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弈林不是顧島肚里的蛔蟲,,當(dāng)然不知道他心里在想這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更不會知道在這種情形之下,他的想法居然還會那么天真幼稚,。
見顧島一直默不作聲,許弈林以為他只是因為項鏈?zhǔn)Ц`而心情沮喪,,于是輕輕撫著他的后背,,一邊安慰一邊提議說:“顧島,我呢,,在這片分區(qū)的警局里有一個朋友,,叫杜瑞森,是做警長的,,專職負(fù)責(zé)刑偵工作,,經(jīng)驗非常豐富,三頭六面的人脈也很廣,,要不這樣,,我打電話先去問問他看,說不定他能幫到我們,。你說怎么樣,?”
顧島聽后,馬上就點(diǎn)頭表示同意,。雖然之前他從來沒有聽許弈林說起過有這么一個姓杜的警察朋友,,但是自己一時之間也沒有別的辦法好想,向?qū)I(yè)的警察求助似乎是眼下最靠譜,、最直接且唯一的方法了,,更別提這個人是許弈林推薦的,應(yīng)該信得過,。
“不過,,這個時間去麻煩人家,沒關(guān)系嗎,?”
“沒事,!”
于是乎,顧島決定把自己在地鐵上碰見了一個陌生的黑裙女子,,這個看似無足輕重,,實(shí)際卻很可疑的情況,先放在一邊,,等打完電話,,問過警察再說,。
兩人走回到書店的一樓,許弈林迅速撥通了對方的手機(jī),,并切換成了免提模式,,好讓顧島在一旁也能夠聽見。
“喂,?杜警長嗎,?我是許弈林,抱歉??!這么晚了,來打攪你休息,,還沒睡吧,?”電話一接通,許弈林就很禮貌客氣地同對方打招呼,,畢竟是有求于人,,態(tài)度好一些總是沒錯的。
“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許弈林啊,,干嘛搞得這么客氣啊,好像你欠了我錢似的,,叫我杜瑞森就好啦,!我還在警局加班呢!今天根本就沒有空休息,!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嗎,?”
手機(jī)那頭傳過來的是一個男人低沉渾厚且略帶些沙啞的嗓音。
與顧島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樣,,這個人說話的聲音雖然很成熟厚重,,但是能夠聽得出來他的歲數(shù)并不大,估摸著這個叫杜瑞森的最多也就三十五六,,不到四十歲的樣子,,沒想到年紀(jì)輕輕就已經(jīng)當(dāng)上了分區(qū)里的警長,想必他的工作能力是很突出的,。
手機(jī)的背景音里同時還傳來了嘈雜紛亂的人聲和來回的腳步聲,,顧島心想,看來今天晚上的警局里還有很多人和他一樣也在加班加點(diǎn),、忙碌著工作,,真是非常敬業(yè)愛崗的一群警察。
“是這樣的,我有一個朋友,,今天下午在從火車站出來的地鐵上遭了扒手,他母親的遺物在包里被人給偷走了,,雖然這件東西不是非常的值錢,,但對他而言卻是無比珍貴的,老杜,,你能想想看辦法幫我們把東西給找回來嗎,?”
其實(shí)此刻許弈林的心里和顧島一樣,也是很著急的,,但他在開門見山,、陳述事件的同時,語氣不慌不忙,,條理思路依舊很清晰,。
“你等一下!辦公室里太吵了,,我出去找個安靜的地方再和你說,,先別掛電話!”
說完,,手機(jī)那頭的背景噪聲開始逐漸式微,,杜瑞森明顯已經(jīng)是從吵鬧的室內(nèi),來到了安靜的室外,。
“啪,!啪啪!,!”
響了兩三下打火機(jī)點(diǎn)火的聲音后,,杜瑞森才再次開口:“好了,外面安靜多了,,你說吧,,具體的情況是怎么樣的?有些什么線索,?看清楚小偷的長相了嗎,?我會盡可能幫到你的?!?p> 許弈林回答道:“線索倒不是很多,,我們不知道竊賊長得什么樣子,只知道東西是被人用刀劃開書包后偷走的,,地鐵車廂里的監(jiān)控攝像頭很有可能拍到了他作案的過程,。我們分析下來,對方應(yīng)該是個慣犯,而且很有可能是團(tuán)伙集體作案的,。老杜,,你有沒有辦法把今天下午地鐵站里的監(jiān)控錄像調(diào)出來查看吶?”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才發(fā)出聲音:“嘖,,只有這么一點(diǎn)線索的話,恐怕我?guī)筒涣四闶裁疵Π?。地鐵里的監(jiān)控錄像,,可不是你丟了一件東西就能隨隨便便、想看就能看的,,就算是我這個做警長的也是沒有資格權(quán)限去調(diào)看的,,而且你也說了只是有可能拍到而已,如果沒有拍到呢,?身為阿爾法市的警察,,我能給你朋友的建議就是,趕緊去向分局警署報警,,趁時間還沒有過太久,,備案一下,說不定等哪天這個小偷落網(wǎng)了,,興許你的朋友還有機(jī)會能夠找回失物,。”
顧島聽到杜瑞森這樣說,,心里是非常的失望,,他的沮喪之情從臉上一望便知。本來以為許弈林找認(rèn)識的警察朋友幫忙,,至少可以獲得一些有用的信息,,可是沒有想到,最終還是得到這樣的答復(fù),,對事情沒有一絲一毫的幫助,,幾乎和沒說一樣。
許弈林看得出顧島臉上的失落與沮喪,,但他同樣也明白杜警長所講的話,,并非是想要敷衍搪塞自己,的確是事實(shí)如此,。
選擇直接報警,,許弈林先前不是沒有考慮過,但是這樣做的話,,多半也無濟(jì)于事,。因為這串珍珠項鏈本身并不貴重,,如果被偷財物涉及的金額不高,立案的話頂多能算是一件普通的治安案件,,根本不能算作刑事案件來處理,,阿爾法市警方的警力有限,不太可能對這種小型盜竊案投入很大的偵察力度,,寄希望于他們能快速破案,、找回項鏈不僅不現(xiàn)實(shí),也有些強(qiáng)人所難,。
另一方面來說,只是單方面依靠警察之力尋找失物,,自己這邊不作為,,也未免有些消極被動。
許弈林深知此事希望渺茫,,可無論如何,,總還是要爭取一下的,不能就這樣放棄,,只聽他說:“老杜,,難道真的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這串項鏈對我的朋友非常重要,?!?p> 杜瑞森也很無奈:“許弈林,大家也都是自己人,,這么和你說吧,,這次真的不是我不愿意幫你,實(shí)在是我力有不逮啊,。你是個聰明人,,應(yīng)該明白,你朋友失竊的這件事情,,實(shí)在是線索太少了,,讓人無從下手吶。沒有能夠當(dāng)場抓住那個偷東西的竊賊,,事后再想要挽回補(bǔ)救,,難度很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