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忠,!陳方國,!你們在哪里啊,?,!還不快點出來?,!再不出來的話,,那我就……”
陳玄對著樹林子,扯起喉嚨喊了幾聲,,可是除了山林中的幾聲回響,,在夾雜著一陣風聲,就再也沒有人回答他了,。
陳玄心知不妙,,從背后抄起猛虎劍,沿著雜草叢生的官馬驛道,,向漆黑的驛道深處摸過去,。
而他身上的那只義門神雕,又不失時宜地騰空而起,,只見義門神雕化成一團黑色,,從陳玄的背后升到了半空中,,在他的正上方不停的盤旋著,。
“陳忠,陳方國,,你們在哪里呀,?怎么還不出來?,!”
陳玄放低了聲調(diào),,步伐更加慢了些,他約莫著走了里把路,,可是卻仍然不見一個人,,而周圍的樹林子卻越來越密,似乎要把這條窄窄的官道給全部掩蓋,。
連皎潔的月光,,也沒有辦法投射進來了……
“這幾個混賬東西,看來平時沒怎么管教你們,在關(guān)鍵時刻竟給我掉鏈子,,看我到時候怎么收拾你們……”
陳玄的聲調(diào)放得更低了,,他幾乎停住腳步,開始自說自話,。
因此,,他的這一番話,也只有他能夠聽得見,,除了頭上盤旋的那只義門神雕,。
突然間,義門神雕長嘯一聲,,往他的右前方直插進去,,那邊也是漆黑一團,陳玄正在疑惑之間,,猛然聽到草叢中發(fā)出悉悉嗦嗦的響聲,,從聲音來判斷,似乎應(yīng)該是爬行動物的,。
“蛇,!”
一個不好的念頭,突然從他的腦子中冒了出來,。
他陳玄從小到大,,哪怕是穿越之前都是非常害怕蛇這種動物的,這種古老而冷血的爬行動物,,始終是人類最為害怕的對象,,因此才有見蛇不打七分罪的說法。
越是害怕的事情,,越是有可能找上門來,,那聲音越來越近了,到最后終于離陳玄只有十幾米遠的地方,,聲音突然戛然而止,。
周圍又恢復了平靜,只剩下一陣陣漫漫的清風,,從陳玄的耳朵邊掠過,。
“到底是什么玩意兒?,!”
陳玄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預感到前方的那個東西應(yīng)該也是發(fā)現(xiàn)了他,要不然的話應(yīng)會繼續(xù)發(fā)出聲響,。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陳玄感覺腳下的地面開始輕微地震動起來,,剛開始的時候,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為害怕而兩腿發(fā)軟,,產(chǎn)生的錯覺,。
不過,隨著這種震動越來越強烈,,他終于確信自己并不是因為害怕而兩腿發(fā)軟,,而是那個聲音發(fā)出來的方向,似乎有千軍萬馬,,正要向他的方向撲過來,。
還沒等陳玄反應(yīng)過來,在微弱的月光之下,,只見一群山林飛鳥,,從漆黑的叢林中躍起,扇動著翅膀,,沒命地逃去,。
在不知所措之中,陳玄分明感到自己的臉上,,被幾只鳥爪在慌亂中抓過,,因為他強烈的感覺到了一陣灼痛。
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頓時摸到了自己的臉上的傷口,,已經(jīng)有血滲了出來。
“該死的……”
而腳下的震動則越來越強烈,,這一切有點類似于地震發(fā)生之前的征兆,,盡管陳玄長這么大,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這種事情,,可是此時此刻,,他也不得不懷疑,是不是要發(fā)生地震了,。
陳玄低低的詛咒了一句,,也顧不得揩拭臉上的污穢,立即半蹲下身子,,自己的頭幾乎貼到驛道的青磚石頭上面,手里的劍握得更緊了,,甚至聽到了猛虎劍撞擊在青磚石頭上的聲音……
