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讓這個只知道雕刻玉石的老頭兒幫他的忙,當(dāng)然要提供他足夠有誘惑力的報酬——世間找都找不到的極品原料,。
為了一擊就征服這老頭,,陸明昨天晚上特意做了這些水晶透鏡。而且,,他還略微改進了一點程序,,讓復(fù)制過程摻了一點金屬進去。
綢布打開,,里面整整齊齊排著幾根顏色各異的水晶透鏡,。透明的自然有一根,還有紅、粉,、紫,、黃各一根,根根色澤勻凈,,含光蘊彩,,那老店主一看,眼睛立刻就拉直了,。
那女人不屑地回過頭看了看桌上的東西,,一瞬間臉上的表情變得非常精彩。
陸明微笑著欣賞著她的臉色由白變紅,,又變綠,。她惡狠狠看了一會他的臉,摔門而出,。
店主抓過柜臺上的一塊放大鏡,細細地看了好一會那幾根水晶透鏡,,然后小心翼翼地用綢布重新包好,,抬頭看著陸明。
“這些料,,我要了,。小子,你要多少錢,?”
機會來啦……陸明努力按住興奮的心情,,淡淡地說:“不要錢,只想請老人家替我找一個人,?!?p> “不要錢的都麻煩?!钡曛骱吡艘宦?,還是問道:“你拿我老頭兒消遣吶??次依项^兒像是能出門替你小伙子找人的,?”
陸明微笑:“沒有。我只是……晚輩只是聽說您這里生意興隆,,想借貴寶地貼個告示而已,,您肯答應(yīng),晚輩就把這幾根水晶全數(shù)奉送,。如果托您的福,,我找到了這個人,晚輩還有寶物相送,比這幾根水晶更名貴,,更稀有,。如何?”
店主撫摸著水晶上包的紅綢布,,粗糙的大手動作格外溫柔,,舍不得拿下來。
“什么告示,?”
陸明掏出早已準備好的一卷紙,,遞過去。
店主打開那卷紙,,皺起眉頭,。紙上是一幅水平相當(dāng)一般的花鳥畫,但是畫上還有很多彎彎繞的筆跡,,卻沒一個認識的字,。掛得若是略高一點,那些字就不會顯得特別明顯,。
陸明見店主的眉頭松開,,面有得色。
他寫的是給文嘉的口信,,當(dāng)然是用英語寫的,。
他之前就已經(jīng)調(diào)查了一番,這個年代,,并沒有英語這種語言的存在,,所以在那老店主看來,就是鬼畫符,。他相信她能認出自己的字跡,。
店主翻來覆去看了一會,估計在苦思冥想這畫是否有可能妨礙經(jīng)商,,但是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回頭喊道:“柱子!出來,!”
跑出來一個精壯小伙,,滿手灰塵,一邊跑,,一邊在衣服上擦著:“師父,!您吩咐!”
陸明坐在旁邊,,看著那小伙抓抓腦袋,,遵從了店主的要求,,把那幅畫掛在了一個非常醒目的位置,只要進店,,一眼就能看到,。
“師父,”小伙掛好之后打量了一會,,“這畫……不那么好看?。 ?p> 店主瞪了他一眼,,小伙立即嘿嘿一笑,,撒腿逃進了內(nèi)室,隨即傳來打磨玉石的細細聲音,。
“多謝,,這幾根水晶就是您的了?!标懨骺犊負]了揮手,,“麻煩您留著那幅畫。如果那人看到這幅畫,,來找到我,,我一定會給您拿來更多的?!?p> 他轉(zhuǎn)身出門,忽然發(fā)現(xiàn)身邊經(jīng)過一個白衣的人,。注意一看,,不是別人,正是張玉,。
他故意放慢腳步,,可張玉在柜臺前站住,并不急著和店主說話,,卻先掃了他一眼,,他只好若無其事地走開了。
可惜實驗室里沒有放錄音筆,。陸明想,,否則就可以丟一支在店里聽聽這家伙要說什么了。
他并不能確定張玉是否已經(jīng)不再懷疑碧桃藏匿在自己那間宅子里了,。
不過,,一個逃跑的歌姬竟然讓他這么積極地尋找,他總覺得事情蹊蹺,,感覺碧桃心里還藏著些別的什么東西沒告訴他,。
他繞開自己那間舊房子,徑直出了城去。
碧桃坐在水晶透鏡面前,,低頭看著手中的一封信,,看得入神,忘記了監(jiān)視房子四周,,陸明走到了她身后,,她也沒有發(fā)覺。
“咳,?!?p> 碧桃一驚,迅速把信揉成一團,,把手縮進袖子里,,猛然站了起來:“是……是你啊?!?p> 陸明微微一笑:“有秘密,?”
碧桃盯著他看了一會,什么也沒說,。
“我剛剛在城里遇到張玉了,。”陸明說,,“我很想知道,,他為什么要為找你費這么大力氣?”
碧桃彎起一邊嘴角:“那還用說,?當(dāng)然是因為我是杏花坊的王牌……”她越說聲音越小,,最后狠狠嘆了一口氣:“騙誰呢,當(dāng)然不是了,。但是你真的想知道嗎,?”
陸明點點頭:“我最開始幫你,只是以為你不想做歌姬所以逃跑而已,,但是……我感覺越來越不對,。”
碧桃低聲說:“哼,。我說我找到張玉想造反的證據(jù)你信么,?”
她從袖子里掏出那封揉成一團的信,舉到陸明面前:“你幫我,,我再不對你坦誠一點,,就太不像話了。你看吧,?!?p> 那封信上只有一行字:
殿下已知悉此事,,愿與我等共謀。約,,原定之日后三天,。
碧桃垂頭喪氣:“我也不是故意發(fā)現(xiàn)的,本來我確實只是受不了唱歌的日子了,,就想逃回老家去……那天正好趕上大風(fēng),,杏花坊的房子吹壞了很多,他們都亂糟糟地在整理,,我就想趁機逃跑,,臨走時想起身上沒有錢,就順走了張玉房里的錢袋子……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了那張紙條,,好像惹上大事了……”
陸明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那張紙,,確實只有這么短短一句。按照這語焉不詳?shù)募軇?,真的有可能寫的是什么見不得人的活動?p> 殿下,?這年代,能稱作殿下的,,不是皇子就是公主……
原定之日,,看來蓄謀已久……
共謀的內(nèi)容,雖然沒法猜得出來,,但是依照張玉這不依不饒的架勢,,真的有可能是很危險的那種……
那豈不是我也給卷進來了?,!陸明很無奈,,拿著手中的紙條,看了看碧桃:“你……哎,。”
碧桃委屈巴巴地瞪著一雙眼睛,。此時責(zé)備她也無用,,也不像話,只得接受現(xiàn)實罷了,。
這渾水有多深,,陸明可沒有興趣去趟。他只想找到文嘉而已,。
陸明下了狠心:隱蔽自己和碧桃為先,,萬一被發(fā)現(xiàn),就做好拼命的準備,。如果不似想象中情況兇險還好,,如果真的是涉及到一群想造反的暴徒,,那只有來硬的,才能保護自己和碧桃的安全,。
“我知道了,。”陸明點點頭,,“你放心,,交給我吧?;蛟S事情根本不像你想的那樣嚴重,。”
碧桃沉默片刻,,馬上換回了平時沒心沒肺的笑臉:“我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