”
劉武道:“當(dāng)然是我,還能是誰,?”
館長看看院長,,苦笑一聲道:“果然沒有猜錯,,你們都進(jìn)來吧?!?p> 話音剛落,,便見門一下子打開,幾個穿著黑色警察服裝的年輕女衙役走進(jìn)了院長室,。
一個相對年長的女衙役,,穿一身更深顏色的衙役長的衣服,一看就知是這群人的領(lǐng)導(dǎo),,她問道:“館長,,是他了吧?”
館長點點頭,。
所有的女衙役們都看著劉武,,一個衙役驚奇道:“這不就是在一家餐館里賣唱的男孩嗎?”
館長道:“就是他,?!?p> 衙役長把一雙手鈣拿出來,說道:“你叫劉武嗎,?請跟我們走,。”
劉武心知不妙,,說道:“你們這是想干什么,?我為什么要跟你們走?”
那衙役長道:“因為你涉嫌陰謀顛覆朝廷……”
劉武道:“簡直荒唐,,這怎么可能,?”
衙役長道:“可不可能,不是我們說了算的,,館長德高望重,,既然她舉報你,肯定有她的理由,。我們只管奉命拿人……”
劉武腦袋嗡的一聲道:“館長,,你怎么能這樣,竟然用這種方式來報復(fù)我,?”
館長道:“我沒有報復(fù)你,,你是王黨余孽,陰謀顛覆是早晚的事……把他帶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