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河糧倉被燒第二天一早,,在道河到舒城的路上,,一隊人馬正護送著幾十輛由道河送出的糧草輜重緩慢地前往舒城。
路邊的灌木叢中,,突然鉆出來兩個腦袋,這兩個腦袋上面都戴著由樹葉編織而成的頭環(huán),。
兩個腦袋鉆出來第一眼就發(fā)現(xiàn)了路上的運送輜重糧草的車隊,其中一個腦袋對另一個腦袋說:“你別說,,咱們少城主算的是真的準,,這道河城還真給舒城送糧草來了,看這些車,,估計得有道河一半的輜重糧草都在里面了吧,。”
“一看你就不清楚,,這道河城,,有個外號,叫做天下糧倉,,雖然城小,,但是里面的糧食金銀可是比周圍這些城池多得多,這點,,估計也就一個糧倉里的量,。咱們少城主就算準了這個,道河受到攻擊,,一定會向舒城求援,,到時候道河一定會送輜重糧草給舒城,請他們出兵,?!?p> 另一個腦袋嘆了口氣,給那個腦袋解釋了一番,。
“原來如此,,可惜再多的東西到后面終究是我們的。只是我還有個疑問,,哥,,為什么少城主非得讓我們在半路埋伏,而不是在這里直接劫了,?!蹦莻€腦袋點了點頭,然后又提出了一個問題來,。
另一個腦袋伸手給那個腦袋來了一下子:“你是傻嗎,?舒城肯定有探子啊,在這里劫了,,容易被探子撞上,,到了半路探子已經(jīng)回去報信了,后面的探子還沒過來,打了個時間差,,神不知鬼不覺,。”
“哦,,原來如此,。”那個腦袋恍然大悟,,不過這聲音沒控制住,,大了些,另一個腦袋心中一驚,,趕忙把他拉了下去,。
隊伍后面的一個道河士兵聽的真切,回頭環(huán)顧四周,,卻沒發(fā)現(xiàn)任何不對勁的地方,,剛想要去搜查一番,卻被前面的士兵一把拉走了,。
“別耽誤正事,。”
士兵無奈,,只得跟著隊伍繼續(xù)前行,,不過卻警惕了不少。
“你小子,,不想活了,?不知道探查情報最重要的是要隱藏好自己不讓敵人發(fā)現(xiàn)起疑?”灌木叢中,,一個稍微年長一些的士兵給對面那個年輕士兵腦袋來了一下子,。
年輕士兵委屈地說道:“哥,我不是故意的嘛,,我就是有點激動了,,所以沒收住聲,別打我了,,再打我就傻了,。”
“本來也不聰明,,你就慶幸沒什么事發(fā)生吧,,要是真出了事,今兒咱們哥倆就交代在這里了,?!蹦觊L士兵看到年輕士兵一臉委屈時,,嘆了口氣,悄悄探出頭,,看到運送隊伍已經(jīng)走遠后,,把年輕士兵拉了起來。
“走吧,,下不為例,。”年長士兵出了灌木叢,,走進了密林里。
“不會有下次了,,我向您保證,。”年輕士兵低著頭出來,,趕忙跟了上去,。
轉眼間到了中午,車隊停下吃飯歇息,。
之前那名士兵找了個陰涼的地方,,拿了塊烙餅慢慢嚼著,腦海里一遍遍地在回放自己之前聽到的聲音,,更加確定自己之前聽到的沒錯,,那就是人的聲音,極有可能是嶺山的人,。
但是路上他已經(jīng)將這件事情與小隊長說了,,小隊長只是笑了笑說了個不可能,就沒再搭理他,。
他仔細想想,,小隊長的話確實沒錯,連接著嶺山道河舒城這三座城池,,除了官道之外,,確實是有一條小路能夠繞過道河去舒城。
但是那條小路走到一半便是懸崖,,上面僅僅能通過一人,,一般人都不會選擇走那里,更不要提嶺山的大軍,。
不會有人選擇走,,但不代表不會有人不走那里,嶺山大軍很有可能會走那里,。
士兵想到這里也就沒心情再吃手中的餅了,,將餅收起來起身走到了小隊長身前,。
“隊長,我覺得還是不對勁,,可能真的有人從小路繞過來,,然后在路上埋伏我們,甚至是埋伏舒城,?!?p> 小隊長嘆了口氣,耐心地解釋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就中間的那一小段懸崖路,,如果大部隊通過的話,最起碼也要半天的時間甚至還多,,到了最起碼要兩天時間,,不可能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埋伏好了,安心吃你的飯吧,,下午還要好久才吃飯,,別餓著了?!?p> “可是隊長......”
士兵還要繼續(xù)說,,卻被小隊長打斷了:“你要是想去查,盡管去查,,如果查不到什么的話,,等回去之后稟報大人,說你怕苦怕累,,擅自離隊,,把你送進牢里!”
