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雁門郡沒有絲毫的暖意,雁門關外的大地一片蒼茫,,只有一些小草恢復了生機,,點綴在一片黃色之間,,顯得有些冷清,。
雁門關外是一片巨大的平原,,新崛起的鮮卑部族就生活在這里,,軻比能此時正在坐在自己的大帳中一杯接一杯地喝著悶酒,,他經過數(shù)年的努力,,已經兼并了大大小小無數(shù)個鮮卑部落,,現(xiàn)在是鮮卑草原上最大的勢力,所有人見到他都要恭恭敬敬地喊一聲大王或是主公,,按理說他應該已經志得意滿,,好好享受一番了,但是軻比能的志向遠不止如此,,他自成年以來,,每戰(zhàn)必奮勇向前,成為首領以后執(zhí)法公平,,不貪財務,,將戰(zhàn)利品都分給手下將士們,如此兢兢業(yè)業(yè),,他的志向絕不是僅僅統(tǒng)一鮮卑部族,,他還有一個深深藏在心底的愿望,,那便是入主中原,哪怕僅僅是并州一州之地,,他也就心滿意足了,。
軻比能曾經在幼年時到過中原,從此就深深被中原漢人的文化所吸引,,為此,,他的衣服都是穿得漢服,平常也以主公自居,,所以他才在兩日前,,聯(lián)合各部族一起率軍攻打雁門關,本來按照他的算計,,雁門關必然是可以拿下的,,雖然有些損失,但是軻比能不在乎,。誰能想到,,眼看自己就要拿下雁門關,突然不知道從哪里殺出來一支軍隊,,使自己的計劃滿盤皆輸,,時候軻比能才查明,來者是一個叫作陳明的人,,聽說是近年來黑山軍最活躍的新星,,這些年有些戰(zhàn)績,算是個將才,,但是他所率不過三千余步卒而已,,若是平常對陣,軻比能能將其殺得片甲不留,,被這樣一個人攪了局,,軻比能心中萬分不甘。
正當軻比能喝著悶酒的時候,,一名親兵走了近來,,面帶驚喜之色,他說道:“主公,!在距我們大營不過二十里處出現(xiàn)了一支軍隊,,全部由步兵組成,看樣子好像就是前天出現(xiàn)在雁門關的那支軍隊,!”
軻比能聽到這個消息后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到親兵面前拉住親兵,急忙問道:“這消息可屬實?”
那名親兵興奮地說道:“千真萬確,,主公,,這可是我們出擊的大好時機啊,!”
軻比能興奮過后,,坐回了自己位置,他狐疑地說道:“那個叫陳明的不是在這些年戰(zhàn)果累累嗎,?難道他會一點軍事常識都不懂,,用三千步兵追我們三萬騎兵嗎?這其中會不會有詐,?”
“主公,,屬下已經派人打探清楚了,附近并沒有其他軍隊,,只有這一支孤軍,,看樣子的確是沖著我們而來的,這個陳明真是吃了虎心豹子膽,,可能他是憑運氣才能獲得那么多勝利的,。”
軻比能沒有理會親兵,,而是在心中反復推敲了半天,,最終,還是他的野心占了上風,,軻比能再次站了起來,,看著帳外的草原,冷冷地說道:“不管那個叫陳明的是何方神圣,,我今天都要叫他跪倒在我軻比能的面前,!”
正在往軻比能大營行軍的正是黑山士卒,不過領軍的不是陳明,,而是徐晃,,陳明和張燕會和以后,經過一番商議,,他們決定采用王凌的計策,,派出步兵引誘軻比能前來,,再用騎兵進行夾擊,,到時候,即便是在軻比能自己的主場,,也要叫他脫層皮,。
王凌此計雖然十分簡單,一般人都不會上當,但是王凌算準了軻比能的心里,,他絕對不會放棄這個擊潰黑山軍,,一舉拿下雁門關的機會。
徐晃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嘴唇,,他故意放緩了行軍速度,,就是為了等待軻比能的到來,興奮的心情使他根本沒想到去喝水,,這是他加入黑山軍以后第一次獨立領軍作戰(zhàn),,雖然是誘敵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工作,但是徐晃并不在意,,他掂了掂自己手中的開山斧,,對于接下來的戰(zhàn)斗非常期待,他想趁此機會立下些功勞,,讓張燕看到自己的能力,。
正當徐晃心中期待之時,周圍突然傳來一陣陣“悠悠”之聲,,徐晃往遠處一看,,只見自己的四面八方都掀起了漫天的塵土,鮮卑人作戰(zhàn)時發(fā)出的“悠悠”之聲和馬蹄之聲混合在一起,,擊打著黑山將士們的心靈,。
“來了!”徐晃大喜,,急忙下令道:“將士們,,拿起武器,準備作戰(zhàn),!”
軻比能此時親自帶軍殺向了徐晃,,隨著馬蹄的響動,此時黑山軍已經被軻比能徹底包圍,,軻比能看著那黑山軍,,仿佛是在看盤中的一塊肉,軻比能擦了擦口水,,吼道:“鮮卑的勇士們,!給我沖鋒!”
黑山軍雖然知道會有援軍前來,,但是看著軻比能軍的滾滾馬蹄向自己沖來,,依舊忍不住害怕,軍心一下子騷動起來,,徐晃見了,,將大斧抓在手中,,喝到:“不許慌亂,有我徐晃在,,這些騎兵不足掛齒,,給我列陣!”