他確信這么做會更安全一些,,至少不會再被那些飛鳥抓破臉。
可是,,他很快又失算了,,因為他的臉又被一個沒頭沒腦的東西給狠狠的撞了一下,,然后那東西又彈了很遠,消失在草叢中,,不見了,。
而剛才撞他的那個東西,卻不止一個,,而是一群,,還是一大群。
不過,,陳玄現(xiàn)在處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林間驛道里頭,,根本就看不太清楚,他也就只能夠瞎猜猜了,。
等那些東西沒命的逃竄之后,,陳玄又感覺自己的腳下似乎又漸漸的平穩(wěn)了一些,最后又徹底恢復正常,,沒有了震動這感覺,,他這才直起身子,稍稍的松一口氣,。
兩只眼睛在四下沒命的搜索著,,似乎只要一發(fā)現(xiàn)任何可疑的苗頭,他就會立即處于鎖定狀態(tài),。
由于在這近乎于漆黑一片的林子里面呆了一段時間,,他的眼睛漸漸的適應(yīng)了夜色,感覺借助于微弱的月光,,似乎能夠漸漸的看清一點周邊的情形了,。
在連蒙帶猜之下,他隱隱約約的看到剛才那一群野物沖過來的方向,,似乎有一片長長的亮光,,正在緩緩的向他移過來。
這片亮光,,在他的記憶里,,有點像是月光下的螢火蟲,而且是一大群螢火蟲,。
“這螢火蟲也太怪了吧,?!”陳玄在心里暗暗的思忖道,。
在夏天的月光下抓螢火蟲,,是陳玄的兒時美好的記憶,義門陳和他年齡差不多的兄弟姐妹們,,每年到了夏季月朗星稀的夜晚,,都喜歡跑到附近的打鼓山,,提著罐子抓螢火蟲……
以后這種事再也不會發(fā)生了,因為義門陳已經(jīng)支離破碎,,陳玄星星的嘆了一口氣,,抬頭望望天。
他剛剛被鳥抓破臉,,緊接著又被個什么怪物給撞了臉,,這種經(jīng)歷卻是他以前從來沒有遇到過的,沒想到在這里接二連三的發(fā)生,,好在現(xiàn)在在這陌生的林子里,,只有他一個人,要不然的話他可真的是沒臉了,。
現(xiàn)在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這團緩緩地向他飄過來的螢火蟲光團上。
不過,,隨著這團他眼里的螢火蟲光團越來越近,,他也漸漸的感受到了一股無法理喻的詭異。
因為這光團離他越近一些,,他也就越發(fā)感到不對勁,,因為與其說這團螢火蟲光團是在飄,還不如說它是在蠕動或者是爬行……
“夜光蛇,?,!”
一個恐怖的想法,終于從他那略微有點發(fā)暈遲鈍的腦子里,,不早不晚地冒了出來,。
如果這團發(fā)光的東西,真的是夜光蛇的話,,那么他陳玄哪怕武功再高,,修為再厲害,恐怕今晚也是在劫難逃了,。
因為他父親陳霸,,在一次吃飯的時候,曾經(jīng)有意無意的對他講過夜光蛇的事情,。
這夜光蛇,,通常生活在澤湖里,偶爾會上岸來覓食,,是義門陳的天敵,。
千百年來,澤湖周邊的居民,,都飽受其害,。
更為可怕的是,這種兇猛異常的動物,,隨著其年齡的增加,,漸漸的具有了靈性,蛻皮的周期越來越長,。
也就是說,,靈性越高,夜光蛇蛻皮的周期越長,,到最后這種蛻皮的周期將會無限延長,,可以認為是不再蛻皮。
這個時候的夜光蛇,,不僅外形最為巨大,,毒性最強,而且由于長年累月的生活在澤湖,,盡可能的吸收到了天地靈氣,,有的還會一些變幻的法術(shù),甚至會幻化成人形,,爬出澤湖來害人,。
不過,陳霸對陳玄很溺愛,,他平時幾乎不會允許陳玄靠近澤湖,,就是為了躲避夜光蛇這種怪物,直到上一次陳玄在澤湖旁邊,,被他的兄弟陳滔天父子倆暗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