小隊長這番話,,讓士兵心灰意冷,,他也不再說話,低著頭走到了自己之前坐的地方,,一屁股坐下來,,靠著樹干,看著眼前那些輜重糧草,,嘆了口氣,。
“活該?!?p> 吃飽喝足之后,,車隊繼續(xù)趕路。
大約是走了一個時辰,,車隊路過了一處密林,,這里的樹木遮天,,山上的草木甚至都長到了官道上,十分難走,,折騰了好久,,才走出去沒有二里地。
那名士兵關注點依舊是放在路兩旁的密林中,,他發(fā)現(xiàn),,這樹林中竟然沒有鳥鳴之聲,就連時不時竄到路上來的野兔山雞什么的也沒見到一只,,這絕對不對勁,。
剛想要過去稟報小隊長,卻聽到這密林中傳來一聲哨響,,士兵心中一驚,,剛要喊敵襲,就只見這半空中箭如雨下,,眾人連躲避都來不及躲避,,就成為了亡魂,,僅有一小部分人僥幸沒有中箭,。
箭雨落下后,還沒等這這些幸存者拔刀或者是尋找掩體,,緊接著又是一聲哨響,,這一次,從路邊的灌木叢中,,山上的樹木后,,竄出來了一堆山賊打扮的人,嘴里怪叫著,,沖過來,,不由分說,直接手起刀落,,將那些幸存的人全部變?yōu)榱说断峦龌辍?p> “原本以為押送輜重的人會有多少,,沒想到就只有這一百多個人?!倍∈孛魅∠乱粋€尸體上的水袋,,打開洗干凈了自己的臉。
“諸位兄弟手腳要快,,把尸體上的衣服都扒下來,,穿在自己身上,記得把屁股都擦干凈,,別給舒城的探子留下線索,?!?p> “喏!”眾人不敢怠慢,,連忙換下衣服來,,也就用了大概一刻鐘的時間,眾人就把衣服換好,,打掃好了戰(zhàn)場,,這里就跟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
“好了兄弟們,,讓我們繼續(xù)趕路,,前往舒城!”丁守明與人交代好事情讓其離開后,,便坐上了頭前的牛車,,一甩鞭子,車隊緩緩而動,。
遠處,,一匹快馬正快速地接近他們,馬背上坐著一個人,,看臉色不是很好,,懷中的信露出來了一角,里面寫的是道河城昨日的情況,。
..........
舒城,,城主府。
城主韓明正在宴請賓客,,他盤腿而坐,,歪著腦袋單手托腮,另一只手放在桌子上隨著臺下美女的歌聲慢慢地敲擊著桌子,。
這種好日子,,給個別的官都不換的,這比起之前打打殺殺的日子,,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韓明想到這里,笑了起來,,丁山啊丁山,,也不知道你這個爛木頭現(xiàn)在如何了。
剛想到這里,,一股香氣撲鼻而來,,韓明斜眼一看,一個身上穿了極少衣服的美女坐在了自己的身旁,,摟住了自己的身子,,小手在自己身上來回游走,,而后輕啟朱唇,嬌滴滴地說道:“大人,,我們該回去吃飯了,。”
韓明一把摟住了美女,,笑嘻嘻地說道:“不急,,美人,我想再喝一些酒,,稍后便回去,。”一邊說著,,韓明的手鉆進了美女的衣服里,,完全不顧及周圍還有人在。
“討厭,?!泵琅樢患t,扭過頭去,,試圖躲避周圍人的目光,。
韓明嘿嘿一笑,本來還想要更加得寸進尺,,可宴會廳外的一個聲音讓他瞬間沒了興致:“道河城遭遇嶺山城襲擊,,城主宋青請求舒城韓城主發(fā)兵救援,!”
就這一聲,,韓明沒了興致,狠狠地掐了一下懷中女人的肉,,女人吃痛,,卻沒喊出聲來,這個時候一旦讓他不高興了,,不管以前多好,,他都能直接把人扔進大牢里。
在座的那些賓客也愣了,,誰也沒想到會有這一茬,,中間的那些歌姬也趕忙下場離開了,小命要緊,。
就在這一會的功夫,,之前喊這一嗓子的人已經(jīng)到了門口,他沒直接進來,,而是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緊接著放聲痛哭,,把在場眾人搞得一愣一愣的。
這位也不在意,,一邊哭著,,一邊跪著往前走,等走到韓明面前,,啥也沒說,,直接咣咣咣給韓明磕了三個響頭,等再抬起頭來,,額頭已經(jīng)破了,。
韓明有點迷惑:“額,下面跪著的那個,,你有什么事,?剛才你說的,可否屬實,?”
“確實屬實,!韓城主,您老人家樂善好施,,仁慈賢德,,為百姓擔憂,為天下?lián)鷳n,,日夜操勞,,兢兢業(yè)業(yè),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相信您,一定會發(fā)兵救援我道河城的,!如果連您都不救我們,,那這天下就沒人能救我道河了!”
馬屁拍完,,這位又是嚎啕大哭,,然后冷不丁的又給韓明磕了三個響頭。
韓明撓了撓頭,,這馬屁拍的,,實屬讓他想象不到,有點離譜了,。
他推開了懷中美女,,起身來到那兄弟身前,將其攙扶了起來。
這大兄弟一抬頭,,嚇了韓明一跳,,這兄弟現(xiàn)在臉上,血,,灰,,淚水,鼻涕,,口水,,混雜在一起,這放在半夜多少也能嚇死一兩個,。
“那個,,你要不先去洗洗,收拾收拾,,然后我們再聊,?”