好在陳明將自己最精銳的步兵武器都給了徐晃,,徐晃命令一下,,頓時就有一排拿著盾牌的黑山將士走到了陣的最外方,將盾牌狠狠往地上一插,,為身后的隊友提供了防護,,而拿著長槍的黑山將士則也將長槍斜插在地上,伸出盾牌外,,徐晃軍形成了一個完美的圓形,,圓形之外還有許多刺,仿佛一只刺猬一般,。
軻比能見徐晃軍變陣,,一下子變得猶如一只帶刺的球,不由得大為訝異,,“黑山軍不是一向以紀律差,,裝備爛,無陣型著稱嗎,?為什么眼前這只黑山軍裝備如此精良,,難道這個叫陳明的真有兩把刷子?”軻比能萬萬不會想到,,眼前的領軍之人根本就不是陳明,,而是同樣有兩把刷子的護軍徐晃。
軻比能一咬牙,,下令繼續(xù)進攻,,他不相信這三千步卒能抵抗自己的三萬騎兵,就算裝備再精良也不行,!
鮮卑戰(zhàn)士騎著戰(zhàn)馬,,握著彎刀,在軻比能的命令之下,,義無反顧地往徐晃的刺猬陣沖去,,最近的一人已經沖到了陣前,看著眼前那刺出來的長槍,,那名戰(zhàn)士發(fā)揮出自己極為高超的騎術,,單手一提韁繩,雙腿一夾馬腹,,胯下戰(zhàn)馬在吃痛吃下,,竟然一躍而起,,沖進了徐晃的刺猬陣,,見自己一招建功,,那名鮮卑戰(zhàn)士大喜,正準備好好殺戮一番,,誰知道他很不巧,,面對的剛好是徐晃,徐晃見有騎兵沖到了自己頭頂,,不慌不忙,,將開山斧拉至后背,一道勢大力沉的斜劈使出,,將那名騎術精良的鮮卑戰(zhàn)士連人帶馬劈成了兩半,,頓時徐晃軍士氣大振。
而軻比能軍其他人的騎術就沒有他那么好了,,很多人想學那名戰(zhàn)士,,結果不僅馬沒有躍起來,自己反而跌下了馬背,,被身后的騎兵踩成了肉泥,,而更多人紛紛撞在了盾牌和長槍之上,撞在盾牌上的還好些,,最多不過是撞了個骨折,,有的甚至撞破了盾牌,殺進了陣中,,而撞在長槍上的鮮卑戰(zhàn)士就慘了,,被連人帶馬刺了個洞穿,當即就不活了,。
兩軍一轉眼的功夫就全面殺在了一處,,在刺猬陣的防護之下,戰(zhàn)局并沒有如軻比能所料想的呈一邊倒的態(tài)勢,,反而是變得非常慘烈,,雙方的傷亡一下子陡增起來,鮮卑戰(zhàn)士很多被刺了個洞穿,,而徐晃軍的將士們則被騎兵巨大的沖擊力撞得人仰馬翻,,有的持盾的士兵被連人帶馬撞到盾上,頓時被撞得七竅流血,,筋骨盡斷,。
軻比能看著前方慘烈的戰(zhàn)事,不僅沒有擔心,,反而興奮起來,,他之前的擔憂在看到徐晃軍的裝備以后消失的無影無蹤,,他以為陳明的依仗就是這些裝備,心中竊喜:“陳明,,你要是想靠這點裝備就擊敗我軻比能的話,,就太天真了,等我將你抓住,,我要將你的頭割下來祭旗,!”
軻比能所想不錯,徐晃軍雖然裝備精良,,但是步兵對陣騎兵終究是劣勢太大,,更何況數(shù)量只有對方的十分之一,只見徐晃軍的刺猬陣越來越小,,每小一丈,,就意味著徐晃軍犧牲了數(shù)百人。
徐晃大急,,他身為誘餌,,若是這么快就被吃掉了,后面的戰(zhàn)局就難以預料了,,而他也將身亡名消,,這是他萬萬不能接受的,只見他將大斧舞得如同風車一般,,那些騎兵一旦碰到他,,立刻就會成為斧下亡魂,在徐晃的努力之下,,刺猬陣的圈竟然生生的擴大了一個角,,徐晃周圍十丈之處,竟然沒有一個鮮卑騎兵,,若是張燕在這里,,肯定會被徐晃的勇猛所驚到,徐晃的勇猛,,黑山無人能及,,便是張燕自己也不行。
正是徐晃如此拼命,,徐晃軍才勉強沒有崩潰,,徐晃軍的士卒們在被徐晃的勇猛激勵之下,各個如同打了興奮劑,,士氣居高不下,,遠處的軻比能見了,不由得大為驚訝,。
“那是何人,?為何如此勇猛,?難道他就是陳明?”
他手下的親兵對于黑山軍的將領都不熟悉,,對于軻比能的問題沒有能夠回答上來的,,軻比能見狀,將彎刀指著徐晃說道:“殺此人者,,賞金百兩,,美女十名,!”
軻比能命令一下,,鮮卑人如同不要命一般向徐晃殺去,徐晃憑著自己勇猛殺出來的一角又慢慢被打了回去,,徐晃軍再次陷入苦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